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和你说说那位吧,看你这表情,我都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或许是难看的,或许没有表情,只是她胡诌出来的──原来我听着听着就面向了她。
也不愧是她说的“长的好看”,散去了少女时的青涩,变得成熟起来。
粗细正好的虚眉不需要化妆就可以倾国倾城,不大不小的丹凤眼显着很高洁靓丽,眼珠仍闪着会令我放松惬意的光色,许是在国外生活的,鼻梁有些高,恰巧能突显本人的高贵,橘红色的唇瓣好看的连我都羡慕不已,她的脸很白,是精神的白。
这令我想起机场时这样的她为什么低调的不成道理。
直到她张开嘴唇,说了句话,我才缓过神,“只是我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其实也没有好说的,果然亲自见了,有些事才能决定怎么说。”
所以方才那几句话不在计划范围吗?我心道。
“我在这世界作为幽魂游荡了几百年,你是重生的,用现在的词算是穿越吧,用了自己的身体,不过几时就有了生活……”
“有什么区别吗?”意思是重生和穿越有何区别。我这么问相信她会懂。
她愣了一下,似是没算到这个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问题,但是很快给出了答案:“我也不清楚,不管是什么,我的愿望实现了,只是过程还未结束。”
她继续说:“这几百年我漫无目的,我感受不到你的丝毫气息,在还未遇到翎蝶这个能看见到你的人时我是没有任何思考心理的,算是孤魂野鬼,直至那天,她遇到了你,渐渐有了你的存在,我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像死亡前想起来了,我飞奔一样……也确实是飞奔,到达了目的地,观察着你们。”
“我想那个忽然出现的蝴蝶,就是我冥冥中灵魂的现身!”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激动。
这个我记得,依稀那时我还问过翎蝶,她说她没看见,也就过去了。
“我其实可以找个替身,然而试过之后仍然看不见你,我找过你,可是到了家里那种感觉就失去了,所以,在她死去时,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来到了她的身体,这成就了另一个她──永远没有名字的我。”
“当时在这里的顶级医院都没能救得了她,那时我获得了她的记忆,她的母亲看着已经死去的、将要送去太平间的她,突然醒了,爱女深切的母亲顿时哭了,我看着这场面,捂住了她的嘴,这位母亲竟然也没有什么怀疑。
我跟她说:‘先找人替我火化,之后的事都要隐藏起来’,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一个劲儿的说‘蝶儿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知道,我还不能打击她,只能这么忍着。
直到某一天,我跟她说‘你的翎蝶已经死了,我只是她的替身’,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位爱女深切的她虽然惊讶的只是没见我几天,反之一段时间过去后,对我更好了,现在我已经理解了。当然,我是不承认她的,话已经坦白了,她如何就不是我能考虑的了。”
“不记得哪一天我同她说我想出国念书,她自然同意了。我去了国外,用了你的名字,反正也没人知道你。
我在那里努力学习,十一年,我只会了两种语言,那里的人看我是外国人对我不太好也不太坏,过得能称得上说很充实,渐渐有了自己的少数势力──这些事其实对你来说就没什么用了,就是想对你说,只对你说。”
她又用宠爱的目光朝我笑着,我很难给她一个表情,只是礼貌的笑了笑,看到我如此对方理解说道:“没关系,琛无可以不用作答,想说的,我也说的差不多了。”
然而她又来到了深深的回忆中,“可即使我努力了十几年也不能抵得过更加努力的你,小时候我的脑子就不是很灵活了,有延迟性,接收能力慢,也就是上面提到过的‘神经性接受慢’,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到了一个全新的身体留下了后遗症。”
“说起来,要是没有你的那些朋友,我都不晓得怎么和你联系,想给你个惊喜我却有些不敢,只能靠人力搜索着,不能像你那样可以飞来飞去了,那时我是灵魂,不是只让人看不见摸不着的身体,要不然我就在离开她的身体直接去寻你了。”
最后那句听着有些俏皮生气的可爱,我没有理她。
等消化好了这些,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虽然现在的问题很多很多,我问她:“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那些朋友?”
她坐起来,躺的累了舒服的抻了抻,久违的简小的话语传过来:“那么聪明的人我想不发现也难啊。”
说完她并没有看我,而是站起来,一副看开了的语气对我说:“应该是说完了,但愿你能和她们玩得愉快,那位小厨师和他的妹妹我也清楚过了,都是不错的人,比我强多了。”
“祝你过得愉快。”语毕,行走时顿下脚步,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眯着眼微笑道:“要是想挽留我的话,就算啦,我只是借着来看‘母亲’的借口返回这美丽的家乡。”
“对了,”她的笑意深了,“我们在十二岁时其实就见过面了……想起来了吗?
这座房子是我为你设计的,早在那时,我们,一起住了四个月,每一刻,我都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