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冷静下来。
“只要你还想要,我就不会离开。”
大概只有格兰芬多才敢这么夸口——我以为他会这样讽刺,实际上,德拉科每次都沉默。他的沉默,我牢牢地记住,不是默认,而是保留意见,是变相的否认。我知道斯莱特林是不会相信这样的诺言的,我也没有足够的资本给他安全感,所以责任不在他。
说不失望是假话,我很难对谎言造成的伤害无动于衷。我痛恨斯莱特林的现实和自私,痛恨他给不我一点希望。到头来,我的一切焦急和辛苦还是没有被他认同,郑重的诺言变成了口头上的安慰和哄人用的把戏,我怎么可能甘心?
邓布利多教授被罢免了校长职务,纵然放假了火车上的气氛也不是很热烈。哈利愁眉不展,因为黑魔王的回归,魔药教授忙碌起来,没时间再照看他了,因此他只能回麻瓜亲戚家住。
和朋友们告别后,我在站台上和家人汇合。
“嗨,罗恩,我等了你很久啦,比赛的结果可真遗憾,不过,我倒是很高兴你这回没有科目不及格。快点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惊讶于珀西居然能抽出时间来接我们,他向来不肯早一秒离开魔法部的。
“我们也要听! ”晚到一步的双胞胎凑了上来,不安分的四颗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
“一边去!否则我告你们妨碍魔法部高级官员公干。”珀西不耐烦地把他们赶跑,乔治和弗雷德在珀西背后做够了鬼脸。
“什么事?”等他们走远了,我问。
珀西眉飞色舞:“克劳奇先生身体不好,因为家里事务而不得不辞职,你知道的。”我点头,是小克劳奇假扮穆迪被发现的事儿,他接着给了我一个赞扬的眼色,继续说道:“家里算你最老实了,因为种种原因,上头不能公开表彰你,这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一个学生忽然获得那么大的荣誉会引来很多麻烦。”
他仔细瞧着我的表情,发现我没什么不快才露出得意的笑容:“于是,上级把功劳算在了我的头上,给我升了职,现在,”他清了清嗓子,“你可以向史上最年轻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致敬了。”
“您好,尊敬的司长先生。”我绷着脸,好歹没笑出声来。
珀西坦然地受了我的尊称,此时站台上的学生走了一大半,估计金妮也很快就要到了,我直接问道:“你眼巴巴地过来接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止,我还要回去监督新人工作,哼,早晚要把那懒虫开除! ”他摆够了架子才对我说道,“其实,是克劳奇先生给我写了封推荐信,他利用职权充当罪犯越狱的帮凶,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对他的政治名声很不利。”
“可他不是已经辞职了么?”
“是的,他的确辞去了魔法部的职位,但他依旧是威森加摩的重要成员,对法庭的影响力依然存在。”解释了一番,珀西听到妈妈在催我们,匆匆嘱咐我不要把秘密说出去就走了。
双胞胎为庆祝我平安归来吹了几声响亮的口哨,又遭到妈妈对待敌人般残酷的打击。
我把行李往边上一扔,一天的旅行让我动也不想动,赫伯特倒是精神奕奕格外愉快,连白眼都只翻了一个——平时对我一直是双倍奉送的。
“你看上去心情很好。”我揶揄。
他假笑:“梅林眷顾,珀西不像其他不肖子孙那样扶都扶不起来。”
“原来威胁克劳奇的法子是你教的,我就说呢……”不知道爸爸会是什么表情……
赫伯特用无比荣耀的口气哼哼:“别用那种不入流的强盗手段比喻,什么‘威胁’,只是利益交换罢了,我闭嘴,你给权。一锤子买卖,信誉好了还可以继续保持交易的关系。珀西资历尚浅,正需要克劳奇的指导,而后者也想要通过珀西来影响魔法部。这叫‘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我实在没什么心情听他谈论政治,忍不住把自己的烦恼说出来:“现在的形势对凤凰社很不利,预言家日报的报道和魔法部的攻讦让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哈利说的话,有些人甚至认为是哈利杀了迪戈里,编造出谎话来掩盖争夺荣誉的罪行。邓布利多教授被迫辞去校长的职务,你说我该怎么办?”
赫伯特事不关己地应付:“乖乖做作业,老实地在学校里呆着。就算打起仗来也不干你的事。”
我恼火地用魔杖敲打画框:“我没有在开玩笑。”
“我也没有啊,”赫伯特摊手,“魔法世界的战火从来都没有烧到霍格沃茨,不仅仅是因为它地处隐秘,还因为它是培养、孕育优秀巫师的摇篮。擅自破坏小巫师的成长环境,必定招来所有重视血脉巫师的抵触和记恨。霍格沃茨安全得很,你没道理这么着急……”
他若有所思地瞟了我一眼:“难道你还没有和马尔福家的那个分手?”
“没有,让你失望了,真是抱歉。”我没好气地说道。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一个马尔福?”
在赫伯特难得严肃的视线里,我忍不住问自己相同的问题,稀里糊涂地喜欢上一个马尔福,受到隐瞒、欺骗之后还要执迷不悟下去,这是一时的冲动吗?
“我只知道到现在为止自己都没有后悔过。可是……”我苦笑,“他的反应太消极,打定了主意继承做食死徒的家族事业。”
“既然是这样,事情就简单了。要么抓住证据把他全家送进阿兹卡班,彻底毁灭他的根基,让他一无所有老老实实地跟你走——不用瞪我,早知道狮子不屑于用这招——要么在他毕业前消灭黑魔王,据我所知神秘人从来不标记学生。”
只用三年的时间打败那个具有传说色彩的强大巫师?太荒谬了。
“我看你纯粹是在消遣我。”
“哼,只有这两条路而已,不敢做就死心好了。”
赫伯特挑眉,幸灾乐祸地笑着,他铁定在为给我制造了进退两难的局面而自得,死了都不怀好意的斯莱特林,非得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么?
纵然不满,我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毕业后我和德拉科会变成不死不休的死敌,到时候生命都难保障,更何况是奢侈的爱情?
“好吧,我不甘心,”我咬牙,瞪着悠哉的画像,“告诉我,怎么才能在三年之内让哈利杀了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