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空上的人影出神。
上官宓冷声质问道:“你要对他做什么?”
“我对萧公子并没有恶意,各位不要误会。”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是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段红玉的一只赤红蝴蝶钗在银白的月色下闪闪发亮,显得她更加光彩明艳。
她将萧子宣转过来,弯月流光一洒而下,萧子宣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银光,洁白无瑕。
那骇人的毒疮竟然消失了。
古灯台抽了口气,瞪大眼睛道:“乖乖嘞,他怎么能这么美。”
真可谓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夜凉如水,月华成壁。
上官宓伫立原地,没有发一语。她不是被惊讶到了,她只是终于明白了那种心悸的来源。
真称得上绝代佳人,跟他相比,名震南诏的小蝶简直变成了庸脂俗粉。
那缺少血色的病态美丽令人窒息,像一朵带刺的白玫瑰。
美则美,让人心碎。
“妻主。”萧子宣微启薄唇,带了些惶恐,还有期待。
上官宓望了一眼古灯台,见她没有动作,便招了招手:“你先下来,上面太危险。”
借着月光,段红玉一个飞身,将萧子宣带了下来。
“古少主,我只是带令夫郎来疗伤,绝佳的药膏要配合月圆的阴柔之光,才能产生作用。”她轻笑道:“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上官宓惊讶之余客气道:“多谢庄主,庄主此番心意在下没齿难忘。”
“庄主真是好本领,我们几个都束手无策的事,庄主竟然一夜之间就治好了。”古灯台叹道。
段红玉接着笑道:“是我家的祖传药膏起的作用,它叫凝脂霜,能肉白骨,何况是小小的毒疮。”
解海棠望着段红玉,眼光深沉,她轻声道:“刚才我一直在青冥居,为何不见庄主进来?”
段红玉上前一步,对解海棠道:“我走路轻,庄子里的人也经常难发现我,让阁下见笑了。”她顿了顿,声音温柔似水:“我还有要事要办,那就请各位先歇息了?”
段红玉走后,古灯台立马道:“这下子你们该不会怀疑段庄主了吧,她真是好人。”
上官宓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身扶住萧子宣:“你还好么?”
“恩,我没事。段庄主只是替我医治脸上的疤而已。”萧子宣望着上官宓的眼睛轻声道。
上官宓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回去罢,这里风大。”
上官宓一行人回到青冥居的时候两个活宝已经在那儿了,正愁找不到她们,急的团团转。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可吓死我了。”孔吉祥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萧子宣。
师非烟站在一旁不发一语。
上官宓回房照顾萧子宣睡觉。
萧子宣明明很困了,但是就是睡不着,闭着眼睛拉着上官宓讲话。
上官宓轻轻靠在床头,也是一脸疲惫。
“我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上官宓心中一颤,搭在腿上的手微微用力一抓,眼神游移。
“你不要误会,虽然那天我是安慰过你,可是不代表我会喜欢你。”
紧闭的双眼微睁,茫然地看着前方。
“是我误会了么,可你明明看我的脸很惊讶。我没有看错。”他忽然激动地坐了起来。
上官宓蹙眉,偏头否认:“你看错了,我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又有什么好惊讶。”
萧子宣喉咙一梗,表情淡漠:“是我求她的。”
上官宓缓缓合上眼睛,叹口气,再睁开时已不带一丝感情:“你好好睡吧,我明日再来给你送药。”
说完就站起身来。
萧子宣的手立刻就抓住了她的臂膀,平淡的语调中带有一丝急切,但又很快掩盖:“别走,今晚,留下来陪我。”
上官宓抽了口气,双腿里有些发麻,但还是坚持往屋外走。
哪想萧子宣根本不放手,抓着她的手臂,被她的力气带下了床。
连人带被一起翻了下来。
“就今天晚上,陪我,我只求今天一晚。”萧子宣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眼里泛起雾气,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上官宓。
上官宓叹了口气,将他抱起来,放回床上。
“好,我不走。”
像是做了场剧烈斗争一般,上官宓走过去将房门拴上,门窗关好。
任窗外风声霍霍作响。
屋里依旧温暖明亮。
萧子宣在被子里裹成一团,然后把被子掀开一个角,似乎叫上官宓进去。
上官宓吹灭烛火,房间里立刻陷入了黑暗。
月光在纸窗上映射出一丝丝弧度。
上官宓合着衣服躺了进去,夜,静谧,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翌日,清晨。
鸟叫声在窗外叽叽喳喳格外刺耳。
上官宓从混沌中醒过来,突然从床上惊坐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萧子宣,送了口气。
萧子宣睡得很安然,似刷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红润的唇饱满欲滴,不得不说没了毒疮之后的他顺眼了很多。
可上官宓望着他,还是神色复杂。
她紧抓被褥的手起了微微薄汗,终于转身下床整理好衣冠离开了房间。
她心里一直都清楚,上官宓和古灯台不是一个人,即使再怎么假扮,谎言也有戳穿的一天。
虚伪永远是虚伪,成不了事实,爱靠谎言是办不到的。
到时候即使萧子宣不说,萧家也会要她离开,不管古灯台会不会回来。
所以就让这一切随风而逝吧。
水声激荡。
鸟语花香。
潮湿的气味浓郁不散,这几天大家的衣服都未曾彻底干过,穿在身上特不舒服。
只要解决了崔艳的麻烦后,就能够离开红玉山庄了,上官宓如是对自己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要撸大纲,更的晚了,见谅
借作话说说,最近在修改大纲,《信徒》的也有略微变动,因为某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