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宓的腰身上,冰凉的触感,声音中还带有呜咽和喘息:“我好难受哦……”
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种窒息的气息。
温柔而缠绵的风拂过脸颊,一阵阵发烧。
那人虽然缠绵,但手上没有什么力道,上官宓轻轻一拨拉就打开了她的禁锢,连忙站起身来。
冷静道:“崔姑娘,我是替你治病的大夫,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看清楚。既然你醒了,那就配合我治病罢。”
“我没有病,不用治。你们走吧。”崔艳的眼里雾气渐渐散去,换上无神和淡漠的光,茫然地看着床顶上的帷帐。
她白皙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翻了个身,背对着上官宓。
“是她叫你们来的么。”声音病态般沙哑。
她?
段红玉么。
上官宓挑眉,心里颇为诧异:“自然是段庄主请我们来医你的。”
忽然间,她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段庄主,好一个段庄主。”
上官宓不明所以:“这人真奇怪,有什么好笑的。”她略有些不耐烦,这么不配合的病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请你们离开,叫她自己来见我罢。”就连声音也失了力道,柔弱无骨,缠绵无力。
作者有话要说:
萧子宣·词
——《浮生六记》
残阳与我立黄昏,阿婆问我粥可温。
飞蛾与我捻熄灯,笔砚共我书半生。
孤月陪我夜已深,往事与我把酒分。
春风拭我相思泪,睡梦与我恋前尘。
微风陪我顾星辰,案几知我茶已冷。
归燕听我诉衷肠,暗香解我心头梦。
素衣拘我言中泪,竹杖伴我独行路。
回首向来萧瑟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15章 真假庄主
“崔姑娘,就算是庄主来了,她的态度还是一样的,你不如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染上这病的?”上官宓道。
崔艳将被子一拉,盖过头顶,不再说话。
上官宓讪讪收拾东西离开,到了大堂碰见正饮碧螺春的段庄主。
无奈道:“崔姑娘醒了,但她不配合医治,我也无可奈何。”
段庄主立刻站起身来,声音急促:“你们莫怪,我且去劝劝她,稍安勿躁。”
“云裳,招待几位用茶。”段红玉轻声吩咐。
云裳点点头,一只碧色耳环摇动着发出闪闪光芒。
上官宓用手扇扇风,长呼一口气:“可能是要下雨了罢,屋里子太闷热了,我出去透透风。”
露花倒影,烟芜蘸碧,灵沼波暖。
金柳摇风树,曼衍鱼龙舞。
霁色荣光,望中似睹,蓬莱清浅。
沿着潺潺溪水,上官宓缓缓踱步。
待走到一处窗下,只闻人声,不见其人。
“你可忘了我的大计,不要节外生枝才是。”一低沉女声道。
一惆怅仓皇的女声另道:“我受够了,你罢手吧,你的种种计划简直可笑。”
低沉女声轻呵,不耐道:“我助你重振红玉山庄,你倒怪罪起我来,哪有你这样的庄主。”
上官宓大惊失色,屏住呼吸只声不出,扶墙倚靠帖耳细听。
“你到底是助我,还是为了你自己,我心里清楚,你已经胡闹够了。”另一女声低婉焦急,似滚落银盘的珍珠。
低沉女声浅笑,声音暧昧:“若我还想胡闹怎么办呢……”
女子不知做了什么,惹得另一女声惊呼:“外面有人,你放开我。”
“不放,有人又如何,你不是更喜欢、更兴奋?”低沉声音的女子调笑道。
另一女声从焦虑变为沉吟,夹带着急促的呼吸声:“不要了,你轻点,啊……艳……你轻点……嗯……”
上官宓深吸一口气,呆若木鸡,伫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蹑手蹑脚地逃回大厅。
解海棠见上官宓把自己摔在椅子上,脸色潮红,上气不接下气,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人追你啊……”
上官宓什么也不说,只啐了一口:“太恶心了。”
古灯台挑了挑眉毛:“什么恶心?”
上官宓扫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谁问我恶心谁。”
古灯台翻了个白眼:“莫名其妙。”
解海棠朝内堂望了望,疑惑道:“段庄主怎么去了那么久,到底还看不看病了。”
上官宓立马拍桌起身,对她俩道:“不看了不看了,咱们走吧,找条船离开红玉山庄。”
古灯台眼皮子一跳:“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你发什么火啊,今天已经两次了,你吃错药了?”
云裳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各位小姐稍安勿躁,奴婢这就去请庄主。”
旋即转身进了里屋。
上官宓见大堂没了红玉山庄的招子,立马对她俩道:“那个庄主是崔艳假扮的,她还是个磨镜!真的庄主在里面躺着呢。”
古灯台瞪大眼:“不会吧,你怎么知道?”
上官宓大喘了两口气,似乎要把刚才不顺的气都吐出来:“姐姐我刚撞见了,那俩在里面耳鬓厮磨呢。”
解海棠立马捂住上官宓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若是真的,你宣扬出去,她恐怕不让咱们走了。”
上官宓想起方才那厮还勾搭着她的腰,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正说着话,崔艳从里堂内走出来,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温柔地笑道:“她有些闹脾气,我已经劝了她,让各位见笑了。”
上官宓如鲠在喉,脸憋得通红。
解海棠朝古灯台使了个眼色,古灯台也心领神会,直道:“那我们再去看看。”
仍旧是上官宓和古灯台进入房间,解海棠在大堂看着崔艳。
上官里堂厢房里,床上的人已经换了个姿势,蜷在一起,被褥只盖了半个身子。
上官宓过去的时候,她也一动不动,只是一双秋水剪瞳蒙上了一层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