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没用,消停了一秒,忽然翻起身张嘴往赵离胳膊上咬去,鱼嘴里赫然是白森森的层层牙齿。赵离低骂了一声,空着的左手迅速一动,鱼头已经被刀子削在地上。
陈森点点头,现在水已经被证明无毒,但是看到那鱼锋利的牙齿,也绝对没人敢下湖洗澡了。
几个当家的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反正到了中午,先在这边吃午饭休息一会,然后过河。因为有光的地方,幻境会消失,于是大伙想法子找了些干木棍,升起篝火。虽然地上不如太阳晒着的地方严重,直接坐上去也烫的屁股难受,众人在地上铺上睡袋,烧了热水,混着精盐和糖做了些压缩食物,味道相当难吃,好在在新疆当地买的一些肉干味道不错。
陈玉勉强吃了一小盆,虽然难以下咽,吃完人却精神了不少。转眼看到封寒面色平静地端着自己给他送过去的饭盆,以前自己做的那么好吃不见他夸奖,这么难吃居然也没有抱怨,心里不禁好笑,这个人虽然霸道专制,其实很好养活。
马文青和豹子都是奄奄一息状,最后马文青忽然起身往湖边走去,陈玉看了一眼,也没有理会,马文青虽然大大咧咧,人却精明的很,绝对不会以身犯险。不大工夫,马文青兴奋地拎着几条白色大鱼过来,说道:“我问过姜老爷子了,他说这鱼没毒,以前他们在地下河遇到的时候还吃过,鲜美得很,条件这么艰苦,咱也得改善改善伙食,嘴里能淡出个鸟来了。”
说着将鱼去了内脏,用钢钎穿了,到篝火上烤。
没一会,鱼开始往下滴油,香味四溢,被其他人都闻到,不少人效仿马文青,去湖边捉鱼。
陈玉刚刚打开书包拿了两块巧克力吃了,所以马文青递过来鱼的时候就摇了摇头。接着觉得胳膊上一重,低头一看,豹子正流着口水看着那烤鱼,转眼可怜兮兮地看着陈玉。
陈玉哭笑不得地将那鱼接了过来,简单的除了刺,扔给小豹子。小豹子吃完又热切地看着马文青,结果马文青自己吃的还忙活不过来,哪里看得到它那小眼神。
旁边有人噗嗤笑了,陈玉转头一眼,正是出资方许少安的那个矮个子跟班,叫阿英。阿英伸手招呼小豹子,又将手里的鱼冲它摇了摇。
小豹子抬眼看了看陈玉,慢吞吞朝阿英走了过去,眼里带着戒备。阿英笑嘻嘻地将手里的鱼在豹子面前转了一圈,然后又拿回自己身边。小豹子趴在地上,做了个要捕食的姿势,然后扭了扭屁股,在阿英的大笑声中将鱼抢了过来。
阿英伸手要抱它,小东西很没良心得很,叼了食物立刻往回跑,将嘴里的鱼放到陈玉身边,胖乎乎的身子去拱他的手,居然邀请陈玉吃鱼。陈玉忍俊不禁,拍了拍小家伙的头,让它自个吃去。
感收到身边的视线,陈玉笑着转头问道:“要不要吃鱼?”
封寒眼里有了笑意,摇了摇头,伸手从陈玉包里拿了些巧克力吃了。
喝了水,陈玉觉得这幻境难得一见,抗着相机开始拍照。拍完又坐回睡袋上,闭上眼,准备眯一会。隐约听到向导老汉来到他旁边的篝火堆边,旁边的人是陈森,杨老六,姜老爷子,许少安那队人。
老汉表示不会再跟着他们进鬼城,说原先说好的也是带他们找到鬼城。他絮叨着,“鬼城只能进不能出,老头子是决计不敢进去的,胡大不会保佑进入那里的人。老头子听以前的人说起过,那里通着地狱,进去里面的人,灵魂都不能升天,要一直待着那地狱里受苦难。你们找什么老头子不知道,也不能理解,但是我绝对不进去的。”
陈森他们见老汉这次铁了心不跟着去,如何利诱威胁也改变不了老汉的主意,只能同意老人留在外面看守骆驼和部分物资。因为骆驼太多,到时还会留下两个人跟他一起看着。陈森这样的安排也是不放心,万一他们耽误的时间太长,老汉等不及自己走了,他们可要靠双腿走出沙漠了。
陈玉支愣着耳朵听着,见父亲那队的向导不往里去了,忙起身去看阿吉。阿吉冷着张脸正看着鬼城的方向,感受到陈玉的视线,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没有犹豫地说道:“我既然来到这了,肯定会跟你们进去,我来是为了找我阿哥,没找到他我不会回去的。”
陈玉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河边抓鱼的人结结巴巴地叫了起来,“六爷、六爷!”
显然这是杨家的伙计,杨老六皱着眉站了起来,起身去了河边。吃喝休整的众人也都停了动作,看向那边。那伙计开着手电,指着河里,话声都有些颤抖了:“那边有个人!”
黝黑的河面上,漂浮着一团东西,仔细辨认才能发现是个人抱着个垫子飘在上面。在手电光下,那个人脸色非常白,额头滴着血,直勾勾地看着这边。
“我去带他过来。”杨老六沉声说道。
这时旁边站起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三十岁的大个子,说道:“六爷,我去。”
杨老六显然极为信任他,点了点头,拍着那大个人的肩膀,说小心行事。
大个子本来准备脱衣服下去,想到湖里的鱼,将裤脚往高筒牛皮靴扎紧了,衣服缝隙处也做了紧急处理,跳下河快速地游了过去,看那动作和速度显然水性极好。
大个子到了那人面前,冲他喊了几句,那人却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大个子。
最后,大个子试图拉着那垫子游回来,那人忽然奋力挣扎起来。好在大个子水性好,力气也大,费劲地将人捆在垫子上,将人带了回来。几个伙计在河边接应着。受伤那人一直用力抓着垫子,众人只好连垫子带人拖了上来。
等人上了岸,众人都倒抽了口冷气,这人衣服上几乎被鲜血浸透了,而且膝盖以下空荡荡的。大个子摸了摸他鼻子和心口,说道,“还活着,但是如果不治疗,绝对活不长了。”
大个子戴了手套,给这人扒衣服,结果衣服脱了之后,不少人连看都不想看了。这人身上全是血包子,密密麻麻地恶心至极。小腿没了,用绳子扎着,还是淋淋沥沥地滴血。
照这种伤势,就算他们带着急救药品,这个人怕是救不回来了。
姜老爷子过来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他腿上的伤口,摆了摆手说道:“不行了,他身上全是蚂蟥,看他腿上的伤,是用一种利器迅速切断的。失血太多,他绝对支撑不到我们送他出去。”
不少怜悯地眼光落到这人身上,令人奇怪的是,这人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脸色虽然雪白,却并不叫疼。
“而且,从这个人身边的工具来看,他大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