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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了半晌,再看着子贤,“子贤,我好想去看她,就看一眼,一眼就可满足……”

    “看夫人吗?”子贤不由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琢磨着词句,唯恐惹了如今有些喜怒不定的肖衍再怒极,“可……可她如今是谢檀的夫人,皇上……皇上您又能什么身份去?不过等千暮公主百日宴那日吧,谢檀应当会带夫人入宫……”

    肖衍静看着灯火如豆,感到心内如有一股烈火猛然灼烧起来,撩得浑身难耐,起身不停地在屋内打转踱步,好像再不见到她就会突然没了命一样。

    子贤心焦地看着肖衍如此不镇定的情态,好似又见十三年前的花朝节时,他满心欢喜地回了寝殿,红着脸又窃笑着,向自己诉说初见了一个令他怦然心动的总角女童时的少年模样。

    而如今明明已不再年少,明明已成了万人之上的君主,却还是为了同一个人而魂牵梦萦,心神不宁。

    一如从前那般。

    于是上前而道:“明日谢檀履新,事务必然繁忙。其余的,便由子贤替您安排吧……”

    早起换了新制的朝服,谢檀对镜自照,左右觉得别扭,蹙着眉头嘟囔了一句:“许多年都没这样严肃了,实在是难受,还不如在边塞时那般自在。”

    百里春晴替谢檀束了发,又看了看镜中模样,佯作生气模样道:“夫君这样打扮也好看,记得军师说你在汴梁时招蜂引蝶的,也难怪了……”

    “招蜂引蝶?”谢檀抿了一下唇,“他说这样的词?”

    “我添油加醋的,”百里春晴笑了起来,又看谢檀眉目清晰,心头不住还是有些慌了起来,“可是今日入皇城上朝,我还是有些害怕,皇上他……”

    “他既已经下旨了,应当不会为难我。如今朝中人心不稳,他能依仗的朝臣不多。他与我从小一道长大,也知我是什么心性,否则绝不会将禁军统领一职交到我手上,”谢檀道,摸了摸百里春晴的长发,“夫人尽可放心吧,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罢,便又在百里春晴眉间轻吻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出了府门。见府门外车马已备好,而叶淳正候着一旁,眯着狐狸眼,不打一声招呼地就兀自先行上了马背。

    谢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上了马,又上下看了看叶淳模样,扯着唇角问道:“走了一日就回来,是真不打算回乡娶妇了?”

    “叶某决定以后都驻扎在您家了。”

    “正好,缺一扫地的下人。”谢檀挑挑眉。

    叶淳狠狠地瞪了回来,谢檀却又一下子敛住了笑意,压低了声音:“突然回来,是有何发现?”

    “耶律兴德,他派人往南边去了。”

    “南边……”谢檀沉着眉思索着,突然一下子勒停了马匹,马匹一声长嘶,止了脚步。

    谢檀额上浸出细汗,轻道:“可查到了什么证据?”

    “尚未得。”

    谢檀复又再思量了一番:“方左被皇上杀了,现在禁军中正好缺一副统领,待会儿我会寻了机会向皇上引荐你,你在我身边总不能没名没分的……”

    “没名没分?”叶淳咧嘴大笑起来,“谢大人身边唯有一位夫人,连个小妾都没有,不如让我就委屈一下,将就将就给我如此一个名分?”

    谢檀脸色酱青,恨不得一脚将叶淳踢下马:“我可不想要一个满脸胡子的小妾……”

    又望着远处宫墙高耸,隐隐约约可见其中金碧辉煌,飞檐反宇,轻言笑道:“我身边,永远也只会有她一个夫人。”

    ☆、第八十三章 亲吻

    朝堂庄严,肖衍高坐于其上,神色莫辨,只不住地将目光落到谢檀身上,一遍一遍,似乎想从他身上分辨出百里春晴的气息,而一时更觉得心痒难耐,甚至想立马飞奔下这台阶,出殿门,再出皇城,然后去寻她的芳迹。

    肖衍强压着心头的渴望,又捏紧了拳头,再听见谢檀一字一言地举荐叶淳为禁军副统领,只略微思量了一下,便已点头同意。

    而不出所料,朝臣议论纷纷,谢檀垂眸而不言,便听见张秀已先行出列而道:“谢大人将原本戍边的一干人等都弄到禁军之中,一党共谋,岂不是坏了规矩,想要营私?”

    “一干人等?只叶淳一人就叫做一干人等,就能与我结党营私了?”谢檀不客气地回道,“禁军各职皆悬空,如此,若是宰相有更合适的人选能先上任,谢某可立马让叶淳下来!”

    “你……”张秀气得直吹胡子,又拱手对肖衍道,“臣以为如此万万不可!”

    肖衍根本无心与几人争论此事,拍下桌子:“这事就这样吧,让叶淳即刻上任。”

    又顿了顿,直盯着谢檀,嘱咐道:“自百里弘义之后,禁军那边一直混乱不堪,今日既然谢爱卿已履新,那便与叶副将好好打理一番吧。希望下次再有人想对天家对社稷不利,便再无人能攻入皇城之中了。”

    说罢,扬手退朝,自顾自地便离开。

    尚有事未启奏的大臣傻了眼,又叹气摇了摇头,退出了朝堂。

    谢檀也随着人群出了大殿,而季邈追了上来,拍了拍谢檀的肩,谢檀回头,心下一喜,福身低眉道:“季叔叔。”

    “长大了,高了那么多,”季邈也笑了笑,“多年未见,随季叔叔一起走走吧。”

    脚下仍有雪未化尽,花园中一片萧瑟,脚下泥泞。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皇上还命我派人去将你和夫人的尸首带回,”季邈忧心地说道,“他说,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允许你和夫人合葬一起的,他说死后与他同穴的,只能是夫人而已……檀儿,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如何是何处境啊?”

    谢檀沉沉地点头:“知道。”

    “知道你还回来?”季邈锁紧了眉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要诈死的话就消失得彻底一点,如今皇上需要你来为他守卫皇城,但他又能随时夺走你所珍视的一切东西!北有契丹蠢蠢欲动,南有诸小国游民,民间起义不断,藩镇割据,自拥成王,南平天下早已是岌岌可危,我等也已是无力回天了!”

    而又小心地凑到谢檀耳畔道:“而朝内张秀笼络了大批朝臣,外戚干政,皇上的权位慢慢在被架空,这天下难免还会有战……”

    “但我那时……我不能看着我的军士们为我而丧命……而我既为朝廷效力,便也会誓死抗到最后,”谢檀声音浑浊,又直视着季邈,“季叔叔,你与我爹是挚交好友,在这种时候,你觉得我爹会如何做?”

    季邈默默抬头,仰望着天边流云浮过:“你们父子俩,还真像啊。”

    话正说着,一个娇俏的身影突然从一旁树上掉落下来,同时响起“哎呀哎呀”呻吟的声音。

    谢檀与季邈两人忙止住了谈话,只见几个宫女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