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夕泽抬头看副驾上的宋冽,意思是让裴引问问,宋家的主人说到底是这男人。
裴引礼貌地笑着,“宋叔叔,打扰了。”
宋冽轻点了点头,裴引就坐上车里了。
谢夕泽牵起嘴角,看着在笑, 却在想其他。他能不了解宋冽?表面看着大度, 心里指不定在计较呢。不过他才不管这老男人想什么,和裴引坐在后座里笑笑聊聊, 两个小年轻一起闲谈说笑的画面别提多养眼,朝气又蓬勃,这些都是宋冽给不了谢夕泽的。
宋冽已经是个成年男人, 他所处的位置, 所做的事早就把那点朝气从很久前抹掉,他可以给谢夕泽无限包容和疼爱,唯独年轻人之间相处的模式, 他给不了……
谢夕泽这会儿不知道老男人心里的伤春悲秋,回了宋院,宋冽直接去书房忙工作了,他把裴引招呼到客厅,李伯切好新鲜水果让他们吃着玩,谢夕泽做了几乎两小时的体检,精神难免不济,裴引推了推他,把他按在抱枕上细细打量。
裴引精致的五官放大在眼前,尽管谢夕泽看过很多遍,这时候还是有点受不住。
尤其是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盯着他不放,平日打闹玩笑就算了,裴引的目光过于专注认真,他觉得有点不对想说话时,裴引把他拉起来,语气不太好地说:“你瘦了好多,今天体检完还是别玩太久,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吧。”
楼梯走了一半,裴引忍不住低头小声问他:“你们出去的两个月,宋叔叔真的把你照顾好了?”
谢夕泽瘦了那么多不说,精气神看着也不好,活像是遭到虐-待。
他笑着摇头,“我真没事啊。”
进了卧室回床上躺着,裴引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等你睡着我就回去。”
谢夕泽觉得好笑,“阿引你干嘛,还是回去吧,突然对我这么好,下次见面,周邦他们又要打趣说你这大美人是我女朋友了。 ”
他话刚说完,没等裴引露出什么反应,自己倒是乐得不行。
裴引长相精致古典,不过看着和女人没什么沾边的。
裴引个子高,宽肩长腿,身材非常标准,很多个高的人身形比较削薄,有的还驼背,而裴引从小练武,体态非常标准,多少人吃了他外貌的亏,挑衅他最后被他揍得不成样子。
谢夕泽和裴引认识那会儿,正是因为他初到学校,年级小,面嫩,遭人堵在路上勒索,裴引帮他把那群人打跑的。
裴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又不介意。 ”
除了他们身边几个玩的好的朋友,没人敢叫裴引大美人,即便是好友调侃也要看裴引心情,只有谢夕泽喊他,裴引才不会把拳头往他身上招呼。
要说裴引有多美,拳头就有多硬,谢夕泽以前还想跟他学两招防身,架不住扎了一周的马步,他受不了那份辛苦,结果不了了之。
谢夕泽干躺着,五分钟后裴引看他眼睛没闭,忍不住笑着说:“不闭眼睛怎么睡觉。”
谢夕泽刚才还有点不舒服,现在倒睡不着,他沿着床翻两圈,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叹气。
身边一沉,裴引双手叠在脑后躺在他身侧,“怎么了,阿泽你有心事?”
谢夕泽没说话,过了会儿推开对方,“你过去点,有点热。”
空调的遥控器放在他左手边上的位置,谢夕泽懒得去拿,裴引啧一声,探起身体越过他拿遥控器,宋冽推门刚走进,就看到裴引斜着压在谢夕泽身上,门上的把手差点给他拧坏了。
“小泽。”
床里的两个年轻人齐齐抬头看他,裴引从谢夕泽身上坐直,直觉告诉他宋冽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不悦,宋冽是长辈,身份也摆在那,他不好说什么,有点尴尬地下了床,说:“阿泽,宋叔叔,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走前不忘和谢夕泽说:“后天学校见啊。”
谢夕泽慢悠悠地和裴引告别,他想送对方离开,裴引不让,两个小年轻当着宋冽的面在楼梯口推脱好一阵,最后谢夕泽还是把裴引从到门口外。
午后谢夕泽随便吃了点东西,宋冽坐在另一头阴晴不定地看着他,“小泽,我和你已经结婚了。”
谢夕泽从碗里抬头,“我知道啊。”
“以后别让其他人睡在他房里。”
谢夕泽无语地说:“你说阿引?我和他认识两年了,什么关系你肯定查清楚过。”
裴引家里几代从政,到他这辈以后也要走这条路的,自古以来商政不分,和裴家搞好关系,以后遇上什么事指不定还能让裴家牵个线,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上辈子谢夕泽离开后,宋冽当场挨了裴引几个拳头,之前没有注意,现在细想,宋冽总觉得裴引对谢夕泽的心思不简单。
他敲了敲桌面,裴家上面几位对子孙的前途家庭看得很重要,婚姻无一不是强强联合,裴引以后肯定要走传宗接代这条路,况且他和小孩已经领了证,按道理来说裴引没有任何威胁,只是他心里仍然不爽两个年轻人走太近。
谢夕泽没看透宋冽那些绕绕弯弯的小心思,他吃饱饭就出去溜达散食,半小时后再上楼,李伯在他卧室里把床单被子什么的都重新换了一套,他纳闷地问:“昨天不是才换过吗,怎么又换了。”
李伯低头说:“先生说脏了,最好还是再换一套。”
谢夕泽杵在原地好一阵,联想到刚才餐桌上的对话,非常无语地说:“他有必要吗!”
裴引不就是躺了一下,两分钟都没有吧?老男人这思想什么时候整得那么变-态了?
李伯还是依照宋冽的吩咐把谢夕泽卧室里的床被换过一套,李伯出去后,他躺在床里无所事事地发呆,打开聊天软件和群里的几个小伙伴斗了一会儿表情包,门忽然被人扭开。
宋冽在游泳池游了半小时,带着一身水汽进屋,径直在他身边坐下。
谢夕泽放下手机,抬眼等他说话。
男人没穿衣服,身下随便裹了件浴巾,松松散散的,看着随时会掉下去。时间还早,谢夕泽不懂这人怎么不去书房工作,居然有闲情跟他裸着互相瞪眼。
耐性方面宋冽永远比谢夕泽能忍,他没忍住,踢腿踹了踹,“有话就说。”
宋冽在他旁边躺下,身体沾的水珠浸透在床单,谢夕泽眼一抽,“你不擦水把李伯刚换的床单搞脏了。”
“没有别人躺着来得脏。”
宋冽显然还因为裴引刚才压在谢夕泽身上的事耿耿于怀,即便他看清楚裴引只是单纯的拿个遥控器。男人的不快没有任何掩饰,眉眼充斥着冷漠和一丝阴沉,谢夕泽这才正眼地看着人,说:“你有病?”
话说完,身体一沉,他被宋冽用力箍着抱紧,挣了两下没用,这男人甚至得寸进尺,修长的手脚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