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弄好的事。还想着如果不是急事，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这下好了，被这消息一炸，一点睡意都没了。宋昭瞧她样子，人虽是醒的，可精神萎靡，是既心疼又无奈，“又晚睡了。”

    宋昭的话很肯定，宋蝉雨点头，还顺势用手捂住了嘴，打了个哈欠。宋昭摇头笑起来，“你呀，年纪不小，还跟小时候一样，爱晚睡爱赖床，以后若是嫁了人看谁能受的了。”

    这话可没半点嫌弃的意思，宋蝉雨笑嘻嘻道，“没事，大不了我不嫁，天天缠着二哥，教你没时间去见梨若姐姐。”

    “别。”宋昭忙止住她后续的话。

    ……

    承业殿。

    楚皇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楚镐、楚砚以及皇后等人，眉宇间皆是不满，不怒自威的模样。他目光扫视几人，沉声道，“莫丞相既然如此极力退婚，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皇后见其他二人不说话，担起了话道，“妾身以为，不可。”

    “婚期渐近，该如何？”

    楚镐一心一意喜欢莫萱筱，眼见多年的夙愿得以成，那里会料到临到最后会是这样。

    楚镐想了个法子，“儿臣认为，可推迟婚期。”

    “你们刚刚都在场，连续多日，久治不愈，尚不知期限，要推迟到何时？况，婚期既定，推迟婚期，我皇家颜面何在？”楚皇道。虽知莫丞相是无奈之举，可关系皇家，着实头疼。

    楚砚一直作为一个局外人站在那，谁说话都面上无波动。皇后心下有了一个想法，斟酌了片刻，欲言又止，想张嘴却心有顾虑，迟迟不出声。楚皇看到，便问，“皇后有话直说。”

    “是。”皇后道，“妾身以为，婚约已经定下，退婚有损姑娘家名声，是万万不可的，不如折中一下，婚礼照常举行。”

    “她那脸？”楚皇皱眉。

    皇后缓了会，露出笑容，“陛下莫急，妾身还未说完。”

    楚皇点头，楚镐也看着她。皇后知晓她儿的心思，当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娓娓道，“婚礼还是原来的婚礼，新娘可以换。”

    楚镐皱眉，不知道她母后打的什么主意。楚砚眼皮一跳，这才看向皇后，眼里是探究，是猜测，垂在腿侧的双手渐渐握拳，直觉皇后接下来的话不是什么好话，对他而言。

    楚皇问，“换谁？”

    外面，一宫人大喊，“太后驾到。”

    几人回头，太后着绛紫色衣袍，跨过门槛进来，坐到准备好的梨花木凳子上，出口问道，“听说莫家想退婚？”

    众人点头。

    楚皇大致说了一下，话题转到皇后的法子上，太后也疑惑，“皇后觉得换谁可行？”

    皇后朝太后行了一礼，“回母后，妾身以为，满朝文武中，唯有宋将军之女蝉雨可行。”

    楚砚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后，拳头握的死紧，纵使他被皇后养了六七年，皇后也从来没有想过他，所有的的如意算盘皆数给了楚镐。本来楚砚对这些也无甚挂念，可皇后万不该打宋蝉雨的主意。

    “雨丫头？”太后第一眼便看向楚砚，见他神色不对，又看向皇后，“这不妥吧，时间紧迫，宋将军未归，哪能擅自决定人女儿的婚事。”太后经过那次事之后，还是向着点楚砚的。

    “还有九日，来的及。”

    楚镐也不同意，“母后，儿臣心里的太子妃只有萱筱，无人可替代。”

    “胡闹！”皇后斥责他，“儿女婚姻，皆由父母做主，此番他莫家公然来退婚，置我皇家颜面何存，要天下人如何笑话我们？”

    楚镐不语，别过脸去，出着闷气。

    皇后继续道，“妾身以为，可快马加鞭的通知宋将军，再招宋夫人入宫详谈此事。”

    “这？”太后一时心里不定。

    楚皇不说话，心里却冷笑不止，皇后明面上字字珠玑，口口声声皇家颜面，听着冠冕堂皇，真正要这般的理由怕是只有她自己清楚。许久未说话的楚砚终是忍不住了，“儿臣有话要说。”

    “你说。”

    楚砚深吸一口气，他一直觉得宋蝉雨还小，这件事不该早早提上日程，而且他与宋蝉雨也不算互表心意，可梨若说的对，一切未成定局前，都尚有可能。当下也不愿意缩着，直言道，“儿臣请求父皇下旨，把宋蝉雨许配给儿臣。”

    楚砚的心思，楚皇早就知晓，那次和亲不成后，他本意也是想把宋蝉雨许给楚砚的，一直没有开口，眼下这紧要关头，根本无暇关注楚砚的那点心思，被楚砚直言请求，楚皇一时没出声。

    下一秒，楚砚当即跪了下来。

    “恳请父皇下旨，允儿臣娶了宋蝉雨。”楚砚长这么大，只求过两次，一次是他母妃将死之时，一次便是这回。

    楚皇迟迟不语。

    皇后见此番，立即道，“陛下，眼下是太子的婚事着急。”

    楚镐拉住皇后的衣摆，“母后。”

    太后也于心不忍，“皇儿啊，既然砚儿有心，就允了吧。”

    楚砚跪下后，头就一直低着没抬起来，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衣袍铺了满地，嘴巴抿成一条线，心都快跳出来。楚皇叹气，向后一靠，“既如此，朕就下旨……”

    楚砚嘴角弯起。楚皇的话未完，皇后当即截了话头，急切道，“陛下，不可，现如今镐儿婚事在即，宋蝉雨是不二人选。况且端王爷也太不懂事了，这种时候还要与镐儿争人，意欲何为？”

    楚镐皱眉，“母后！”

    楚砚弯起的嘴角回复，听完皇后一番话，不禁笑出声来，抬起头，笑意不达眼底，满是嘲讽，“母后，难道就因为太子的婚事着急，就可以剥夺我追求心爱之人的心了吗？”

    皇后别过头，不看他。

    楚皇扫过几人，最后定到太后身上，“母后以为如何？”

    太后看楚砚那样，也是心疼的紧，说的话确是大转弯，“皇后说的对，一切该以太子为主，我皇家颜面不可失。”

    楚皇心里也有了定论，“砚儿，你先起来。”

    楚砚不动，楚镐去拉他，被楚砚一把甩开。他们二人的关系一直不好不坏，这件事之后怕是要降到冰点了。楚镐叹口气，站到一边。见他不起，楚皇无奈开口道，“朕定，宋蝉雨为太子妃，择日成婚。”

    楚砚向后一坐，了无声息。

    冷笑从嘴角溢出，以往眼里的温柔都没有了，望向众人的眼神尽是疏离漠然。母妃说的是，皇家那里有什么亲情，都是些害人吃人的主，都是为了一己之私，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