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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兴趣“请帖呢?带来了没有?我看看,新郎叫什么名都还不知道呢。”

    胡天从公文包里拿出邮件给他,何惜撕开包装外壳。

    请帖的样式挺精致,也挺俗气的。大红色的底烫着金色的边。新娘是许佳期,新郎写着乔景明。

    两个都是好名字。想着那天看到的高挑男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对了。

    胡天照着请帖念“婚礼二十九号举行,今天二十六。作为亲友,我们最迟后天得到,要不就买明天的票吧?早点到也没什么不好。”

    胡天其实并不关注许佳期的婚礼。他和许之羽是好兄弟没错,但和许佳期之间并不熟,只见过几次。

    “明天不行。”何惜否决“明天我要去拜访老师。”

    “行,那就后天。”胡天去不去都无所谓,一切都听何惜的安排。

    一顿饭吃得两个人肚子都圆了,手牵手在僻静的小路上压马路。胡天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和何惜分开,就像那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对身边的人依赖感很强。

    两人磨磨蹭蹭拉拉扯扯到了何惜家楼下,胡天脚灌了铅一样不肯走,但何惜不留他。

    何惜站在台阶上,身高就与胡天齐平。胡天不舍地勾着何惜的小手指,学着小女生撒娇“我想跟你回家。”

    “不行。”何惜摇头,白炽灯打在他脸上,镀出几分冷硬“我明天有重要的事情,今晚要养好精神。”

    “我保证不会打扰你,我可以睡沙发睡地板。”今天已经是胡天第二次举手发誓了。一次是对门卫大爷,一次是对何惜。

    奈何何惜没有门卫大爷这么好哄,他不吃这套。便还是摇头“胡天你是不是傻?是你家的床舒服还是我家的地板沙发舒服?”

    胡天还不死心,软磨硬泡了几分钟,何惜就是半步都不退让。最后妥协的人只能是胡天了。

    说好了后天一起去机场,胡天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何惜转身上楼,胡天目送他走,心中到底还是不舍,悄悄地上了一个台阶。

    何惜没有发现,胡天心中窃喜,一连跟着上了三个台阶。而这时何惜已经走过转角,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胡天骤然停下脚步,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心里空落落的。

    他不禁有点疑惑,所有人谈恋爱都是这样的吗?一个沉醉,一个冷静,反差之巨大犹如火山和冰川。

    不敢去深究,也不敢去想。

    何惜走远了,胡天没动,声控灯没一会儿也灭了,黑暗中他一个人站了很久。

    翌日是个好天气。何惜把裱好的画带去给恩师过目,年过八十的恩师见了画作赞不绝口。叮嘱他早些寄过去,不要耽误了时间。

    画肯定是要寄的,但不急于这一时。何惜留在老师家里陪他叙了一个下午的旧,天色昏暗下来才起身告辞。

    回去之前何惜找了一家最靠谱的邮寄公司。亲手将那幅画里里外外包了三层,又贴上小心轻放的标签,这才松下一口气。

    正事都已经完美解决,何惜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路过楼下晒太阳的金毛时偷偷蹦了一下。

    金毛见了他把尾巴摇成了雨刷,何惜笑得灿烂。

    胡天那晚回去喝了酒,连着两天眼皮都是肿的。

    何惜当天见了他,吓了一跳。关切地问了几句,用指腹轻轻帮他按摩。

    那一刻胡天唾骂自己的多疑和软弱。何惜明明就已经做得很好了,人的一生中有不止有爱情这一样东西。

    哎,难受,想哭。

    胡天在心里嚎,可我就只想谈恋爱啊!

    但热恋中的小情绪嘛。来得快,去得也快。

    和何惜手牵手在飞机上依偎了两个钟头,胡天一下飞机就像电充满了一样,推着个巨型行李箱,健步如飞。行李箱上还坐着个何惜。

    许佳期和付一卓一起来接机了。何惜老远就认出了他们,隔着几百米就对着他们张开双手,脸上满是恣意的笑。

    付一卓这时还没察觉到何惜和胡天之间异于常人的暧昧气氛,心中被见到心上人的喜悦给充斥了满满当当。从善如流敞开怀抱迎上来,带着一丝迫不及待。

    这郎有情妾有意的场面叫许佳期看了恨不得自戳双目,差点拎起棍子棒打“鸳鸯”。

    胡天可不是吃素的,他是吃醋的。眼看着何惜和付一卓两人就要抱在一起了,他连忙推着行李箱拐了个弯,让两人的怀抱都落了空。

    胡天微微躬下身子将何惜搂在怀里,对付一卓炫耀道:“不好意思啦兄弟,从今以后他都归我管了,可不能再随便抱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去,对面两个人面色都不太好。

    不,应该说非常不好。

    付一卓还能竭力维持住脸上的平静,许佳期的面目有几分狰狞。

    “什么意思?”

    “干什么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胡天以为他们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意思很明显啊,我和何惜在一起了呗,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吧!”

    神他|妈双喜临门。

    付一卓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

    上次何惜在机场就已经跟付一卓透露过自己的想法。虽然心中十分不愿,但付一卓早已做好了面对这一幕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没关系,没关系……

    我能除掉第一个,就能除掉第二个。

    付一卓在心中低语。

    许佳期不像付一卓这般隐忍。她捂着眼睛,没人看见那里面的讽刺与痛恨。虽嘴角勾着笑,却薄如刀刃。

    付一卓也在笑,温文尔雅,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伪装。

    何惜察觉到许佳期的情绪起伏,担心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连忙从行李箱上站了起来,去搀她。

    何惜问“你怎么了?”

    “没事啊。”许佳期一双眼睛赤红“我只是替你高兴啊。我看你四年都孤身一人,多次劝你放下许之羽也没见你表过态,我还以为你要等他一辈子呢。”

    她明明知道哪里是在场所有人的痛处,偏偏还要拿着刀子往那处戳。

    她不好过。

    她很痛苦。

    你们都别想笑。

    你应该爱我,而不是他,或他。

    作者有话要说:  妹妹和何惜的故事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