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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感受。我以为你虽浸润道上多年,却仍是我最初遇见的腼腆少年。……很多人提醒过我,说你狠厉无情,说你阴鸷暴虐,让我离你远一点,我权当那些嚼舌根的嫉妒我们关系好。我也真的以为,这么多年情谊让我足够看透你……”

    他顿了顿,受伤的眼远远地投向拉死的黑天鹅绒窗帘。

    然后说出冰冷无情的话。

    “你真让我失望。”

    在白乔枝不留情面的怒视下,沉默着的谢毅行缓缓蹲下身子,一片一片的去捡那些碎瓷片,还有那些狼藉的,曾精致的美味菜肴。

    奇怪,这挺拔却带一丝萧瑟的背影,竟仿佛见过。

    白乔枝震怒过后,渐渐冷静下来的思绪想,这种事可以叫佣人的,用扫把扫一扫就好了,他不必这样的……

    就听谢毅行轻轻地说,好似在委屈的呢喃,也好似自言自语。

    “我做了很久的……”

    最终,谢毅行收拾好一地狼藉,又端着那托盘一步步离开了。

    推门那一瞬,他静静的回头,又恢复了那温柔沉稳的模样:“稍微忍忍,饭马上就来。”

    该死!

    白乔枝气的破口大骂,可词汇量缺乏,又骂不出花样来,最后,他只是脱力的倚在床头上,喘着无神的粗气。

    一小时后,谢毅行回来了。

    他这次没有端托盘,而是推了一个小餐车,低矮敦实,想掀翻都得找准技巧那种。

    菜色简单了些,似乎确实是谢毅行亲自现做的,并非外卖充数,这让白乔枝有些意外。

    在他印象中,谢毅行除了炸了那次锅后,再未展示过自己在做饭上的技艺。

    对上白乔枝怔愣的眼神,谢毅行低声笑了笑。

    他再次端起一个新的珐琅彩小碗,温润瓷质下,黏糯的皮蛋瘦肉粥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开,舀了一勺,递到白乔枝嘴边:“幸好电饭煲里还有剩,不然来不及熬新的。正好温着,先喝两口垫垫胃。”

    白乔枝垂眼,那双小麦色、粗糙而骨节分明的大手,此刻小心翼翼而有些滑稽的,托着不及掌心大的小碗,捏着不及指头长的小勺,只为了哄他吃饭。

    粥热腾腾的香气,让他一瞬软了心。

    该死,我很生气的。

    白乔枝想,可是食物是没错的。

    他一言不发,张开了一点点口。

    谢毅行笑了。

    他耐心又仔细的看白乔枝咽了,又去送下一口,小孩儿满脸愤懑不情愿,可吞咽的动作生猛活力,估计饿坏了。

    就这么一个看似不情愿实则饿得要命,一个看似耐心温柔实则眼里压抑着翻滚的欲.望,完成了这一餐艰难的晚饭。

    让白乔枝意外的,最后一碟菜吃光后,谢毅行便起身收拾碗筷,推着小餐车出去了。

    留他一个人四肢无力头脑昏乱的靠在床头。

    等一下,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还以为有一场大混战呢,特地吃的特别饱!

    天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白乔枝随即意识到什么,听门外脚步声远了,轻声呼唤:“智障机,智障机?……小智障?”

    无机应答。

    在白乔枝以为智障机也惨遭敌手,准备默哀三秒钟时,就听一个很皮很欠打的声音传来。

    “不是说好了在外做客不要喊我……不是那么可爱的外号的嘛!主人你又食言!”

    ???

    你踏马觉得现在是在外做客?

    白乔枝沉默的抚上脖颈上金属质感的项圈,那无机质的温度,刺痛的他指尖冰凉。

    第22章 成熟信息素一定哪出了问题!

    本来见智障机没事,白乔枝还小高兴了一会儿, 想着多一个助手, 现在看来, 这不助攻净送人头的队友不如没有。

    智障机扑棱扑楞翅膀, 和参观旅游景点似的到处飞, 兴奋的不行。

    “主人!这个窗帘看上去真舒服,咱们回去也换一个!还有这个床头柜!rosey&kir的0043元年经典限量,也太好看了吧!……妈呀, 这画不是莫奈奈的吗!”

    小黄鸡激动得晕咕去三次, 瘫在地上得出结论:“主人, 这房间装潢比您有品位加用心多十几倍,我要给他爆灯打call!”

    我现在就先把你爆灯打死!

    吃里扒外的家伙!

    白乔枝气的快晕咕去,小黄鸡又来回转了三圈, 回头一看白乔枝蔫蔫的歪在床头,这才察觉不劲儿。

    屋里很暗,小黄鸡飞近了, 才看清白乔枝惨兮兮小脸煞白的模样,瞠目结舌:“等下,您身上这是些什么东西……今年流行的新款项链原来这么粗犷的吗!”

    ???

    我刚刚还暗搓搓的感动了一下!以为你在心疼我!

    白乔枝有气无力:“不是项链。谢毅行……把我给铐这儿了。”

    智障机再皮, 也发觉了不对劲儿。

    他跳上床,小爪子小心翼翼的走向白乔枝, 黄豆大的小黑眼不安的眨巴眨巴:“诶, 谢毅行怎么这样的呀,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

    白乔枝苦笑:“你问我我比谁都纳闷, 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他其实对谢毅行发作的缘由,有了确切猜测。

    只是这猜测如果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气,念头一旦形成,便盘桓心头挥之不去。

    一个细微的小声音一直在问他:谢毅行变成那样,你难道没有责任吗?

    仔细说来是要怪他的。

    怪他不清楚适配名单的意义,自欺欺人的称之为兄弟情,一连再再而三的和人约会,暧昧不清,最后开玩笑似的拒绝人家。

    白乔枝不是坏孩子,易宵光从小就教育他考虑问题要设身处地,要换位思考。

    他把自己和谢毅行在感情中的两端换了一下,稍微想了那么一点儿——虫核就痛的无法思考。

    无法传达的感情,好似跳脱而无法捕捉的风,还有永远不对等的地位。

    白乔枝苦涩的想,如果他是谢毅行,早就忍不住要杀人了吧。

    可主人公沉浸缤纷戏场,从来考虑不到配角的一生是否多彩,白乔枝不是圣人,他无法单单因为“同情”,“悲悯”,“内疚”便做出回应。

    更何况……

    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能通过和平手段解决的了。

    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白乔枝对上软软趴在他手指上,可怜巴巴的智障机的小眼儿,勉强的笑笑:“放心,一时半会出不了事。”

    可戏精智障机短短几分钟不知又联想到了什么,小尖嘴一瘪就要哭出来:“主人,谢大佬可不是好惹的,您招惹那些好欺负的不行么,非得招惹他。”

    显然智障机联想到了谢家的产业,越想越害怕,恨不得缩进被子褶皱里:“我还是没成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