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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中透出一股不近人情,让人望而却步。

    眼前这位则是充满了狂野的气息,性感中透出淡淡的攻击性。

    桑桐眯了眯眼,搂着桑榆向后一带,抬起左手,食指点在了阿喵的额头上:“离我妹妹远一点儿。”

    “桐桐姐~她是我的朋友。”

    桑桐看着自己的妹妹,收回了手,无奈的叹了一声:“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和鬼魂做朋友,真不乖,你是不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才没呢~再说,阿喵是不一样的~”

    桑桐捏了捏桑榆的脸蛋,笑着说道:“从小到大,你每次言不由衷的时候,都要先说一句‘才没呢~’,是不是我妈又迁怒你了?”

    “没有……”

    “好啦,我们进屋说。”

    “嗯。”

    桑桐揽着桑榆进了门,路过阿喵的时候,警告的瞪了一眼。

    吓的阿喵定在门口,桑榆叫她才回过神。

    “桐桐姐,这是我的朋友穆容……”

    “你刚才不是说她叫阿喵?”

    “对,这身体是我朋友穆容的,阿喵是无根之魂,我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因为一些事情,她进了穆容的身体里,但是出不来了,你有办法让她出来吗?”

    “把手给我。”

    阿喵乖乖的伸出了手,桑桐如中医号脉一样,按住了阿喵的脉搏,狐疑的问道:“穆容的真魂不在身上?”

    “……嗯。”

    “去哪儿了?”

    桑桐环顾一周,越看越心惊:真是高手在民间,居然有人能画出念力这么强的地藏妙法心经咒,若没有个几十年的苦修,是很难做到的,就连她也不能。

    当看到桑榆门口贴着的,那张大黄符的时候,桑桐坐不住了。

    她快步来到门前,满眼震惊的看着穆容留下的大符,抬起手用中指在符纸上点了一下,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这是谁的房间?”

    “我的,怎么了?”

    “这符是谁画的?”

    “是穆容。”

    “就是这身体的主人?”

    “对。”

    桑桐仔细打量穆容,看着她年轻的脸庞,有些不敢相信。

    “榆娃儿,你欠了穆容一份人情,咱们要好好谢谢人家。”

    桑桐坐回到沙发上,解释道:“没想到,你朋友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大的念力;先不说她在整个房间布下的法墙,就你门前的那道符,拿到市面上去,也是无价之宝。”

    桑桐压下心头的狂喜,继续解释道:“这符已经失传很多年了,居然能在这里见到!而且,这符的整体材料也是上上,符纸用的是压在地藏王菩萨佛龛下面的多年的老黄纸,上面的红字是用二圣血和她自己的精血调和的。”

    说到这里,桑桐暗自惊叹:自己的妹妹到底和这个穆容是什么关系?

    还是说,天下间真的有这样的傻人?会用自己的血去画这样的符……

    “那个,大姐头,什么是二圣血?”阿喵好奇的问道。

    “黑狗金鸡,为人间二圣,黑狗司阴,黄鸡报晓。”

    “桐桐姐,你说穆容在符里加了她自己的血,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嗯……举个例子吧:外面那个被恶灵附身的保安,因为躲在人的身体里,法墙不会攻击他,他才敢破门而入,但这张符就不同了,由于加了画符人的精血,受灵符保护之人所受的伤,都会转嫁到画符人的身上,比如:保安破门而入,杀了受灵符庇佑之人,死的会画符者,巧妙之处是,若画符人替死,灵符会立刻爆发,以严酷的手段,与凶手同归于尽。”

    “你的房间,别让阿喵靠近,晚上你就睡在里面,不用时刻守着我的肉身……”

    桑榆努力回忆,关于这张灵符,穆容只这么轻描淡写的和她提了一句。

    若不是堂姐告诉她里面的玄机,也许桑榆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穆容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她筑起了最后一道保命的屏障。

    难怪,她走的这么安心。

    难怪,她在花洒下现身,却并不“关心”家中情况。

    原来,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桑桐抬起手,温柔的为桑榆拭去了泪珠,哄道:“别哭~”

    桑榆这才惊觉,自己竟在不住不觉中,落了泪。

    “桐桐姐,你帮帮穆容吧!”

    “好,乖,别哭,先告诉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

    恶狗岭,穆容整整走了十天才出来。

    手中的打狗棒已经断了,背包也瘪了一半,身上的白衣破破烂烂,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勉强遮体。

    手臂和小腿上,有好几道口子,深可见骨。

    她丢掉了两截的打狗棒,随意的瘫坐在树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这已经是比较好的结果了,好在她从未吃过狗肉,也没有伤害过流浪狗,所以身上没有吸引恶狗灵的犬类怨气。

    只不过,这些伤口引发的疼痛,待到她灵魂归体之后,都会反馈到她的肉身上。

    灵魂上的伤,愈合的很慢。

    穆容靠在树上,抬眼望去。

    视线的尽头,是一座巍峨的高山,陡峭险峻,笔直通天。

    金鸡山,两道岭,上面的山路就像是:从鸡背爬到鸡冠上。

    穆容还记得,十五年前:她由大黑陪着,平安无事的走过了恶狗岭,刚一踏入金鸡山的地界,一群公鸡迎面扑来。

    公鸡的铁嘴比起秃鹫,有过之而无不及,锐利的爪子,就像阴差手中的勾魂爪。

    它们专挑灵魂的脆弱处啄,比如:眼睛,耳朵,鼻子。

    那时候,她有大黑陪在身边,大黑是穆容家养的一只黑狗,还没睁眼的时候,被穆容捡到,硬是用米汤把它一点一点喂活了。

    那时,穆容家里家徒四壁,租住了农家院子,因为有个赌徒的父亲,同龄孩子的家长都不许自家孩子和穆容接触。

    大黑是穆容唯一的玩伴,它不挑食,长得快,十分忠诚,会耐心的倾听穆容的委屈和心事,然后呜咽着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帮她舔去脸上的泪珠。

    在穆容家出事的那天,大黑竟然硬生生的挣断了铁链,挡在了穆容身前。

    却被穆海俊一铁锹拍在了头上……

    穆容喝消毒水自杀,被郝解放勾出来,看到大黑一直守在她的床边,死死的咬着郝解放的锁魂链不松口。

    直到穆容叫了它,大黑才悲伤的呜咽了一声,舔了舔穆容的手心,眼睛湿漉漉的,发出阵阵低沉的哀嚎。

    直到几年后,穆容的心智逐渐成熟,她才明白:大黑不想她死。

    那次轮回路,大黑一直陪在穆容身边,陪着她走过了黑狗岭,驮着她翻过了金鸡山。

    穆容叹了一声: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身边的一切都变了模样,就连自己的命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