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布下的阵法,缓缓入了莫归山山内。
而江独被硬性安了给叛敌的罪名,因他毕竟是天道下第一个气运之子,杀不得,乃下令贬为灰衣弟子,修为终生再难得精进。
原本至此,气运之子当换了人,却在江独昏迷醒来当日,突悟此次怕是不同以往,难再逢凶化吉,跟阮成做了约定,首次亲了个嘴,气运又回了些进江独体内。
到底是气运之子,路不是那么好绝的。
为防止再生变故,第二日就逐了江独,又将阮成带回山顶,做了法,毁了其记忆,引得苍天震怒,千万年来首次降雷,给了警告后惩罚。
却到底还是……
人定胜天……
第7章 前缘(二):系我一生心,负谁千行泪
1论初见
玄道七年,初冬。
风轻吹起衣袖,发丝欲遮盖阮成双眼,却仍旧挡不了他透过缝隙,从对面那少年眼里看见的、轻盈的、他从未见过的飘零雪花。
白白的,亮亮的。
他忍不住想,这是上天晓得了我的期盼,将雪花带到我面前了吗?
我心念的,从书本中见过的雪花……
“见过大长老。”领着阮成的三长老服了服身,待大长老点过了头后起身看向了江独,“这位是?”
大长老轻笑,道,“我算出他为天运之子,遂收下的弟子。”
三长老显见的愣了神,随即低下头,掩了心中嫉妒,欢颜道,“恭喜大长老喜得弟子。”
大长老笑完,就要带着江独上山,阮成眼也不眨地瞧着江独,盼望着能多见几眼雪花。
而眼里暗藏雪花的少年也注视着阮成,在他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般干净可爱的孩子。
2论大长老对江独的教导
1离别了三长老,大长老将江独带到了自家府邸。
“江独。”大长老端坐在首位上,俯视着底下跪着的江独。
“弟子在。”
“你既已是我徒儿,当有一道号。我算出你将有一大劫,属情劫,亲情、友情、恩情、恋情,混为一劫。过得此劫,以你气运之身,定当独步于天。”
“若过不得,必当会是魄消魂散。”
“缘此,我予你道号‘勿倚’,勿将情倚于人,勿将术倚于书,勿将事倚于因果。”
不可动情,不可盲目相信人言书语,继而提升自身实力,不可在某事上予以过多期盼,缘世事无常,因果不可信。
“你且牢牢谨记。”
2“勿倚,你且收了剑。”晨光十分里,江独正在院里挥舞着每日五百回的剑,大长老抚着长须,白衣卓然地站在不远方。
听见了大长老所说的,江独便收了剑,走到大长老身前,轻声唤了声师尊。
“勿倚,自你入莫归山已有数日,我叫你看的那些典籍可有看完?”
“弟子已阅完,并全数记下了。”
大长老微微一笑,既又仰望天空,隐藏在沉重眼皮下的双瞳,被常年来从不见消的阳光灼射,成了缝。
又抚捋长须,轻叹道,“那些书籍的记载并不全面,它上未有写的是,我莫归山原本并非玄道门派,而是一赫赫有名的修道家族。”说着,他转身进了屋内。
“那当年那些老祖为何要改家族为道门?被逼无奈?”
听闻此问,大长老不置可否地一笑,继言道,“不过一次嫡系与旁系的争斗罢了。昔日的阮家更注重嫡系的成长,资源总比旁系的多,为了自身利益,就有人主动挑起了战事。”
“嫡系资源盛,个体实力皆胜于旁系,但架不了旁系庞大,人数相差甚远,最后竟斗了个势均力敌。斗争结束后,无论嫡系亦或是旁系所剩之人尽十不存一。”
话到此出大这老又是意味不明地一笑,“没了家族庇护,那些苟活之人奔波在无穷无尽的追杀之中,本就旧伤未愈,那后就已悉数死亡。”
“而我派的开派老祖不过是当年得兴存活的一人而已。修道之人难有子嗣,为了壮大我派,老祖不得已才将家族改作了门派。”
“而老祖思家思得甚,不愿承认其就此消亡,就多从世俗带了些有灵根的流浪儿,取了阮姓。又或是在弟子的道号前添了姓氏。”
“然如今的莫归山,真正的阮家人,也不过十三位长老,与三长老之子,”
“阮成……”
看着静静旁听的江独,大长老长叹。
江独啊,我收你入了仙门,想法护住你的未来,如若再造之恩,如今之时,我也未有瞒你半句,还望你记得此恩,定护着宗门。
如若……如若当真过不得那劫数,入了魔,也莫要……莫要害了他们……
3论大长老之死
1三长老在见过大长老带了江独后,未有再继续下山,反而回到山顶府邸,烦闷地推到了大片茶具。
“哼,天运之子,好一个天运之子!他大长老运气可是真好,随随便便下山云游都能捡个天运之子,收作了徒弟!”
“我可就不信,他有那个福命凌驾天运之子!我可就等着,等着他出事那天!然后,然后我就……”
“父亲……”三长老话未说完,沉默于一旁的阮成忍不住开了口。他清楚地晓得,他父亲的嫉妒心有多重,他担心,他会伤了雪花。
“父亲,求您别伤……”
“滚!无用的东西,”三长老扭头晲了阮成一眼,嗤笑道,“就跟你娘一般,实力无、根骨无,除却一张脸,也没得可看之处!”
“我一踏天之人,怎会有你这厮?”
阮成闻言,脸色虽说难看了些,也没有更多情绪。已经说完了罢,他心想。
2玄道八年,立夏。
大长老见江独学有所成,放下了心,决定再次云游。正愁一直未有机会下手的三长老听闻此言,兴奋得不能自已,在大长老出山首日便通络了早些联络好的人,一路对其进行追杀。
一出山便遇害的大长老自问,这事自己从未告诉过另十二位长老之外的人,晓得是宗门有人要教他死,虽心有气,然又回不了头,只得无可奈何。
一路逃亡四月多,终于秋分月身陨,自这日起,三长老日日这盼着消息传回莫归山,后又在会议上主动提出另拜他人为师之计。
又担心江独不肯选自己,既又叫阮成去拉拢人心,同龄稚子的友谊最是容易建立。
可以说三长老的计划虽不高明,却顺利非常,很快地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他千算万算也未算到,大长老竟在逃亡的那四月间,会与一凡俗女子春宵一度,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