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共同升起的无力感却夺走了我点头的力气。
只是一个咒语,如何能解决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鸿沟?
我迟疑的时间越久,马尔福的脸色越是苍白,他瞪着我,眼睛里面的震惊传递着超出指责程度的控诉。
在那样混合了挣扎、难堪和哀伤的目光里,我莫名生出自己背叛了他的愧疚感觉。
“哼,伟大的格兰芬多,已经迅速恢复过来了?”
他的讽刺,因为伴随着的叹息而没有说服力,我看到他紧握的拳头,显然他已经竭力在控制不稳的呼吸。
我摇头。不知道该怎样把拒绝的话说出口,是的,我学乖了,被现实揍醒的脑袋无法否认自己的无能和怯懦。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假装自己变心,来场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之类的戏码,然而他的委屈表情,逼迫着我承认心底依旧燃得旺盛的火焰——我越来越喜欢他。所以,只能摇头。
他脸颊的苍白不再蒙着绝望的青灰,眼里恢复了些许神采:“我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马尔福需要一个继承人,别说未婚妻,我以后还要参加各种应酬和舞会。这个咒语是贵族间常用来约束……娈/童/贞/操的……”
我花了好久才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正因为明白这番难以启齿的话语被视荣誉超过生命的贵族说出来有多么不容易,我才更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尽力了。
这个念头夺去了我的呼吸,心脏的跳跃声骤然变响,在激动的情绪冲击下,胸腔的窒息感,因为他话里羞耻的停顿,此时抿成一条线的嘴唇,以及紧绷着身体仿佛下一秒就要逃走的模样,变得越来越强烈。
刹那间,我才意识到分手时自己完全没有察觉的心态,潜意识里,自己居然是恨着他的。被当作毫无道德的情/人,除了痛苦和耻辱,我的心底不是没有怨气。正因为喜欢和期待,当现实和自己过高的憧憬产生巨大落差时,得不到的失望催生出丑陋的报复心理。
竭力远离他,淡化他的存在感,我在折磨自己,同时也在折磨他,虽然大部分原因是各自不能退让的底线,但其他的呢?我无法否认,在看到他也在遭受同样的羞辱时,那一丝扎根于心脏慢慢滋生的平衡感的存在。
从哈利因为报名的事情遭受排挤起,我就开始用心留意自己的心态。自省就像是开膛破肚,把所有内脏搅烂了变成一堆血水细细检查,我痛得哀嚎,却毫无办法,因为执刀的人正是自己。
贵族深深刻在骨子里的骄傲,怎么能忍受自我践踏尊严的折辱?
他给我的全然震撼,彻底截断了我的退路,我也没有退缩的想法,格兰芬多总该为了自己的勇敢之名做点什么。
我用行动回答他,撕毁那张代表着耻辱的羊皮纸,用力地把他按进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遍一遍地道歉,为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给他造成的折磨和压迫,为自己毫无长进的力量和勇气,更为了现在找不到任何词语描述自己心情的笨拙。
熟悉又陌生的契合感,淹没了我纷乱的思绪,更显突出骨骼泄露了他的消瘦,他从始至终都把脸埋在我的胸膛上,不禁让人猜测他发红的耳朵有可能是因为呼吸不畅。
这样的斯莱特林,怎么能够让我不爱。
作者有话要说:orz抱歉,昨天卡文了
难点有二:一是两只都要在底线上做出一定的让步;二是从喜欢到爱的升华,红毛必须要先觉悟,挑起奋斗的重担
今天晚上的更新照旧,有肉
第三十章 圣诞之夜
every man is a& when he is in&o
每个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柏拉图
(以下为正文,红毛视角)
拥抱持续着,我们此时已经转移到了沙发上,他覆在我身上,舒展开四肢,显得很放松。
我的右手轻轻搁在他的后脑勺,手指穿过的柔顺发丝依旧是那么柔软,我绕着手指,让那种至极的顺滑缠住自己的手。
分离后的亲密格外甜美,仅仅是鼻间闻到的气息就够我飘飘然的了,难言的欢喜把之前刻意清空的心脏装得满当当,我真的相信此时没人能比我更幸福。
年纪轻轻却轻言爱情是鲁莽而幼稚的,即使我也在他眼里看到了超过喜欢的情感,我还是选择把那个沉重的字眼放在心底。比起狂暴短暂的激情,‘爱’带有更多的责任,只是贪图一时的欢/愉无疑很痛快,可是冲动的结果往往是难以承受的。为了持久的感情牵绊,我只有在足够勇敢、坚强之后才能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而不是徒增烦恼,给总是喜欢战略性转移的斯莱特林增加压力。
所以现在我只能告诉他‘喜欢’而已。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抬着下巴,不满地瞪着我,我眨眨眼睛,刚才的确是走神了。
“别装傻,”他显然误会了,灰眼里闪烁着恼怒,“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雀斑不再排斥雌性了?”
为他可爱的嫉妒心,我抬起头打算亲吻他,德拉科侧过脸,只让我的嘴唇碰到脸颊。
“我什么都不知道,女孩儿的心思哪有你懂得多?”我真诚地解释,他的眉头挑得很高,几乎快到发际线了。
“哼! ”狠厉的鼻息传递着他的不满,我决定转移话题。
“你晚上还有别的安排吗?”
他的气势立刻收敛,视线瑟缩了一下,却牢牢地盯着我。
我抱紧他,表示自己没有其他意思,敏感的蛇类在灾难过去后依旧警惕万分,我实在不希望吃痛的记忆会影响到以后的相处,尽量收拢自己的手臂,让他早点释怀。
“没别的意思,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醉人的红色慢慢散开,以耳根为中心,先是蔓延到脸颊的轮廓,再由边缘向中心扩散。
德拉科紧紧抿着且向上微翘的嘴唇,一直在无声地对我说,亲上来亲上来,我才不要推辞,顺从心意,急切地凑上去。
就像是点燃一条引线——这是麻瓜的说法,哎,管他呢——反正我们的呼吸是滚烫的,舌头是滚烫的,我的手心和他袍子下面的皮肤也是滚烫的。
教室里毕竟不如烧着壁炉的休息室,直接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染上冷意。我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