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就是经常在她们教室门口蹲点的那个学姐。

    “介绍一下, 花芷云。”乔瑞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像是没有睡醒一般，说, “跟我同一届的，比你们大一点, 可以叫她花学姐。”顿了顿, 他还是不怕死地说, “其实是死皮赖脸跟过来的，我都不知道她跟过来干嘛。”

    花芷云伸手去揪他头上乱七八糟一看就是刚刚睡醒来不及打理的头发，理直气壮地说：“你闭嘴！少说两句死不了！”

    乔瑞真诚道：“可是这样我的嘴就会觉得特别无聊，然后就无聊死了。”

    花芷云：“......”你干脆现在就跳下去淹死算了。

    但是最终她还是伸手抓了抓乔瑞的头发，纤细修长的手指就像是梳子一般将乔瑞乱糟糟的头发打理顺眼了一点, 一边梳理一点低声嘟哝：“整天熬夜，你怎么不会猝死？”

    乔瑞毫不在乎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你以为我是我家妹妹啊？整天都跟睡不醒的一样，小仙女儿，有觉睡就饭也不吃了作业也不做了。”

    乔婉默默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乔妺，发现后者一脸“你踏马说够了吧等会儿捶你啊”的表情：“......”看乔妺这崩坏的表情，乔瑞说的话八成是真的。没想到周末的乔妺是这样的乔妺。

    “我以为你是十全十美的。”

    乔妺真诚地望着她说：“我不是。”

    “我现在知道你不是了。”乔婉面无表情地说。

    乔妺：“......”咋的，天天早起周末还不给我补觉？

    “不过有点羡慕你能够睡觉，睡到几点就是几点，我放假的时候回到我爸爸家，他家里有保姆，到点了就会叫我起来，不管前一天是什么时间睡下去的——按照我爸的说法是，淑女从来不睡懒觉。我家附近的孩子这个点儿已经起来练钢琴了——谢天谢地，他没有丧心病狂到帮我报一个钢琴班。”

    乔婉垂着眼睫，蹲在池塘边的石阶上，掐了一点等会用来做诱饵的面包扔下去。鱼是没有什么心机的，一看到这里有东西吃一股脑都涌上来了，水面就像是炸开锅了一般，涌动的都是深黑色的鱼。“哇，这么多。”

    “每一年都会投放，当然很多。这边的食物比较多，有时候外面的鱼也会过来凑凑热闹，反正就算被钓起来，很快也会放回去。”乔妺看了一眼正在准备钓竿和鱼线的哥哥，拉着乔婉的领口试图让她坐进来一点：“小心，不要太靠近池塘，这里到底有多深没有人知道，上一次放水清理池塘底下的淤泥，还是一九九七年——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

    到现在已经六年没有清理过池塘了，底下的淤泥不知道有多厚，到时候掉下去越陷越深，是拉不起来的。

    就算是乔瑞，也没有办法。

    乔婉听话地往后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又悄悄看了一眼那边的学长学姐双人组，小声说：“其实我觉得花学姐跟你哥哥真的挺配的，不管是，身材啊，气度啊，还是身份啊......没有什么不般配。”

    言下之意，他们就算是在一起也一点都不辣眼睛。

    乔妺说：“有人也觉得你跟原天赐挺配的，你怎么看？”

    乔婉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地回答说：“他们眼瞎。”

    想了想又说：“我们军训的时候，跳舞，不是也有人说我们两个挺配的......你怎么看？”她说这个，其实是有点儿戏谑的成分在里面，就盼望着乔妺也说一句他们眼瞎——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觉得不痛快是吧？

    然而乔妺说：“我用眼睛看的话，也觉得我们是挺配的。”

    乔婉：“啊......啊？”

    你莫不是在逗我吧？

    两个女孩子喔？

    “黑白天鹅，本来就非常配。”

    乔婉暗自松了一口气。又听身边乔妺说：“一个人跟另外一个人配不配，不是看别人的说法，也不是看家世，样貌，身高这些外物，到了一定的境界，看的只是你们内心的契合度。因此，配不配的这个问题，谁都回答不了你，能回答的只有你自己，你觉得他是配的，他就是。”

    “会不会太唯心主义了？”乔婉小心翼翼看着她，“出了社会之后，有很多非常现实的问题，光是‘觉得’是不够的。”

    “我爸妈也是这么说的。”乔妺看着下面吃完了面包又悄悄散开的鱼群，低声说，“但是也告诫我，如果我爱上了一个王子，想要将他从城堡里面带出来冒险，那么我需要成为一个女王，努力跟他相配。真正的爱情从来都不会让人后退，同理，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你的男朋友，我也一定会努力，让自己跟你相配，让你没有这么多的顾虑，更多的是，不会因为跟我在一起，就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准。”乔妺深吸一口气说，“我家里面，就是这么说的。”

    那边的学长学姐二人组，已经因为垂钓的位置吵得不可开交了，简直就像是两个小孩子。

    乔瑞岿然不动，任由花芷云扯着他的领口大吼大叫，整个人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除开面前的鱼竿就没有别的。

    在这附近垂钓的并不仅仅是他们，但是别的人看到这一幕简直就要放下自己手里面的鱼竿专心看戏了。

    乔瑞在学校里面其实虽然不怎么听话，但是也没有到十恶不赦的程度，就是比较调皮而已，因此除开高二年级的人，剩下的人基本都不认识他，即便是认识也是因为乔瑞长得比较帅气。乔瑞曾经跟乔妺开玩笑说，她哥哥帅到可以刷脸在学校里面走动。

    乔妺没舍得打击他。

    给他最后的倔强一个可以安放的地方。

    而此时，往日里面特别暴躁的乔瑞，现在被花芷云揪成了这样还是没有对花芷云动手，乔妺忽然间觉得，或许这两人确实是挺配的。

    要是放在是平时，敢这么揪自家哥哥的，早就被哥哥丢下水塘里面了，然而花芷云还能够活到现在——如果这都不是爱，那么王子对白雪公主的或许也不是。

    乔婉明显也跟她有一样的想法：“如果这都不是爱......你可以拔你哥哥的腿毛吗？”

    乔妺认认真真地想了两分钟，思考了这个问题的可能性，最后一脸无语地反问她：“我没事为什么要拔哥哥的腿毛？难道他的腿毛能够卖钱？”

    “别吵别吵！我就快钓上了！”乔瑞一边稳住自己被晃得稳不住的钓竿，一边试图拍开花芷云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多啊？你千手观音？”

    “你才是千手观音！”花芷云咬牙切齿，“在这里是钓不到鱼的你就死心吧！还不如去那边，你看那边的人那么多，一看就是钓鱼的好地方！快点走！”

    “别吵吵......”乔瑞就像是一个破布偶一样被她晃着，乔婉有点担心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