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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春晴,其余的人都知道自己是难逃一劫了。

    只是想起叶淳此前所言,也不知他是究竟做了什么安排。对叶淳自然是心有愧疚,却也知他也是为了自己能回到百里春晴身旁才出此下策,而若是自己不回来,或许自己也会永世后悔,更是不如一死了……

    又看着身边这个自己爱慕了多年的人儿,谢檀心中柔软下来,吻了吻她的眉心唇角,又渐觉了悲伤浓烈。

    等腹中孩子一落地,大约自己就再也不能如此般相伴了,鼻子微微有些酸涩,口中清苦,而见百里春晴也颇有些诧异地看了过来,问道:“夫君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你了,很想你……”谢檀擦擦眼角。

    “我在这里,不会走,”百里春晴微微蹙眉,一脸不解,又不住也望了望窗外,“那些不是你手下的人吗?可有不妥?”

    “没,只是他们走来走去的,实在影响……”谢檀抿嘴,勉强笑了笑,“影响我和夫人亲密……”说着,便将百里春晴搂入怀里,小心地避开腹部,又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百里春晴被谢檀挠得痒,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又搂住谢檀的脖子,转了转眼珠子:“唔,夫君说过要与我去市集走走的……”

    “哦?”谢檀抬起头来,嘴角弯起,“纸条写好了吗?”

    “写了很多,足够贴满全身了。”

    汴梁城中秋色浓郁,酒楼里说书人依旧高声扬起,醒木声清脆,一声声不时响起。

    百里春晴依旧择了上次所坐的那位,托着下巴,听那说书人闲聊着古今之事。

    谢檀安静地在旁凝视着百里春晴的侧脸,脸上浅浅有笑,嘴角弯起。

    有客人起声问道:“大半年前,谢将军镇压南方逆贼之事,可讲讲以飨众人啊!”

    “喏,他又要说你了,大将军……”百里春晴笑着指指那说书人,回头看谢檀,却发现谢檀左右两旁不知何时就有了几个女子围住,不住黑下了脸。

    谢檀尴尬地嘿嘿笑着,急忙将几人推开,又指着百里春晴,对几人介绍道:“这位是谢某的夫人……”

    百里春晴听罢,正了正身子,故意将腹部显出。

    而此时就听那说书人一句:“……却见夫人有孕,急急还朝,以势如破竹之势攻克逆贼,城中百姓夹道相迎……”

    “嗯,正是如此。”谢檀点点头,附和说书人的说辞,应声与那几个女子道。

    “只是话说至此,诸位有何可知谢将军夫人为何人?”说书人话锋一转,一脸神秘地看着座下众人。

    谢檀与百里春晴皆是一愣,停住了与人说笑。

    “谢将军夫人百里氏,乃为前太傅百里昭独女……”说书人言笑。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而眼前一女子则也错愕地指着百里春晴,对谢檀问道:“她……她便是原来那二皇子妃?满门抄斩的百里氏……那她也是当今圣上的……当今圣上的……”

    谢檀拉了百里春晴起身,对那女子厉声道:“她与皇上无关!”

    女子怯生生地后退了两步,另一女子则不屑地呸了一声:“堂堂也是名冠汴京的宣容公子,竟会娶个二婚妇人……”

    谢檀动了怒,额角青筋显出。

    而百里春晴却连忙扯了扯谢檀的衣袖:“我们先走吧……”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住谢檀下了楼。

    谢檀眉眼快速扫过了酒楼中人,无意却觉有几道凌冽目光落来,心头警惕,更拽紧了百里春晴的手。

    出酒楼后,仍见一旁来来往往的行人间依旧有人在暗中窥视,定了定神,却感百里春晴也一下子抓紧了自己的手,低声小心地说道:“谢檀,我怎么觉得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

    “是因为夫人太美了,有人想要偷偷看你吧。”谢檀浅言。

    百里春晴抬头,弯起眼角:“宣容公子才真是颇受女子欢迎,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喜欢……”

    “谢某有夫人喜欢就足够了……”谢檀笑道,复又低头看了看百里春晴的腹部,“唔,得腹中那两个小女子也喜欢才行,否则爹爹的颜面不在,以后……”

    谢檀说着,不由自己也愣了一下。

    以后……大约没有以后了吧?

    “你怎就知是两个小女子?”百里春晴白了谢檀一眼,又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我说啊,应当是两个男孩才好。如此,这世间你便只喜欢我一个女子了。”

    “就算是两个女儿,我也只爱你……”谢檀揉揉百里春晴的发丝,青丝绕指,却勒得有些疼。

    再斜眼瞥过那些来来往往人群之间不时透来的警惕目光,谢檀却也微微感到了异样。

    再转身望去,目光滞了一瞬,见了有衣着奇异的人闪过人群间,并不似皇城内宫人。

    正当此时,感到百里春晴突然用力掐紧了自己的手腕,脸色蹙然变得青白,额间大滴大滴的汗渗出,惊慌失措地抬眼看着自己,声音颤抖:“谢檀,他……他们……要来了……”

    “大人不能进产妇房内,切不可沾了血腥气,”稳婆急急地将谢檀往外赶,“大人请回避,否则将来必有血光之灾!”

    “我都在边塞九死一生的人了,还怕什么血光之灾!”谢檀大步入了房内。

    稳婆拦不住,而又听着百里春晴一声接一声渐渐低微的痛苦叫声,只得赶快去照顾百里春晴,便任由了谢檀留在房内。

    谢檀在床边坐下,捏住百里春晴汗透的手,鼻息间全闻到血腥味,犹如曾在战场之中那样。

    只是与契丹人交战之时,那股味道好似会令人绷紧了全身,会使人杀红了眼,而这小小屋内的萦绕的味道却令自己心内万般痛苦,仿佛一刀一刀地割破着皮肉,却不夺命,如钝刀子杀人。

    “阿晴……”谢檀轻唤了一声,感到手中百里春晴也回力握了自己的手一下。

    又是几声低哑了嗓音的苦痛,谢檀眼泪掉了下来,伸手去替百里春晴擦拭额上汗水,又拂去她眼角不小心也流出的泪。

    百里春晴咬紧了唇,唇上浸出血,低沉地唤着疼痛,让谢檀忽而想起那年与百里春晴从耶律文叡的营地离开,遥遥看见萧关赶着羊群往毡帐走去,那些低矮的毡帐散落在初绿的草原上,有清脆的铃声,还有悠扬轻柔的歌声一遍一遍地回荡在耳畔。

    “谢檀……”百里春晴低哑着声音,咬住疼痛,“等孩子出来了,我们……我们一家人……去那个小镇……好吗……”

    “好,好……”谢檀揉着百里春晴的手,虽早已看不见以后,但此时却只得如此应着。

    百里春晴苦痛而撕心的□□不止,而耳中却也听到屋外不断传来的多而急促的脚步声,已将屋外团团围住。

    谢檀心中万般纠结焦虑,既愿孩子能早些出世,免得百里春晴再受苦痛,可也知道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