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反倒将兰迢递的鞋带全拆了。
兰迢递凉凉看她一眼,接过她递来的鞋带,默不作声地将路清野绑紧了。
“好了,半夜他要有什么动静,你照看着吧,我洗澡睡觉了,明天还要干活。”兰迢递打了个哈欠往外走。
“迢递,”兰玲从身后叫住她。
连续几个哈欠打得兰迢递是泪眼朦胧,她回身看她,“怎么了?”
兰玲看着她,突然笑:“谢谢你。”
兰迢递诧异挑眉,继续往前走。“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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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兰迢递忙完所有事情,回到家时,又再次碰到了魏宗。
他换了身衣服,也许是休息好了,此时的他看着比上次精神多了。
兰迢递停好车,将车里的外套拿出来,往家门走。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见过你。”兰迢递主动招呼。
兰迢递虽嘴角上扬,可那笑却不达眼底。魏宗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又跑来麻烦你了。”
“没事,您有事儿就说吧。”
“我这次来还是问上次的事儿,你父亲有没有还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兰迢递静静看他半会儿,道:“有,你等会儿。”说着开门,进屋,又关上门。
魏宗虽然被关在门外,可也比刚开始多了点兴奋。他原地走了几步,又朝房门看,似乎能透过这个房门看到兰迢递拿着某个他想要的东西出来,然后交给他。
可门还没开,再等等吧。他叹气,他还可以再等。
魏宗又转身去看大院外那破败的面包车。
某个回忆在他脑海里浮现——
兰英文将厚厚一袋的现金塞到魏宗手里,说:“实在不行钱我先出着,救孩子要紧。国内肾脏匹配成功的较少,我们国内对于器官捐献还没达到外国那种开放程度。咱们也不能怪别人不愿意捐,人都这么想,完完整整的来,完完整整的去。咱们可以花多点钱去国外找嘛,钱这事儿,是小事儿,孩子的未来要紧——”
门吱呀一声开了,魏宗的回忆就此中断。
他快速转身,满脸期待,两只眼睛甚至激动得都饱含了泪水。他双手颤抖,“给我看看,什么东西?”
兰迢递将手中的借条塞到他手里,淡漠道:“这是他死后到我手上的借条,一共二十五万。我已经将它还清了。”
方才被门声打断的回忆又回来了。
“兰哥,这,这得多少钱啊?”
“也不多,就二十五万。可能少点,你先带孩子出国,到时候我再找找。”
魏宗为难,将手中的钱推了推,“可是——”
兰英文紧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别可是了,都是兄弟。”
耳边,兰迢递是清冷的嗓音。
“我不知道您多次过来是要找什么东西,可我爸给我的,我都给您了。您这三番几次过来,估摸着难道我爸死前给我留了巨大遗产?是金银珠宝?我家就那屠宰场年代悠久点,要藏也就藏那儿,要不咱们合伙,把那给挖了,看能不能给您挖出点什么。”
兰迢递这声嘲讽将魏宗的脸打得是极响,手里的那写着“已结清”的借口拿在手里,烫得像握着炭。
他慌乱的想找出烟来抽,试图缓解自己的情绪,摸了一会才突然想起,自从儿子生病后他就戒烟了。
他将借条塞回兰迢递手中,说了句:“不好意思。”就匆匆而去。
兰玲听到门外有声响,以为兰迢递在跟人吵架,奇怪地探出头:“怎么了?”
“没事。”兰迢递转身正要进门,魏宗又跑了回来。
“你父亲的葬在哪儿?我能去看——”
魏宗看到门缝处的兰玲如鲠在喉,剩下的“看吗”两字就再也无法出口。
兰玲转眸看去,见门外的男人愣愣看着自己,她眨了眨眼,然后就被兰迢递按了回去。
兰迢递的手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了她受伤的半边脸,兰玲疼得直咋乎:“你想害死我啊!我脸还疼着呢。”
兰迢递砰的关上门,“我爸向来将情义看得很重。您是他朋友,如果您能去看,想必他会很高兴的。”
魏宗忽然脸色不好,他眼神闪烁,随便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去。
兰迢递进门,将兰玲拉到一边,语气不好:“刚才那人你认识?”
兰玲震惊又无辜:“你在乱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他!”
兰迢递窥探她的表情,看出她话不假,却还不放心。“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惹了什么事儿,不过我告诉你,刚才那人似乎认识你,你最好小心点。”
兰玲满不在意的笑了笑,“哎呀,我知道了。”
☆、第十二章
路清野在兰迢递“高抬贵手”的医治下,终于从一开始的半死不活,到现在能时不时嚷嚷点什么声儿了。
而兰玲这家伙,也趁着兰迢递还在心软的时候就将路清野的东西全搬了过来,全然不在乎兰迢递收留他这个大麻烦会有多危险。
清晨,兰玲起床,撕开自己脸上的绷带,擦了擦兰迢递给她的药膏又灰溜溜地钻进路清野房里,准备继续翻他的东西。
路清野一拐一拐的上了厕所回来,看到兰玲将他的衣物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内裤缝儿也没放过。
“你在找什么啊?我老早就说我是个穷光蛋了。”路清野看着满床的衣服头疼。
“我看看你有没有藏那些少妇的贴身衣物,我听说干你们那一行的,总有一些让人不齿的怪癖。”兰玲脸不红气不喘说谎道。
路清野:“........”
房里两人,一人躺着,一人继续翻东西。
良久,路清野突然问:“你不会在找圣得保那帮人也想找的东西吧?”
路清野眯了眼瞧她,果然见她停了手。
路清野哎了一声叹气,“你们怎么就不信呢?我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回兰玲不再翻了,而是抓起一团衣服直接往他皮箱里塞。
“嗯~不想知道就算了,本来还想告诉你~那晚我见到曾跟她接触过的人的——”
兰玲砰的一声将皮箱盖上,与路清野大眼瞪小眼对峙。
兰玲:“我是你救命恩人,你非得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吗?”
路清野:“谁知道你救我有什么目的!啊~啊!难道那东西是你认识的人拿走了,然后你为了替那人脱身,就随便把罪名安我头上,然后又良心发现,觉得迫害一个无辜的人觉得内心谴责,所以又故意来救我,再让我感动,乖乖的做替罪羊,是吗?”
兰玲气得七窍生烟。她从没见过嘴巴这么利索的男人,也没见过这么会绕弯的脑瓜子。
她救了他——然后又想害他?
他这是迫害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