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安兴致来了自己还能烧个水沏个茶,虽然修了炕之后寝室的整体不如之前古色古香那么美观,但论起方便和保暖,却是比之前要好的多。
想了好些时日的火炕终于修好,谢景安喜的越发干劲十足,不吝啬赞美之词的把萧五好好夸奖了一番,又让秦管事赏了他些银两,才将王府哪些地方也修火炕一一与萧五说了。
萧五得了夸奖又得了赏银,高兴的脸上的褶子都平展了些,红光满面的将谢景安的要求一一应下来,又答应尽快将谢景安交给他的简易打煤机做好,才步履飘忽的领着其他工匠退下去。
没了外人,崔同也再难保持稳重,喜滋滋的围着火炕转了两圈,一副惊叹的模样问他:“殿下,这土床果真像殿下所说这般神奇,只要在那火灶上烧把火,这土床就能热乎起来?”
崔同年纪不大,搁在现代还是上初中的年纪,再加上他一张清秀的小脸无论做什么表情都是一副机灵样,谢景安也就格外的耐心些,笑着道:“自然。”
崔同道:“那殿下可是大功德一件,有了这土床,只要百姓家家户户能修一张,那冬天岂不是就不会再冻死人了,只不过想要暖和,这柴火和碳就少不得要多费些,富贵些的还好,若是那等贫穷的,只怕修了也烧不起。”
崔同说着小脸一黯,一改方才的兴高采烈叹息一声。
谢景安却面露意外,他观崔同年纪不大,又是随着他从长安来的,能在他身边当差,虽未必出身世家,但也一定出身不差,谢景安还当他是是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公子,没想到他却仅凭火炕就能联想到这许多,不禁让谢景安刮目相看。
不过崔同虽说也算思维敏捷,却到底与谢景安所知所见差了几百年,他能想到的谢景安自然也能想到,闻言道:“虽说烧不起,可要学会了这门手艺,也是个能赚钱的营生,只要赚到了银子,自然也就烧的起。”
崔同显然没想到谢景安会说出这番话,愣了片刻,才一脸惊异道:“殿下的意思是,要将这门手艺教给贫苦百姓当做一门营生?”
谢景安点点头:“自然,这火炕的好处显而易见,没道理本王王府享受着,却不传到外面要让本王封地上的百姓继续受苦,只是本王封地虽不大,却也有十三个州,光凭本王王府的工匠如何修的过来,自然是要交给百姓去做,这样一来也算一举两得,你觉得如何?”
“那自然是好,”崔同激动道:“世家富户不用受冻,百姓们也能赚些银钱买炭,殿下也扬了爱民如子的名声,何止是一举两得,简直……简直……”
崔同简直了两遍也没简直出个所以然,最后索性一躬到底:“殿下此举真是大善。”
谢景安看着激动不已的崔同,仿佛看到了知晓消息后满脸欢庆的治下百姓,脸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多了些,伸手虚扶了崔同一把让他起身,语带揶揄的道:“你方才还吵着嚷着要让本王给你指派差事,这差事可不就来了?本王见你虽年岁不大,但办事稳妥,欲将百姓招工一事交与你去办,你可有信心做得?”
“做得,自然做得,”崔同惊讶过后生怕谢景安会改变主意,连声道:“属下跟在殿下身边几年,何时将差事办砸过,殿下就放心吧,属下一定将此桩差事办妥,不负殿下所托。”
第26章 舆论人才
这日半下午,莫州的平静很快被顺王府疾驰而出的几匹快马打破,四匹快马驶出王府后化为四队分别奔向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到得城门处的布告栏后,骑马的扈从下马三两下就将崔同亲自研墨撰写的招工布告张贴。
布告张贴后很快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注意,不过片刻功夫,布告栏前后就被闻讯赶来的百姓围满了。
虽说围观百姓多是不识字的,但大家还是热烈的讨论起来。
“这又是张贴的啥?该不会是顺王殿下新颁布的政令吧。”
“我看不是,若真是政令,怎么会没有官差宣读。”
“说的是,上次颁布开田的政令还有一个大人宣读嘞。”
“莫不是要加赋税?”
“胡说,顺王殿下才颁布了开田令,还免三年赋税,怎么会在这个当口突然要加税。”
百姓们三言两语议论了半晌,才有一个读过些书识得些字的老者激动道:“不是政令,是顺王府招工的布告,要招一百身家清白,身体康健的青壮。”
听说是招工,围观的百姓顿时哗然。
“招工?真的假的,别是你这老丈在诓人吧。”
“说的是,偌大一个顺王府怎么会缺人用。”
“那可说不定,顺王从前住在长安,自然不缺人用,可如今来了莫州,总不能将整个王府的人都带来,依我看那老丈不像在说假话,说不得真的是顺王府招工。”
“那招工为何不招侍候的奴婢,只招青壮?”
“你管顺王是招奴婢还是招下人,只要招人就是份好差,能在王府当差,一个月该有多少工钱。”
“好差是好差,只是不弄明白这招工是做甚,心里总是没着落。”
“这大哥说的在理,我听从长安来的商贾说,顺王在长安时常与人打斗,还将来朝拜的蕃国王子打断了一条腿嘞,若是我招了工,顺王殿下看我眼不顺要打断我的腿可如何是好,那我这一大家子可不用活了。”
说话的是个刚二十出头的憨实汉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愁苦,对顺王府招工一事颇为心动,可想起曾听说过的一些传闻,又忍不住有些退缩。
汉子说完,人群静默了片刻,先前说话的老者气愤的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一些浑话,就在这里混说,别人不清楚,我们还能不清楚?顺王殿下一到莫州就发布了这等善政,让我等一夜之间多出几十亩地,还免了三年赋税,你也不去别的州打听打听,除了顺王殿下治下的十三州,哪里还有这样天大的好事,我等受了顺王殿下这般大的恩泽,不感恩于他,反倒在此处宣扬那些疯话,枉你看着一副人样,却是这等狼心狗肺之人,老朽真是羞与你同站一处。”
老者这一番疾言厉色不可谓不重,汉子被斥的面红耳赤,呐呐了半晌也不知如何辩驳,最后还是汉子的同乡打圆场:“这位老丈莫恼,我这同伴只是人愚笨些,并不是那等不知恩的恶人,他也是听了那些胡言乱语,这才问的多了些,还请老丈原谅他这一回。”
汉子的同乡好声好气的赔着笑脸说了半晌,老者才消了些气,冷哼一声道:“罢了,看他面相憨厚,也不像什么忘恩负义之人,老朽就放过他这一回,只是他以后要小心说话,若是被官差听了去,可就不像老朽这么好说话了。”
汉子这才有些后怕,忙红着脸谢过老者。
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