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工作了,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桑榆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告诉桑桐她和穆容的关系,此时的气氛显然不合适, 便起身将穆容送到门口。
两人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桑榆用身体挡着,依依不舍的扯过穆容的手指:“遇到危险不许逞强。”
“嗯~。”
“早点回家。”
“知道了。”
“明天早晨想吃什么?”
“都好,冰箱里有什么吃什么,我把肉身交给阿喵,让她陪你。”
“嗯~。”
今天桑桐话不多,酒足饭饱后便将收拾碗筷的工作交给了唐廉梓和桑榆。
她去洗了个澡,从包里找到一瓶药倒出两片吃了,便回房休息了。
穆容靠在医院走廊尽头的窗台上,病房里的人还有三十分钟的生命,对于这一系列事件,有一个共同点让她想不通。
如果杀害灰三奶奶的凶手不是桑桐,屠杀月香村民的凶手不是曾天涵,那为什么这两个人能安然无恙?
灰三奶奶就死在桑桐身边不足五步的地方,犯罪嫌疑人无非这样几个:桑桐,月香村民和差点杀死自己的黑影。
按照灰三奶奶的神通,就算追出去的月香村民手持金刀,也未必是她老人家的对手,基本可以排除。
黑影是完全有能力的,可穆容见识过他的心狠手辣,自己不过是与黑影偶然撞见,后者便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满山追杀自己,这样嗜杀残暴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放过桑桐的。
而月香村被屠一事的疑点与之如出一辙,月香村外的两座大山失去了守护者,能耐最大的人就是守灵的曾天涵了。
几千人的村落没有一个活口,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不惊曾天涵的,那么他是听到声音直接逃走了吗?
如果不是,凶手为什么单单放过他?
几千人都杀了,还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一个么?
穆容的眉头紧锁:自己仿佛是误入了一场惊天的棋局中,身边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棋子,这感觉非常不好,可她穷尽脑力也寻找不到这盘棋的出口。
……
次日清晨,林欢抵达402。
桑桐和唐廉梓已经将阵法布置妥当,瘦骨嶙峋的苏四方盘膝坐在阵眼处,林欢进门连一口水都没喝,便被桑桐叫了过来。
三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双手平举捏着法印的手指抵在一处,形成了一个圆形。
一齐吟诵起古老的咒语,铺在下面的黄布亮了起来,飘出些许绿色光点。
光点越聚越多,将苏四方包裹其中。
象征了生命力的翠绿色,顺着苏四方的皮肤渗入她的体内,整个固本培元术进行了四个小时。
施法完毕,可以很明显的看出苏四方的变化:苍白灰败的脸色恢复红润,虽然看上去依旧有些瘦削,不过从精神状态上来看已不像是个病人。
又过了半个月,苏四方的身体日渐好转,桑桐和穆容一起回扎纸铺工作。
铺子经过翻新更加宽敞明亮,桑桐深深吸了一口气:“烧纸味可比消毒水的味道好闻多了。”
她心情不错,放下包主动开始打扫卫生,收拾完屋里又拿着扫把到后院去扫落叶。
黄沙漠岭的工程已开展了一段时间,站在店铺后面的小院,可以看到那边的施工景象。
如新闻中说的:扶桑国的古老财团建造了一个庞大的地标建筑——一座十几层楼高的扶桑娃娃;其实内部是一座商场。
施工接近尾声,可以大致看出娃娃的轮廓穿着碎花和服。
桑桐望了一会儿,悠悠说道:“动作还真快啊。”
……
晚上,穆容像往常一样出门工作。
她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对面坐着患者家属,中年男子将憔悴的妻子搂在怀中,轻声安慰道:“爸会没事的,这次发病送来的早,别担心。”
女子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穆容挪开了眼,里面的人还有几分钟的阳寿。
突然,一只白色的老鼠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因毛色特别穆容便多看了两眼,起先以为是从医院实验室逃出来的小白鼠,结果那只老鼠抖了抖鼠须竟然冲着她跑了过来。
颇为人性化的蹲坐在穆容面前,“吱吱”的叫了两声。
穆容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夫妇,二人并没有反应。
“你能看见我?”
老鼠又“吱吱”的叫了两声,转身走了。
穆容看了看时间,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
老鼠见穆容没来,又跑回穆容面前叫了两声,这下穆容彻底确定了老鼠的目的,心中闪过一个人。
她起身跟着老鼠走到楼梯口,身后传来的悲伤哭声。
“不可能的,我爸这次发现的早,我们立刻就打120了,大夫,求求你再抢救一次吧!”
……
老鼠灵活的跳下楼梯,引穆容出了医院,穿过马路走了三十多分钟,来到一个陌生的小区。
老鼠停下,转过头来对着穆容叫了叫,“噗”的一声,化成一股白烟不见了。
穆容抬眼望去,在小区角落的健身器械那边坐着一个人。
他低着头,戴着一顶鸭舌帽,穆容认出了他:正是被特殊事件处理局通缉的曾天涵。
曾天涵招了招手,穆容来到他身前,没有说话。
曾天涵的下半边脸布满了胡茬,背着一个大书包,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有些脏。
他看着穆容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毒我已经解了。”
“什么?”
“没什么,前一段时间处处针对你,对不住了。”
“……没关系。”
“有钱么?”
“没带。”
“能给我买口吃的么?”
“我现在是灵魂状态,碰不到阳间的东西。”
“对,我忘了。”
曾天涵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烟盒瘪了。
他用手指掏了掏,取出最后一支烟,看了手中的空烟盒好一会儿,才攥了一把丢到一旁,摸出打火机将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现在到处都有监控器,这个小区的监控死角比较多,我只能约你在这见面了。”
“月香村的事是你干的吗?”
曾天涵面露讽刺,冷哼一声:“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我要是有这个能耐,会被他们差点打死?还把我绑在定风桩上?”
“那你为什么要逃走,和你们局里把事情说清楚不就行了?”
曾天涵夹着烟头“霍”的一下站了起来,迈了两大步来到穆容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我能相信你么?”
穆容沉默了,她有些抗拒,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发现知道的东西越多,便越会被推到越危险和恐怖的地方。
自从和桑榆在一起,她每天出门的时候,桑榆都会嘱咐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