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竟然呈现一副颓势。
连平江的嘴巴越想越苦,朱进财走火入魔顾不上这一切反倒还解脱了,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去争?
以他们现在的智谋,连锁店铺简直是一个无解的存在。
杨书直接道:“事已至此,难道我们还有退路?咱们几人谁还不知道谁吗?我们西北线的仓库里如今满满当当堆的都是灵物,过上几日书院里调派灵石的修士便要到了,若是没有足够的首级换回灵石……这些灵物可就都得用老子自己的灵石垫上了!若是长此以往,这些灵物砸在自己手里……妈.的,反正我是绝不会做那赔本的买卖!”
一旁春山池的邓平却是沉着脸道:“咱们几人谁不是这般?若非当日朱进财巧舌如簧,说是我等降价一定可以令刑明亮血本无归无力再战,我等可以继续提价,谁会大把地砸进自己的灵石?如今这局势,首级大把流入刑明亮的兜中,还不知他背地怎么嘲笑我等!”
桑雪虽是一介女流,但在能代表云华山庄在此地主持事宜,显然也不是善茬儿,她只径自向杨书道:“我等自然绝不会束手待缚!如今我等皆在同一条船上,杨道友有何主意何不直言?”
杨书却是嘿然一笑:“这会儿还讲究个什么?咱们也弄上几个修士,干脆直接也开那连锁店,至少先把手里这些灵物折成首级!”
按照六大门派对于自己名门正派的定位,这种赤.裸裸的追随仿制定要被唾弃的,可是杨书这话一出口,其余三人竟是无人出言反对,只是低头在思索。
连平江见到这架势,只是苦笑:“恐怕不行。”
杨书冷笑:“怎么,连道友是宁可大把灵石亏进去也要端着架子了?连道友,当日,咱们几派结盟可是说得好好的,同进同退,回头我们几派跌了面子,你们兰舟盟却还想高坐云端?”
连平江看到他们几人有些不善的眼神,知道他们是误解了,他心中暗叹,这几人皆未真正全面掌管过门派的杂务,才会想得这般天真。
诸人当中,他、刑明亮原本就是门派中负责所有交易的执事弟子,对于门派运转的所有对外杂事皆有涉猎,此番,刑明亮是因为门派中势力变动,他是因为门派需要,才会到了这血盆口来打理。
就算是朱进财,那好歹也是在买卖交易一道上浸淫数十载,才能这般领着他们与西线斗了几个回合。
可剩下这几位,着实是没有什么丰富的商战经历,才会将问题想得这般浅薄。
连平江只耐心道:“杨道友,我问你,就算我们找了些弟子也开上连锁铺,这战阵之内你我是知道的,妖魔横行不说了,内里何等广袤,如何叫一众散修知道咱们开了铺子?就算有瞎猫撞上死老鼠的,咱们那么多灵物卖到何年何月不说,那些散修会不会买恐怕也是两说,就我所知,他们那什么会员积分与西线首级累积的策略实在是太有优势,那些散修们现在不会轻易被简简单单的低价吸引……”
连平江叹了口气:“我说这话,只是想令几位道友明白,西线现在已成气候,好几样事情连成一片,就算我们能仿制其中一项,赢面也不大,朱道友……实在是前车之鉴……”
杨书和桑雪听下来,虽然也渐渐认同连平江判断,但心中却是有一口怒气越蓄越大:“那你说该当如何?难道咱们就生生亏进这么大的一笔灵石,然后再向刑明亮俯首称臣?!”
连平江的面色却是冷硬起来:“自然不是。几位若是赔了,只是身关各人身家,也能扛得起,可是连某此次却是身负门派重责,绝不会这般轻易退缩!”
杨书几人一想现在兰舟盟那岌岌可危的局势,顿时也有些同情连平江起来,若是一个不好,恐怕兰舟盟直接会被从顶级名门中剔除出去,连平江想做好新的买卖维系门派,其中压力恐怕不是他们可以比的。
连平江仔仔细细地道:“我方才反对几位道友的提议并不是想就此放弃整个血盆口,而是,知己知彼才好出招……一直以来我与刑明亮也算熟识,前面那一次次的交手里,我虽然觉得刑明亮长进了许多,有些令人吃惊却也不算什么,这可这一次这什么御兽宗什么连锁铺……却绝不可能是刑明亮的手笔!”
杨书等人凝神细听,邓书也是突然开口道:“我在门中亦曾听过刑明亮的二三事,他素来喜欢摆谱作架子,可是,脑子没这么灵光……”
连平江凝重地点头:“正是,所以,这其中怕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路数,恐怕先得弄明白才能对症下药,咱们五派合在一处,实力本就不弱,先前咱们太急了,没看清对手才会这般,如今……”
此时,一道虚弱的声音阴狠地道:“没错!先搞清楚那刑明亮到底是个什么回事,再还击不迟!”
这声音……四人惊讶地回头,却见朱进财竟是苍白着脸、不顾入魔之后空虚的身体走了过来。
“朱道友,你怎不好好休养?这可不是小事,关乎道基,纵然刑明亮再可恶,你也得先保重身体啊!”
朱进财却是嘿然一笑:“多谢几位道友关怀,说来,我还要多谢西线连锁店铺这一手,若非他们这一剂猛药,恐怕我至今还不明白败在何处?倒是连道友,你一直劝我暂缓行事,我先前还以为你胆小怕事,现在想来,你一直眼明心亮,倒是我蠢不可及!”
连平江连忙道不敢。
朱进财:“我这一次走火入魔,却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连道友,我与你判断不差,刑明亮绝无可能布下此等步步为营环环相扣的惊世之局,令你我都陷入其中丝毫不察。”
“说句托大的话,我朱进财也算经历过风风雨雨,虽在大雪宫中不如你与刑明亮一般掌过大局,可北域商道七十二商会曾皆在我统属之下,朱某自认为,商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局面也是见识过不少,与连道友你或有差距,但也绝不会太远!”
连平江却是认认真真地道:“朱道友过誉,我说句实话,我与刑明亮,借门派之势时多,自己掌舵时少,比不得朱道友风里来浪里去,手腕凌厉,否则,先前我也不会唯朱道友马首是瞻了。”
朱进财面色中一片颓然:“终究还是有负道友所托,如今连累诸位,朱某绝不推诿……只是,能将朱某陷于如此境地,对方绝不可能是刑明亮,只怕这背后还有一位真正的弈棋人!”
“各位想想,先前这血盆口中,咱们六派之间虽说相交不多,却也互不干涉,局势何等宁和,刑明亮那厮虽然野心勃勃,却也一直循规蹈矩老老实实,何曾这般举棋若定,将咱们玩弄于股掌之上,将整个血盆口搅得天翻地覆?这样的城府、这样的手腕,若他刑明亮真能如此,他也不会被弄到血盆口来了?不是朱某妄言,那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