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玩水的,自然不能带着旋翎枪。这会儿既然要为自己的武力值讨个说法,长剑在这种战斗中起到的作用就很有限了。她夺了对方的□□在手,舞动起来所有人都无法靠前。
顾离看了几眼就知道不用为师父担心了。这套枪法师父连她都没传授,是真正的不传之秘。她抱着秦栖淌过山涧,攀上山,对着已经看傻的卫家人道:“快走吧。”
卫家人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卫晗瑛问道:“郡主,那位就是您的师父?”
“是的。”顾离边走边说。山路依旧难行,她只能背着秦栖走。
“另一位是谁?”卫子越也好奇。看那有恃无恐的样子,显然武功不会比顾离的师父低。
“是掌院。”顾离道。
“飞叶津书院的掌院?”卫家几兄妹都惊讶了。他们久闻飞叶津大名。当年也曾送三小姐卫晗珏前去飞叶津,可惜没有通过入学测试。如今这传说一般的人物就在自己眼前出现了。几人都暗自叹息时机不对,不然怎么也得去要个签名什么的。
顾离一行人离开后,掌院道:“行了,人都走了。”
江封悯额头上也开始流汗了。听了掌院的话,后退一步。只这一步,追兵立刻冲了出来。掌院施施然走向断崖,身后的追兵攻击从未断过,全都被江封悯一一拦下。两人退到断崖边,一道箭矢居然突破了江封悯的防守到了掌院面前。所有人都暗自窃喜。他们这一趟损失惨重,能杀掉对方一个厉害人物也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谁知箭矢到了掌院面前,被她看都不看地接住。她皱眉道:“你这是退步了?”
“我……我……”江封悯真的不是退步了。实在是汗流进了眼睛里,她看不见了。这会儿还在委屈地用衣襟擦汗呢。
掌院手中也没有什么动作,箭矢的竹杆已经碎成了齑粉。只有一个铁质的箭镞在手里。她的手一挥,箭镞飞进了追兵的人群里,竟然比来时的速度还要快。转眼就听一声惨叫,紧接着追兵中一片大乱。
“擒贼先擒王。你怎么总是不懂?”掌院嫌弃地看了江封悯一眼,迈步从断崖上跳了下去。江封悯苦笑了一下,自己这一顿□□舞的,出力又出汗,结果还是被鄙视了。
“唉!”江封悯长叹一声,也从断崖上跳了下去。
她们当然不是自杀,以她们两人的武功,这样的断崖足够平安落地。
追兵大乱,少量追兵追到断崖边向下看了看,便回去报告了。
等到追兵分兵出来前去追赶顾离一行人时,他们已经走出了大山。天色蒙蒙亮,一行人正在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他们一路逃命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追他们的一定是官兵,寻常人是不会用□□做兵器的。
这时秦栖从身上的小荷包里面翻出一张字条。“是师父让我给你的。”秦栖将字条给了顾离。
顾离接过来一看,见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以她对自家师父的了解,猜想这应该是掌院布置的。于是带了众人去到了字条上所在的地方。这里是一户寻常农家,虽然看着简朴,房子倒是挺大。卫家人全都住进来也没问题。农家主人是祖孙三人。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孙子一个孙女。顾离过来一问,农家的主人只是问她是不是飞叶津的人,顾离承认后,农家主人便什么都不问了,只是让众人安心留在这里修养。
众人折腾了整整一夜,这时候终于安全下来,胸中这口气一泄,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有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农家院子没有那么多房间,但是每个房间都很大。卫家人占了三个大的房间。最小的房间由顾离和秦栖单独居住。毕竟身份不同。
老头张罗了一大堆饭菜,虽然只是山里的山菜、蘑菇、野味等等,这些人却吃得狼吞虎咽。老头炖了一锅山鸡汤,盛了一碗给还没有苏醒的卫晗琦。又盛了两碗给顾离和秦栖。
顾离从回来就开始不停地咳血。秦栖吓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卫晗瑛过来一看就知道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他们是带着军医过来的。让军医看了之后,也说只能自己慢慢疗伤,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
倒是顾离镇定,她身上带着血蚕配制的丹药。治内伤外伤的都有。她倒了两粒治疗内伤的药丸吃了,就开始打坐运功。秦栖不敢吵她,尽管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只是守在顾离身边。农家女孩来送鸡汤的时候,她道了谢,却将两碗鸡汤都留着,等着留给顾离喝。
卫家人那边也是包扎伤口的包扎伤口,休息的休息。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卫子越和卫晗瑛,卫晗珏几人开始讨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遂安郡主说得对,显然我们中间出了内奸。”三小姐卫晗珏先开口。她年纪小,一路厮杀下来,其实也受了轻伤。
“内奸是谁呢?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二小姐卫晗瑛问。
卫子越道:“我觉得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比如遂安郡主是怎么救出大姐的,又比如奉安郡主经历了什么等等。有了这些线索,我们才好做出判断。”
几人点头。可是眼下实在不是去打扰的时候。顾离在疗伤,这伤可是为了他们卫家受的。
“遂安郡主到底怎么样了?”卫子越问。他是男子,不好进房间去看望。
“看情况不太好。之前一直在咳血,她是强忍着回来的。那种程度的打斗,换做你我,早就死了吧。”卫晗瑛摇摇头。顾离的强悍他们一直都知道。可是经历了今夜这场搏命厮杀,他们才知道顾离到底能够强悍到什么程度。怪不得顾离从来不把身份门第家世放在眼里,她这样的身手,确实已经足够,根本不需要那些外在的东西衬托。
山崖下,掌院坐在一棵树上。白色的衣袂垂下,飘飘欲仙,仿佛随时都能飞走一样。江封悯正在树下翻找着东西。这会儿灰头土脸的,毫无形象可言。
“你既然这么看不起凌国皇族,为什么对一块象征身份的令牌这么看中?”掌院问。
“我要记着父母的仇。”江封悯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并未停下。
“你已经报了仇。”掌院提醒道。
“那也要记着,记一辈子!凌国皇族的卑鄙和薄情,这些我都要记着。”江封悯倔强道。
掌院叹了口气。“懂得放下你才能真正得到解脱。”她的手一挥,一块令牌砸到了江封悯的头上。“幸好旋翎枪不在你手上,否则连我都不知道你会疯成什么样子。”
对于掌院明明拿到她的令牌却藏着不说这件事,江封悯丝毫不介意。她知道,无论自己疯成什么样子,掌院都不会弃自己于不顾的。而只要有掌院在,自己永远不是丧失最后的理智。
“想什么呢?走吧。去看看离儿,她伤得可不轻啊。”掌院说着,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