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也跟着一起变成了一片黑暗。
身子虽然没有动弹,但苏言安的呼吸并不像他面上那般一派平静,连秦远都能感觉得到,这男人的心跳快的似乎有些异乎寻常。
在这苏言安的刻意拖延之下,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快七点钟的时候,这男人却还是浑身一片阴郁,在床上躺平了身子继续挺尸。
秦远估摸着这家伙今天应该是铁了心不会去外滩赴宴,接着就听到了客厅里西洋挂钟敲响的整点报时声响。
“嘀嗒”“嘀嗒”,一声接一声在幽暗寂静的公寓里格外悠长地四下回荡。
在钟声敲到最后一下之时,这苏言安却突然就从床上一跃而起、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弹坐了起来。
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微愣怔了一瞬,却有一抹异光从墨黑的瞳孔间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人家都是霸道总裁给妹子送衣服,我家霸气女攻就要给小白脸送衣服,只要一眼立马就能看出size,无论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哼哼哼,就问你服还是不服!
☆、苏先生,你是不是害怕我。
秦远并不清楚这苏言安的公寓离蔓宁约定的地点有多远的距离。
但即便没有现代社会晚高峰时候的内环塞车, 隧道拥堵的各种担忧, 这个点出门再赶过去, 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到地方的,不知道那边的蔓宁还有没有耐性一直等在原地。
而这苏言安似乎比秦远想象的还要纠结,先是坐在床边抓着脑袋揉出了一头乱发, 又温吞了十来分钟,随手套回了先前的那件薄衫这才推门而出。
等到了红磨坊楼下时已是八点差一刻,看着店门口前三三两两站着的餐客们, 基本都在招呼着路上的黄包车准备打道回府。
向来尊重女性同胞的好男人秦远忍不住就心生鄙夷,即便仗着有颜,也不能这样的高冷任性,让人家妹子等这么久哪还有一点绅士风度?
而此时被秦远暗暗怨念不已的苏言安, 正顺着餐厅里螺旋层叠的大理石楼梯一路向上。
修长的双腿不缓不急地跨过一层层台阶, 双唇紧抿、神色平淡,一双黑瞳幽深沉静,并无半点波澜起伏。
可无奈身体里乱入了个自带金手指的强大外挂,哪怕脸上再淡定、再无所谓,可这身体的反应还是异常的诚实, 根本就做不了假。
一进这红磨坊之后,身为苏言安“肚里蛔虫”的秦远立马就极其清晰地感应到,这男人不自禁就有些精神紧绷了起来。
最直接的反应便是心跳加快, 呼吸急促,再加上毛细孔扩张、瞳孔不自觉放大,倒是和传说中多巴胺所带来的效应很是相似。
走到二楼, 苏言安一眼就瞥到了便笺上注明的包厢房间,站在门前轻叩了几下,见里头并没有什么动静传出,这才伸出手来将雕花的西式木门缓缓推开。
一眼望去包间里空空如也并无旁人,铺着红格桌布的餐桌上只有一瓶打开的红酒和两只空空的酒杯,看样子这主人家到底是等待太久,过时不候了。
也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暗暗有些失望,苏言安低垂下眉眼突然就暗暗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还没在耳边完全消散,餐桌后面镶着彩色玻璃的阳台门突然就被人从外头轻轻推开,一抬眼就看到一身白衣的蔓宁正从门缝里露出了个脑袋。
明眸中眼神微闪,等确认了来人后,便笑意盈盈地朗声招呼了起来:“苏先生,你来了?”
看着眼前眉眼带笑、毫无怒意的蔓宁,苏言安却是不自觉就微微楞怔了一瞬。
刚一进屋时候只看到了包间里面,却没注意到这房间外头还另带着个临江的独立阳台。
此时朗朗夜空上一轮明月高悬,纯白的月光柔柔地洒照在蔓宁光洁的面容上,让其原本侵略性十足的明艳容颜莫名就柔和了不少。
噙着浅浅笑容的女人一脸的纯净温顺,美轮美奂的如同月下女神一般圣洁无暇。
心跳不禁错乱了一拍,意识到目光在蔓宁的脸上停留了太久,苏言安玉石般冷清的脸庞上难得露出些许窘迫之色,微微垂眸收回了视线,又伸手掩住了双唇轻咳了一声。
蔓宁眼角轻挑,却也没开口责问苏言安为何会迟了如此之久,只是拉开阳台门来,施施然就径直坐在了桌旁,又摇了摇铃唤来了服务生招呼上菜。
心思各异的两人隔着不长的距离,分别落坐在餐桌的两旁。一时间两相沉默、无人开口,不大的包间里便又陷入了一阵尴尬之中。
相比之下,身为宴客主的蔓宁要落落大方的多,伸手取出酒杯斟上了一半递给了苏言安,又将自己的那份斟好,便举杯细细小口品酌了起来。
暖色的灯光让屋子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楼下似乎还有悠扬的钢琴声缓缓流淌过来,舒缓的曲调听起来甚是悦耳。
苏言安踌躇了半刻,还是先开口朝蔓宁道了声抱歉。
毕竟来得这么迟确实是自己的不对,至于其中的缘由,却是各种心思参杂其间,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明白了。
蔓宁闻言只是微微笑笑,琥珀色的眸子里略闪过一丝寒光,也说不出是戏谑还是讽刺。
轻轻咽下口中含着的酒液,这才朱唇轻启缓缓开口:“不碍事,苏先生今天能来,就已经算是给了莫大的面子了,又何来抱歉一说呢?”
说完便举杯朝苏言安又凑近了一些,举着酒杯的手臂纤细白皙,白透到近乎反光的雪肌在眼前猛然闪过,晃得苏言安心神莫名就微微颤了一颤。
艳红的双唇形状饱满盈润,上下起阖间无声地祝了一句“cheers!”,弯弯的眼睛跟着一起微微眨了一眨,水盈盈的眸子里却是闪起一丝狡黠的光彩,莫名就让这女人的面容又生动了几分。
美人落落大方,苏言安也客随主便,不再扭捏拒绝。
举杯轻碰两人当月对饮,苏言安却是不着痕迹地微微转过视线尽量不和对面的女人对望,只定定看着手中杯盏中半满的殷红酒液,轻晃间瞬时激起涟漪无限。
酒过三巡,身子渐渐酥软下来的蔓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若凝脂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一只手托着侧脸一只手撑着扶手,眯起双眼看着故意闪避的苏言安,却是一脸不满地挑起眉来:“怎么,苏先生很怕我嘛?还是说,苏先生从唐小姐那听闻了太多有关我的“生平事迹”,所以不屑于和我这样的女人同席而坐?”
蔓宁语气轻快却是笑中带刺,苏言安这才抬起头来和她正面而视。
眸色微闪,苏言安暗暗吐出一口浊气,依旧面容平静地对蔓宁淡淡回道:“和唐心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苏某自觉得与白小姐并不相熟,所以也不明白白小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