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能的,只是她身边还有个兰恬,兰家养她这些年,她总没有连累别人家二小姐的道理,况且这一回她才是所有事情的由头……
于她而言,回兰家是羊入虎口,可兰恬不是,兰恬是兰家人,跟兰家长辈在一起,才能被护着。齐昕一派已经公然与兰家交恶了,兰恬留在外头反倒危险。
至少,她得把兰恬送回兰家。
这会儿已经在落脚的地方了,兰玉胭斟酌的时候仍下意识擦着手中的长弓只是自打明白了这长弓与她自个儿的来历,意义也就大不相同了。
兴许就是缘分吧,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兜兜转转的就又到了她手里。
曾经唾弃过兰恬不问时机的仗义,可到这会儿也由不得她不承认了,其实自己也就是那样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爹,她也想不问后果地跟对方一块儿担着呢。
毕竟那是她爹。
只是暂且不行。
兰恬不该同她一起受过。
心里有了主意,兰玉胭扭头便找上了兰恬:“兰恬,今日夜里,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次抱歉
就是我所在的地方超偏僻,有空的时候没网有网的时候在上课那种,就很绝望qwq
行程超满作业超难睡眠不足,蒙圈的我都在空间说胡话了qwq
啊说起来企鹅有个昵称是 小情歌 的姑娘加我,是小天使中的哪一位吗,有点方qwq
缘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么么哒~
第36章 别离
兰恬等得焦灼。
总有些事是必须要去做的,故而她不可能去阻拦兰玉胭,也不可能非得跟着给兰玉胭增加压力。
她只能等着兰玉胭回来。
约莫是在子时,不只是何处刀戈声渐起,随后变得繁琐嘈杂,刀戢相击之声,尖叫声,骂声,不绝于耳。
猝然间每时每刻都变得极其难熬,仿若学不乖的猫儿,扑在身上抓心挠肝,分分秒秒不得安宁。
“三更,同归。”
兰玉胭与她约的就是此处,连着时刻带在身边的弓都留给她了,她得守着等兰玉胭回来,不能叫她找不着人。
又是一阵惊呼,沉沉长夜里忽而有了光,兰恬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归雁山一处,火光冲天,映得天幕泛出了一层诡异的白。
仿佛在冥冥之中昭示着什么。
也好似是听见了打更声,渺远而不真实,有如是在虚幻之中传出,难辨真假。
惊雷乍起,随着嘈杂愈盛,火光猝然弱下,紧接着又窜起,只是不如最初时骇人,压去了势头,是与什么达成了势均力敌的较量。
兰恬骤然起身。
脸上沾上了冰凉的水渍。
原来是雨。
窗叶大开,暴雨瓢泼。
是几更天了?
兰玉胭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兰恬心里终于后知后觉地生出了疑问。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与第一回从归雁山上下来时一样,再次感到了茫然。
门开的那一刻,兰恬仿佛是抓住了最后的救赎一般,猛然转过头去--兴许她自个儿也不晓得自个儿那一刻眼中的光有多亮。
只是这亮光马上便暗了下去,连带着迁怒了破门而入的姜昊:“怎么是你?”
姜昊道:“回家。”
兰恬自然是不愿:“我等玉胭,她三更会回来。”
“齐飞去找玉胭,”姜昊顿了顿,终究将话说全,“已经三更了。”
齐飞与姜昊约的,也正正是三更,只是内容有所不同。
齐飞说:“三更,如果我没回来,带兰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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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归雁寨中,兰玉胭也是一派茫然。
她遇上了江珮儿。
正正是在江珮儿与那些个不知该属于哪方势力的人起冲突时遇上的江珮儿。
叫江珮儿指着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字字句句都在暗指她鸠占鹊巢冒充公主。
也是极力撇清。
她是在暗处,那伙人兴许没发现她,可江珮儿分明是看见了的。
匆匆一眼,便又挪开目光。
江珮儿是看见她的。
兰玉胭说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想问江珮儿一声你何必,只是江珮儿此刻就好似个泼妇,全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甚至于,不给她接近的机会。
而她竟也真的就没有迈出那一步,去给江珮儿澄清。
或许也有人是看见了兰玉胭的,却是提防地看了两眼,见她完全傻在了那儿,便又不管了。
江湖上不少人愿意置江珮儿于死地,却不大乐意搭理兰玉胭--毕竟若兰玉胭当真是公主,只叫齐昕自己去解决便好了。
江湖中较太子身边而言,那当真是逍遥自在,但凡是有想过的,都不大乐意趟这趟浑水。
他们咄咄逼人,什么道貌岸然不以多欺少的规矩也不管了,只冲着江珮儿一个人去。
江珮儿也向来是个硬性子,见势不好也不肯逃,长鞭带起了风,被她甩出了千百种形状,所及之处目光难随。
如舞者掌心彩绫般华美,也似苗女腕上灵蛇般歹毒。
江珮儿骤然一侧身,源头不知何处的一枚飞针便挑断了原本便松松垮垮宛如摆设的发带,墨发随月光倾泄而下。
刹那间,兰玉胭只觉得自个儿看见了火中飞舞的蝶,艳丽得非同寻常。
只是最为艳丽的也通常是带毒的。
只见那鞭子一卷,舔过了某一人的喉咙,那人还持续着瞪大眼的惊愕。
片刻之后血液喷溅而出,那看上去的轻轻一扫,居然就扫出了那样一个裂口。
便是方才偷袭的人,当场毙命。
江珮儿不为所动,只将染上了血色的鞭子牢牢拽在手中,冷冷地瞧着周围的人。
她的目光定在了一个方向。
良久,只道:“滚。”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十几岁的一个丫头片子,居然就这么轻轻巧巧杀了人。
居然还敢挑衅。
随着不知谁的一声“魔女杀人啦”,自然又是群起而攻之,带了恐惧和愤恨,狠厉较之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江珮儿又怎么可能像他们所想的那般轻松,都不过是硬撑罢了。
兰玉胭却明白那声“滚”不是挑衅。
那声“滚”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让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去躲自己的安宁。
只是她怎么做得到去心安理得叫江珮儿一个人顶着?
那些人会杀了江珮儿,一定会。
兰玉胭下意识摸了摸身后,想起来自己把弓留给了兰恬,这样要紧的时刻,居然是真真正正的手无寸铁。
手无寸铁,那便抢了来。
这样疯狂的念头,兰玉胭从前是不会有的。只是若在这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