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语气很老佛爷范儿,“女人都在意什么,现在明白了吗?”
师雩如释重负,捏着鼻子认栽,“我以后再不敢嘴贱了。”
“嘻嘻,活该!”她活泼起来,对他顶了个猪鼻子,整张脸的妆都擦了,素着脸穿着羽绒服,运动鞋细腿裤,二十大几岁的人,还能强行装嫩,看着居然有点像是大学生。
“我的错我的错。”她身边的男人也不老,脚步轻快,绕着她左走右走,像是从十二年前的校园里走出来,活泼地拉着他的女同学,“消消气,姑奶奶,我嘴贱,我嘴贱还不行吗?”
他们的眼神撞在一块,就一小会,又各自别开,冲着地面莫名其妙地抿嘴傻乐,胡悦偏过头,手一寸一寸挪过去,小指弯起来勾了勾。
过了一会,另一只手带着微微的温度握上来,不太火热,但在寒冷的冬季,已足够互相取暖。
“牙齿,怎么回事啊?”
他们就这样手牵手,慢慢往前走去。
“那个啊,那个是之前在a市和袁苏明搏斗的时候,他撞了一下那颗牙,估计牙根受损了,后来老疼,做了几次根管治疗都不行,医生建议拔掉做烤瓷牙,拔虎牙不可能只拔一边的呀。”
“可惜了……”某人的唏嘘之情很真切,看来,他私下还真的偷偷地中意着她的虎牙。
胡悦的嘴角又勾了一下,她捏捏掌心的手。“家里有菜,但还能再买点——今晚想吃什么?”
师雩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过一会,她好奇地看过去,他也正含笑看着她,眼神中,写出多少故事,多少温柔。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问我。”
他告诉她。
这一刻,胡悦很想要抱住师雩——抱住眼前的他,抱住从前的他,那个徘徊在雪夜中孤单而凄惶的少年,那个幼失怙恃寄人篱下的幼童,那个曾经历过一切失望,在黑暗中倔强前行的师雩,她想要对他说,说那么多话,想要告诉他,就像是想要告诉当初的自己,一切都会有个结束,黑夜有一天一定会有尽头——
但她并不着急。
她知道,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在浪花上泛起的白沫那么久的时间,比永恒还要更久的时间。
最后,她只是轻轻笑一笑,简简单单地对他说。“急什么?”
“这句话,我以后天天说给你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