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被人怀疑居心叵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夏晗音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她没必要这么介意。

    人类对于比自己强的生物，有几分戒备也是正常的。

    走在后面的夏晗音只看见前面的那个奇怪女生曲了曲手指，空中就忽然间飞来了几只黑白色的蝴蝶，跟刚才在楼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果然没有看错，这些蝴蝶就是她的。

    说起来好笑，明明是从小接受社会主义无神论教育的新世界好青年，结果在某一天看到了完全违背无神论的东西。

    这世界上，究竟会不会真的有仙度瑞拉？

    会不会有仙女教母？

    “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她抬起头，问道。

    “你在问我？”许朵微微回过脸来，可以看得出，黑色布条下的脸非常精致，五官都像是上帝亲手雕琢出来的一般，“如果真的是在问我，那么我的回答是，没有，没有上帝，也没有耶和华，没有菩萨，也没有观音。我们不是神的后裔，我们来自地狱，正路过人间，将要去往天堂。”

    她说的半真半假的，夏晗音也不知道是真的，或者只是一个文学少女突如其来的抒情。

    一个非人的玩意儿，却说世界上没有神明。“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相不相信都没有关系。”许朵说，“反正你们能够接触到的有限，即便是说出去，你见到了我，见到金色的眼睛，见到有人能够操控黑白的蝴蝶，也没有人会相信，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相比起新的东西，人们总是比较愿意相信以往就有的，一成不变的东西。”

    “世界上没有仙度瑞拉，但是有我们。”她咯咯地笑起来，转身越走越快，夏晗音追不上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越走越远，最终穿墙而去。这女人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鬼魂一般，她生生在夏天打了个寒颤，然后就“醒了”。

    她从头到尾都是睁着眼睛的，只是直到女人消失在墙后，才真的明白自己是“醒了”，回到现实中的那种醒了。

    刚才的经历，就像是一场鬼打墙。

    还是大白天的鬼打墙。

    能够在白天就让她迷失自己，说明面前的这人面对她们的时候真的是有绝对的优势，她手上即使拿着铁锹都是徒劳的。

    前面那三个人还在谈笑，许朵给乔家的两姐妹说自己还在上学时候的事情：“校友楼前面的广场，不是成年礼的地方嘛，我记得一中每一年的成年礼都是一样的，致辞，很多人都巴拉巴拉说一堆，然后学生们放礼炮，就这样可以回去了。

    我和妹妹那时候都还很小呢，只有十五岁，都挺矮的，要努力举着礼炮，才能够让它的彩色纸片顺利升空——后来老师将拍好的照片给我们看，说这一块塌下去的，一看就是你们家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我们，哈哈哈因为要找角度，我们错过了大部队，别人的额礼炮都放了我们才刚刚开始，于是老师拍照的时候，排在我们后面的人，就被突然升空的礼花遮住了脸。

    高中毕业之后，我就没有见过我的妹妹了。”

    “她死了。”夏晗音冷冰冰说。

    许朵也并不想跟她一起抬杠，只是微微笑了笑说：“或许吧。”

    这个答案夏晗音当然是不满意的：“什么叫做或许？人家警察局上面的资料都已经显示苏夜已经死了。”

    “可是你不是已经看到她了吗？”许朵歪了歪头，“你连自己的眼睛都不愿意去相信的话，还有什么是你能够相信的？”

    夏晗音：“......”

    在你们的眼前还有什么真实是可以相信的！

    况且死而复生这样的事情，想要人去相信未免也太困难了吧？

    比起苏夜死而复生，她还是比较宁愿相信先前她看到的只是一个鬼魂。

    “我们的神通，可不是只有这一点点哦。”许朵唇角的那一点点笑容越发神秘起来了，“将我当成是仙女教母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在这样绝对的实力面前，我们差不多就是神。”

    “神经病就差不多。”夏晗音嘟哝道，眼见着许朵咬破自己的左手食指尖，将自己的血液涂在乔妺的脸上，夏晗音整个人就炸了：“你要干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手中的雨伞已经狠狠打在了许朵的手臂上，因为用力过大，伞杆一下子有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弯弧，可是许朵往乔妺脸上涂血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好像根本就没有感受到手上遭到的袭击一般。

    转眼间乔妺已经是满脸的血迹，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恐怖电影里面走出来的女鬼一般，看得夏晗音越发毛骨悚然，只是一会儿没看着，这两姐妹就已经被这些奇怪的东西摄了心魄——她是见识过的，那双诡异的眼睛好像也有什么神通，正眼看着的时候甚至会产生恐惧的感觉，然后自然而然就跪下来了。

    没办法反抗的。

    她也是因为之前见过，对许朵多加了一个心眼，现在才没有这么容易就被威慑到，问题是她忘记跟乔家的两姐妹说了啊！

    况且就算是说了也没用......现在她自己也在许朵那双金色眼睛下面跪下了。

    也不知道那双眼睛究竟是有什么神通，她别说打许朵，就连将头抬起来都是艰难的，但她还是要说：“你把乔妺给我放开！神经病！人家带你游玩你在人家的脸上涂血！谁知道你的血里面有没有什么病毒之类的。”

    许朵倒是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依旧是那副笑到欠揍的模样，慢悠悠说：“病毒是没有的，我可没有恩将仇报，很快你就知道了，她是要感谢我的。这满脸的......没有我们的血液洗筋易髓，很难彻底好起来，可就可惜这张脸了。”

    从见面的时候开始，许朵就掂量着要给她们送礼物，别人的都很难说，乔妺的可简单——将这张脸挽救回来，未来的路或许就比较好走了。

    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之后，许朵又将一粒胶囊一样的东西放进了乔婉的口袋里面，她可没有漏掉乔婉开玩笑一般说的长生的愿望，只是这个愿望，乔婉有没有勇气实现，就相当难说了。

    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许朵才慢慢将那双金色的眼睛转过来，对着夏晗音的方向，问道：“今天之后，你们将会忘记曾经见过我的事情，那么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变得漂亮，还是长生，或者，是荣华富贵？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实现，算是你们带我游玩的奖赏。”

    夏晗音倒是一脸的坦荡，“我长得不丑，肥可以自己减，高富帅已经找到，我想要你的蝴蝶。”

    萍水相逢一场，想要留下一个纪念。顿了顿，她又说，“这些年，你应该过得也不是很开心吧？如果可以的话，也希望你将来能够过得开心一点，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