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兰迢递一眼,见她没意见把电话给她。
“喂。”
“迢递姐,”许晨跑到一边小声道。
一听称呼改变,兰迢递就知道他要干嘛了。
“怎么?”兰迢递问。
“她说对我挺有好感的,你跟杨哥过来帮我捧捧场吧~”他哀求道。
“她是做什么的?”
许晨:“说是文员。”
“知道了,一会儿我跟杨哥吃完饭过去找你们。”
许晨乐了:“我把地址跟包厢号发给你们。”
兰迢递一听到包厢,顿时皱眉:“你还订了包厢?”
“不贵,周年活动,没包厢费,只有点酒点小吃了才算消费。”许晨说。
“到了再给你电话。”
兰迢递说完把手机给杨哥,杨哥看了电话一眼,见通话已经挂断,问:“真要去?”
“我怕许晨被人骗了。”
“被谁骗?”
兰迢递:“电话里那姑娘。”
“为什么会被骗?骗什么?”杨哥不解。
兰迢递放下筷子擦擦嘴,“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杨哥追问:“骗什么?”
兰迢递:“你见过哪个ktv大晚上的不设最低消费?”
“可能是做活动吧,或者想吸引很多的人来。”
兰迢递道:“许晨说消费主要在酒水饮料上,你觉得一个给你免了包厢费的娱乐会所,会让你白白玩几个小时就走?”
杨哥听完顿时觉得严重了,吃完饭两人朝许晨发来的地址赶去。到那儿时,许晨跟那姑娘在楼下,杨哥以为在等他们,冲许晨打了个招呼后,他牵着姑娘的手朝他们挥手。
“杨哥,迢递姐,这里。”
女生摆出和善的微笑,杨哥笑笑打了个招呼,兰迢递则是点了下头。
杨哥跟兰迢递上了台阶见两人还在等着便问:“还不走?”
许晨回头,“哦,海萍说有几个朋友要来,你们先上去,我们一会儿就到。”
兰迢递一脸你看就是这样吧的表情,杨哥拧着眉头正要说几句,兰迢递在一旁说,“先走吧。”
“可是——”
“先看看他们怎么做。”
兰迢递跟杨哥来到许晨所说的包厢,惊奇的发现居然是个超大包厢,连杨哥都有些紧张了。
“这么大的包厢说是没最低消费,打死我都不信。”
“可许晨那傻小子就信了。”
兰迢递跟杨哥刚找了地方坐下,包厢门咣当一声打开了。两个女生打打闹闹走了进来。也许是没意料到里面有人,她们的打闹声中断,不确定的看着杨哥问:“请问这里是海萍开的包厢吗?”
杨哥点头:“对。”
两个女生道了一声你们好推推搡搡进包厢。
没一会儿,人陆陆续续来了。有男有女,形色各样。
最后进场的几个人中有个人最引人注目。
他走在最后,穿着一身破洞牛仔裤,上身是件黑色为底的碎花衬衣,理着个板寸头,看着有种帅坏的感觉。
那人跟身后的人说说笑笑进来,对上兰迢递的视线,整个人僵了。
“哎,怎么了?”
他别开视线,摇头:“没事。”
杨哥也注意到他了,他凑在兰迢递耳边道:“有没有觉得那人跟路清野很像?眼睛。”
兰迢递淡淡应了一声:“看不太清。”
“他怎么变样了。”杨哥奇怪道。
许晨跟海萍回来了,兰迢递猜人大概已经来齐了。
那个像路清野的人随意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根烟,侧着头跟身旁的男人聊天。
兰迢递很努力的睁眼去辨别他的神态跟表情,可世界里都只是一片虚影。
他会是路清野吗?不久前,撞到她的人。
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身旁的男人低头问:“跟那女人认识?”
他吐了口烟,摇头。
那人笑得痞坏,“那怎么老盯着你。”
“长得好看呗。”一旁的人打趣。
“今儿说什么都要吸一口。”那人目光灼灼看他。
他一开始没说话,掐灭烟后说:“还不行,线还没拆。”
那人不满:“婆婆妈妈的,一个小手术弄成这样。”
那人举起酒杯盖在嘴边,看着兰迢递抬了下下巴,“哎,要不你今晚试试那个?”
“哪个?”他挑眉看他。
那人目光盯着兰迢递许久,说:“她。”
他没说话。
“我先替你去敬杯酒。”说完,那人哗啦起身,拿了两杯酒走到兰迢递面前。
兰迢递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一个男人在脸在她面前慢慢放大,然后像拼像素似的,渐渐展现他的面容。
“你好。”他笑。
兰迢递看着他不出声,那人把酒给她,说:“我兄弟看上你了,想请你喝杯酒。”
“我不喝酒。”兰迢递毫不犹豫的拒绝。
那人脸色一变。许晨一旁见此,赶紧过来打圆场。“这是我姐,刚动完手术的,眼睛看不见。”
海萍一旁劝,“那是忠哥,他不会对你朋友怎么样的。”
许晨面露难色。
他拿着酒杯的手动了一下,眼睛眨了眨。
那人笑:“原来是看不见了,没关系,咱们以水代酒,你跟我兄弟喝一杯。给个面子,行吗?”
兰迢递正好也想打探他是否是路清野便也没拒绝,“好。”
“ok!”那人带头鼓掌,“谢谢你给这个面子。”
“需要我给你拿水吗?”那人俯身盯着兰迢递的眼睛,似乎在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看不见似的。
兰迢递手往桌上一挥,桌上的矿泉水咚的一下倒下。兰迢递拿起被她挥倒的矿泉水,“不用。”起身往他那方向走。
包厢里的人都在看着。
兰迢递来到他面前,将矿泉水瓶递到他面前。
他静静坐着没反应。
“兄弟给个面子。”那人坐过来,揽住他的肩膀笑。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正要与兰迢递干杯,兰迢递突然抓住他的衣摆,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上去。包厢里顿时起哄口哨声连连。
他拿着酒杯的手动也没动,任凭她清凉的唇舌一点一点在他口腔里缠绵。
那人抢过他手里的酒杯,把他手放在兰迢递腰上,“我说要这样才对嘛!女孩子主动你起码也得来点反应啊!”
在他手碰上她腰时,兰迢递突然推开他。
那人晦涩不明的拿起桌上的酒,慵懒问:“你俩认识呢?”
他还没回答,兰迢递率先开口:“他像我死去的男朋友。”
“死去的男朋友,”那人来了兴趣,笑:“怎么死的?”
“艾滋病。”
他:“……”
那人看他,揶揄道:“兄弟,怕吗?”
“不怕。”
那人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