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来。
我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老马尔福见面,不久之前我还把舌头伸进他儿子的嘴里——作为即将分离的吻别。
答应哈利过来救布莱克的时候我还有些愧疚,因为一开始我就写信通知了阿拉斯托,阿拉斯托的反应让我困惑,他让我们作为诱饵把食死徒引出来,还严禁我将这个计划透露给任何人。但此时,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愧疚毫无道理,因为我们已经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包围了,而凤凰社的人他·妈·的依旧毫无踪影。
两旁的去路被堵住了。我飞快地打量了一下,这些人的眼睛在兜帽的缝隙里闪闪发光——标准的食死徒打扮——十二根尖端发亮的魔杖瞄准了我们这一群学生的心脏。
怎么办?金妮用眼神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无奈地回视。
“给我。”马尔福又说了一遍。
“西里斯在哪儿?”哈利不输气势地反问。
几个食死徒笑了起来,我听见一个刺耳的女人声音得意地说:“黑魔王总是料事如神! ”
“总是,”老马尔福小声附和着,我惊叹地看向那个能让一个马尔福唱配角的女人,老马尔福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视线很快又回到哈利的身上,“现在,把预言球给我,波特。”
“我要知道西里斯在什么地方! ”
“我要知道西里斯在什么地方! ”那个女人鹦鹉学舌地说,她和她的食死徒同伙又逼近了一些,离我们只有几英尺远了。
“你们抓走了他。他在这儿!我知道他在。”
“小宝贝被吓醒了,还以为梦到的是真的呢。”
“哦,别浪费时间了,贝拉特里克斯,”老马尔福不耐地说,好像在挽回他在这群食死徒里的领袖地位,“他在英雄主义方面可有一个很大的弱点;黑魔王十分了解他这一点。是时候让你知道现实与梦境之间的不同了,现在把预言球给我,不然我们就使用魔杖让你听话。”
“好,那就来吧。”哈利说着把自己的魔杖举到胸前,同时,我们五人的魔杖也在纷纷举了起来。我还希望他能多拖点时间的,金妮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我有些后悔没有把自己这个救世主第一的妹妹打晕了锁在学校里。面对从战场上下来的食死徒,只在学校里学会决斗的我们有几分活命的可能性?
好在食死徒们没有攻击,马尔福以史无前例的耐性重申:“把预言球交出来,没必要让人受伤。”
这回轮到哈利大笑了:“是啊,太对了!我把这个——预言球给你,然后你就让我们悄悄溜回家?”
他的话刚一出口,贝拉特里克斯就尖叫了一声:“预言球飞——”
哈利显然对她早有防备,没等她念完咒语,就大声喊道:“盔甲护身! ”尽管玻璃球滑到了他的手指尖上,但他还是努力把它抓住了。
那女人愤怒地扯下兜帽,露出憔悴苍白的面孔,她的眼睛诡异地燃烧着兴奋狂热的光芒,那是只有杀戮才能蓄养出的疯狂,我几乎听到了同伴当中有人牙齿打颤的声音。
气势转为低靡,这是极其不利的信号,人数、经验上的劣势已经让我们处于非常危险的情境,要是连斗志都被压下去,那我们就只能光荣就义成为第一个被食死徒消灭的格兰芬多小队了。
“我告诉过你,要按照我的指示行动!万一你把它打碎了……”老马尔福朝那个女人大吼,我真心实意地感激我未来伴侣的父亲,尽管他不一定会接受我的感谢。
对手的大意和轻视是我们活命的唯一机会,包围圈越来越小,我把肚子里转了好几圈的咒语送到舌尖上。
哈利仿佛看到了我要动手的意图,焦急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和食死徒们闲话。
随即我明白了他的意图。
“为什么伏地魔想要这个玻璃球?”
“因为只有预言中提到的人,也就是你,波特,才有权从神秘事务司拿到它,这是黑魔王在利用别人为他偷出预言球时发现的。”
“什么预言?”哈利继续问。
“关于你们两个的,波特……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当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黑魔王为什么要想办法干掉你?”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慢条斯理的卢修斯·马尔福,只用余光注意着哈利,老马尔福的视线一直都在那个预言球上,没有注意到哈利的攻击信号。
五个不同的声音汇合成整齐的“粉身碎骨”,五条咒语飞向五个不同的方向,迎面的架子被击中后炸开了,不知道有多少个玻璃球四分五裂,珍珠白色的身影从碎屑造成的白雾里飘出,在空中飘浮着。
“快跑! ”哈利高喊,我们借着珍珠色的幻影和架子倒地的混乱奔逃,
一个人影穿过尘雾向前猛蹿过来,我没看清,直觉地用拳头狠狠地在他戴着面罩的脸上揍了一下,没来得及从他痛苦的叫喊声获得成就感,我就被人大力拉开,两步以外刚在站立的地方已经落下一大片木架子的残躯,从玻璃球里释放出来的先知们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古怪地响成一片。
顾不上朝卢娜道谢,我用胳膊都捂在脑袋上,遮挡飞溅而来的玻璃碎片,带着金妮和卢娜追上哈利,逃跑的过程中哈利的肩膀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抓住了,紧接着就听到赫敏大喊一声:“昏昏倒地! ”
我们开始全速奔跑,就在正前方,入口的门虚掩着,我们一口气冲出门外,等落在最后的纳威穿过门槛之后用力把门关上。
“快快禁锢! ”赫敏上气不接下气地念着,屋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奇怪声音封上了。
哈利气喘吁吁地用手背擦了下汗,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握着预言球。
“立刻把它砸碎,哈利! ”
听见纷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叫喊声从刚刚封闭的门后传过来,我朝哈利大吼,哈利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让他这么做,一下子愣住了。
不知道凤凰社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到现在还没有行动,我们几个学生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哪怕今天交待在这,都不能让预言球落到伏地魔手上。
哈利看上去很想知道那个预言是什么,我理解他的坚持,毕竟这是他一生灾难不断的诱因,但食死徒们没有给哈利更多犹豫的时间,门被咒语破坏了。
第一道攻击就是幽深的绿光:“阿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