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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

    着了魔一般,胡天淌着血,走过一地狼藉,他停止了思考,所有的感情都呼之欲出。他轻轻将何惜拢进怀里,低声说:“别怕,我在呢。”

    然后,他蹲下来,一根一根,掰开了许之羽的手指。

    每一根手指都发出“咔”的一声,骨头碎了,就再也握不住了。

    那时候的胡天就明白,一双手,根本就抓不住任何东西。

    如果放手,是他的解脱,那就放吧。

    反正痛苦的是我,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我很抑郁啊!!!

    我修了一下,之前写得不满意,很多心理描写都没有。

    这回总算满意一点了,反正还要再修……

    ☆、烟花炮竹

    相爱太容易,分手太难。

    胡天离开时,口袋里有一支玫瑰。花店的老板说,送给你的爱人。

    花刺已经扎进了他的手掌,在这个气温里,连血液都是冰凉的。

    拉杆箱里只有一台电脑,几件衣服。胡天走到门口,回过身,说:“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他伸出手,道:“你好,我是胡天。”

    何惜静静看着他。

    胡天哭着说:“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只不是少了一个人,却莫名觉得房子空旷了不少,何惜在落地窗前坐了一个上午,街景萧条。

    他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不悲不怒,没有不舍也没有怀念。只是感觉空落落的。

    中午付一卓提着食材回来,他很识趣,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透明人,做什么都悄无声息。

    直到饭菜端上桌,何惜才察觉,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何惜,不吃饭吗?”付一卓试探着问。

    何惜摇头:“没胃口。”

    何惜不吃,付一卓也没动,饭菜就这么摆着,无人问津。

    付一卓拿了工具,在门口修锁,钥匙他也配了新的。从此,这把钥匙,就有了新的主人。

    修了大半个小时,付一卓试了试,扭动暗栓的的声音很清脆,他关上门,走到何惜身后。

    外面下雪了,何惜蜷缩在厚厚的毯子里,还是很冷。

    付一卓把空调开启,然后紧挨着何惜坐下,给他无声的陪伴。

    晚上,付一卓以年夜饭为由哄着何惜吃了几口,等他洗完碗出来,何惜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趁着这个时间,付一卓开始打扫卫生。有些东西的存在,很碍眼。

    牙刷、拖鞋、刮胡刀、衣服等等,只要是和胡天有关的东西,付一卓统统扔进了楼下垃圾桶。

    拍干净手上的灰,付一卓往回家的方向走。这一路,各种声音充斥着耳朵,他听见远处礼花的噪音;听见麻将的碰撞声;听见孩童的吵闹;还有电视里的音乐。

    用钥匙打开门的一刹那,所有喧嚣远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两个人,和一个家。

    付一卓在何惜面前蹲下来,感受他浅浅的呼吸,一只手隔空描摹他的眉目。

    午夜的钟声响起,窗外成千上万的烟花轰然炸开,这场流星雨绚丽了无数人的天空,也惊扰了无数人的美梦。

    付一卓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压在何惜枕头下,他眼含无尽柔情蜜意,轻声道:“新年快乐,宝宝。”

    大年初一,何惜有点落枕。

    罪魁祸首是那个厚厚的红包。

    何惜盘着腿,来来回回数了三遍,才确认自己没有数错。

    过完年,他就大一岁。人不能不服老,从今天开始,他就正式步入二十六岁了。

    何惜朋友多,每逢过年红包收到手软,但压岁钱,这还真是成年之后头一回。

    何惜歪着脖子问付一卓:“付一卓,我今年多大了?”

    付一卓伸出三根手指:“三岁。”

    “哦。”何惜点头:“那明年我四岁,你别忘了我的压岁钱。”

    付一卓摇头:“明年你还是三岁。”

    何惜很气,敢情我在你眼里就长不大了是吧!

    金钱的确是个好东西,突如其来的一笔意外之财,让何惜稍微纾解了心中的郁结之气。

    再加上付一卓是一个很会看人眼色的人,他的存在感不强,却能适时的抚慰到何惜,这令何惜很快就从分手的颓丧中走了出来。

    初六,太阳终于出来打了一下眼,何惜打开窗透气,让太阳进屋来杀杀菌。

    一群小孩在楼下的小广场上放炮竹,何惜很喜欢这样有活力的场面,便多站了会儿。

    有个眼交的小家伙发现他,就在下面叫:“哥哥!下来一起玩儿啊!”

    何惜连连摆手,不敢从命。

    却没想到付一卓兴致倒是蛮高,不知道从哪里拎出来一袋烟花炮竹,说:“走吧。”

    何惜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炮竹对他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但他很喜欢小孩,便心甘情愿站在广场中间帮他们点燃仙女棒。

    几个小姑娘兴高采烈拿着仙女棒围着何惜转圈圈,何惜缩着脖子,生怕自己被火星溅到。

    付一卓的打火机被何惜拿走了,他抽不了烟,就只能坐在石椅上晒太阳,神态像个历经沧桑的老头子。

    何惜见了,计上心来,拿了一盒响炮,背对着付一卓洒了一路,然后拐了个弯回到原处,喊:“付一卓!”

    “嗯?怎么了?”付一卓起身走过来。

    他一看到何惜脸上狡黠的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但还是装作毫无所觉。果然,在离何惜只有十来米的时候,脚下突然“啪”地一声,冒出一股青烟。

    脚底一震,脚心有点麻,但不痛。

    付一卓停了下来,他想起来了,这是一种很特别的小型炮竹,只需要撞击或者碾压就能爆炸。他刚刚那一脚,就是踩中雷了。

    恶作剧得逞,何惜笑得两只眼睛弯起来,他对付一卓张开双手:“过来!”

    付一卓也笑,他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明明知道等着他的是棘荆陷阱,还是义无反顾大步向前。

    他踩着一地硝烟和连绵不绝的噼啪声,张开双手,迎向何惜的怀抱。

    何惜耸了耸鼻子:“怎么一股焦臭味?”

    付一卓微微低头:“我的鞋底烧焦了。”

    何惜无辜地眨眨眼,别开脸,假装没有听见。

    接下来的几天,付一卓换着花样给何惜做好吃的。川鲁粤苏浙闽湘徽,八大菜系样样拿手。

    十四号那天何惜一上称,正好应了一句话:每逢佳节胖三斤。

    许佳期的婚宴,胡天并没有去。想一想也释然,他和许佳期并不熟识,没有何惜这座桥梁,的确没有来的必要。

    这次婚宴的阵仗很大,似乎要弥补上一次的遗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