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来者不拒,他还生怕这些商贾世家允诺的事临到头变了卦,特意叫崔同进来一意做了登记,确定每个人都不管多少都捐了些出来,才彻底一改先前不肯帮忙的态度,亲切的道:“封地有你们这些义勇愿为本王解忧的人,当真是本王的幸事,既然你们慷慨解囊,本王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这就将器械司的许主事请来,着他拨出几个办事利索的,明日就去诸位的府上帮忙。”
有了谢景安这句话,众人才算放下心来,虽是被敲诈了几十上百头的耕牛有些心疼,可一想着那些价值千金的稀罕东西,又觉得没什么了。
敲定了建工坊的事,谢景安乘着气氛和乐融融,干脆一鼓作气的将前些日子做好的城市规划图拿了出来,指着城外离城几十里地,他计划建成后世工业园的一处位置说:“这就是本王划给你们建工坊的地方了,这处位置紧挨着一座山,不远处又临着一条河,实是个风水宝地,本王敢担保,诸位将工坊建在这处,日后必然日进斗金,赚的盆满钵满。”
日进斗金他们早知晓,此时听来自然不如之前激动,再者他们全副心思都叫这图纸吸引了去,怎么看怎么觉着那地方实在不像什么风水宝地,不禁诧异的问道:“莫州城这么多空地,殿下怎的选了这么远一处地方建工坊?看殿下画的这舆图,这处地方离着莫州少说三四十里了吧,再远些就该到涿州了,这一来一回,也太不方便了些。”
第159章 铺路
是不方便, 可总比闻着叫煤炭污染的空气, 日日走过叫脏水污染的地面好,再者这工坊人来人往,既不安全, 又有些扰人, 他可是计划着要将莫州城发展成一座不下长安扬州等繁华地方的大城的, 岂能不未雨绸缪。
任世家商贾如何劝说, 谢景安就是死咬着不松口, 反倒回头来劝他们, “这处地方是远了些,可也安全不是?回城必经的路上安上几个人,就将那等有异心的人的路堵的实实的, 任他们有三头六臂,也休想将工坊里的隐秘事透露出去, 再者远也不碍着你们的事,你们身为主家,至多十天半个月视察一回罢了, 又不是天天去, 至于工坊里招的工匠, 你们寻个近的地方砌几处房子给他们住就是, 还省了他们来回在路上的时间,积少成多,有这么些时间,还不知多制出多少货物, 给你们赚多少钱呢。”
本来一桩只有坏处没甚好处的事,经过谢景安这么一说,彻底利大于弊了,众世家虽听了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想着也有些道理,竟就点了头,算是同意了谢景安的规划。
规划一事也了了,谢景安就彻底抛开面具,露出尖锐的獠牙,带着浅笑温声道:“其实在本王看来,建工坊的事好办,左不过寻来一批工匠,按着建屋子的工序,减少几处砌个简单些的房子罢了,真正难的是制出货物后运送的问题。”
谢景安说到这里特意顿了顿,见众人都被他引住了心神,听的全神贯注,才笑着继续道:“诸位都是见过本王让人制的那些东西的,不管是香水也好,还是玻璃也罢,各个都是精贵物件,需轻拿轻放,力道重一点说不得就碎了,哪能禁得起路途颠簸,莫州城里还好些,尚有些路段青石板子是完好的,可出了莫州城就不行了,处处都是坑洼,人在马车里尚且颠的慌,又何况那些货物,只怕才出工坊的门,就叫这路给颠碎了。”
谢景安这么一说,众人也顿时反应过来,对啊,这处位置建工坊虽是好处不少,但也未必没有坏处,光这一条就足够人揪心的,这些个东西任是再价值千金,可出不了工坊又有何用?还不是白忙活一场。
世家商贾们倒没觉出谢景安的险恶用心,只觉得他不但将方子交给他们,还派人帮着他们建工坊,如今更是操心他们制出的货物运送的问题,当真是贴心的不能再贴心了,原先还觉得掏空了家底入这商会怕是有些不值,此时心中感动不已,觉得值的不得再值了。
带着几分感动,姚金担心的问,“那可怎么办呢?那工坊不远处虽有河,可也连不到海里,走不了水路,只能走陆路,难不成咱们为了这么个工坊,还要将路全都修一番?想要马车不颠簸,必得平整的青石板不可,这板子虽不缺,可这样一块一块铺出来,猴年马月才能铺到莫州呢?依草民看,还是将这工坊建到城里罢,虽是人多不好管教,可总比货物运送不出来的好。”
不不不,若是就这么修在城里,污染不污染还是其次,首先他铺水泥路的计划就破灭了。
谢景安从穿越起就对这时代的交通深恶痛绝,当时是又穷又没人,修不了路,如今可算是有银子又算的上有人了,岂能就这么叫他们将自己的计划破坏了?
谢景安急的连笑都险些不会笑了,勉强还提着嘴角,声音虽与方才一样轻缓,语气却甚是强硬的道:“姚公子倒也说的有理,只是在本王看来,将工坊修在城中,终究是比修在城外要弊端大的多,最重要的就是方子的问题,诸位为着这些个方子,几乎掏尽了家财,还是两三家合在一起买的,若是有人许以重金哄骗工坊里的人将方子拿到手,诸位岂不是损失惨重?就像本王说的,若是工坊建在城外,这隐患就能杜绝了,虽修路麻烦些,总比叫人偷盗方子要容易些罢。”
又被谢景安这么一洗脑,众人的确觉得还是修在城外合适些,只是这修路到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众人纠结不已,忍不住用期盼的目光看着谢景安,盼着他能给出个主意。
终于到他期待的这一刻了,谢景安受着众人的目光,心中激动不已,忍了又忍才没露出太明显的笑意,假装苦恼的沉吟了一番,试探的道:“说起法子,本王倒有个主意,不用费太多时间,只是要费些钱财,还要用些人手。”
谢景安这话说的犹犹豫豫,众人听的心焦不已,连连催促了几声,他才装作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道:“说起这法子,诸位也都是知晓的,只是关心则乱,诸位当局者迷罢了,诸位可还记着本王让人制的另外一样东西,水泥吗?”
说到水泥,众人初时还有些迷糊,可紧接着就恍然大悟,振奋起来。
是啊,他们怎么就忘了水泥这么个造房造屋的好东西呢?不过是合些碎砖,再拌上水和泥沙,晾上几天就能比石头硬了,可不就是比青石板铺起路来要容易的多。
不过铺路虽是容易,可要弄到那么多足够铺路的水泥就难了。
几位商贾世家刚得了这么个解决的法子,还没高兴上片刻,紧接着又想到这个难题,不禁神色又从精神抖擞变回无精打采,带着几分苦笑看着谢景安道:“殿下这个法子,好倒是极好,只是这水泥是由殿下工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