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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有趣。不知不觉间,便又是半个多月过去。

    傅惊辰仍未解除别墅的安全禁制。晚间沈蔚风又打来电话,除开照例大骂傅惊辰,更将火气烧到褚浔身上,“我算是看透了。褚容,你就是个受虐狂!亏我这样担心你。你其实优哉游哉,已经在傅惊辰的牢狱里乐不思蜀了吧?”

    褚浔听得有趣,故意逗他,“你偏要这样讲的话……让我想一想……嗯,在这里我能专心补课,还有绒花陪着。好像的确还不错哎。”

    褚浔忍着笑,做好准备沈蔚风要在电话另一端暴跳如雷。片刻安静过后,通话却被直接掐断。褚浔猝不及防愣住。绒花原本卧在褚浔腿边,这时跳进他怀里,喵喵细声叫着向他撒娇。褚浔按下心头郁烦,放下话筒将绒花抱在臂弯。

    陈勉自楼上跑下来,口中喊着“傅总来了”,匆匆赶去开门。

    褚浔立时抱着绒花站起身,跟陈勉一同出去迎接。走出门外,汽车前照灯远远直射过来。在愈渐明亮的灯光中,褚浔微微眯起双眼。

    车子在门廊前停下。傅惊辰打开车门,一步步走上台阶。“容容……”他含着笑容,唤褚浔的名字。

    褚浔抱紧绒花,胸口因傅惊辰归来跃动而起的兴奋,慢慢晕染开来,变做模糊的忐忑。

    他究竟在做什么?守着一栋别墅,读书、上网、逗猫。等傅惊辰偶尔前来探看,便自心底涌动起层层叠叠的欢喜,急急忙忙跑出来迎候。这与那些被恩柱豢养的金丝雀,还有什么不同?

    沈蔚风的话,极响亮地在耳边鼓噪起来。

    乐不思蜀。优哉游哉。

    字字句句,却是没有一处说错。

    傅惊辰已走到褚浔面前,见他似在走神,又唤一声:“容容?”

    褚浔拉回神志,抬头盯盯看着傅惊辰,许久道:“我要回去。越快越好。”

    傅惊辰反应片刻,眉心徐徐皱起,“之前不是已经讲好,要等一段时间吗?”

    褚浔垂下视线,轻轻抚摸绒花,“我有许多事着急去做……培训班那边最好还是能亲自出席听课,只看视频总觉得有许多不足……还有南城那边,猛子许是听到点传言,已经找过我好多次。我总觉得,要回去看一看才行。不然那边的朋友,肯定会放心不下……”

    “明白了,”傅惊辰突然打断褚浔,“你记挂王猛,想与他见面。”

    这话自傅惊辰口中讲出来,只觉分外违和。但若非认真去扣字眼,似也便是这样一回事。

    褚浔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好心情一扫而空。傅惊辰万般隐忍,终是掩不住面上暗淡郁色,只得快步越过褚浔往房中走,“明天便送你走。”

    褚浔得了这句承诺,悄悄放下先时的担忧。可却又有一股空虚,随即填充进胸腔。褚浔暗中苦笑一下,自言自语:“贱不死你。”

    傅惊辰晚间在别墅留宿,第二天直接开车送褚浔回市区。一路上两人话语不多。傅惊辰专心开车,面色深沉严肃。看出他心情沉郁,褚浔揽着绒花,尽力不去招惹他。直到傅惊辰错过两个路口,褚浔方忍不住开口,“小辰哥,你走错路了。我住的地方在……”

    “没有错。”傅惊辰目视前方,仍旧不肯分出须臾目光给褚浔,“回市区可以,但住处必须我来定。”褚浔待要插嘴,傅惊辰完全不给他机会,“你若不同意,我马上再送你回别墅。二选一。选择权在你。”

    褚浔如何也未料到还能有这样一出,瞪圆眼睛道:“小辰哥,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难道还当真变做你的囚犯了不成?”

    “坐好。”傅惊辰将褚浔按回座椅,顺手揉一把绒花,“不要天天听沈蔚风胡言乱语。什么当你是囚犯、趁机监禁你……他那张嘴,一向讲不出多少正经话。”

    傅惊辰难得在背后编排别人。褚浔起初还觉新鲜,渐渐却从中听出另外一层话意。他双眼越瞪越圆,到得后来,眼球几乎都要脱框,“傅惊辰,你监听别墅的电话?!”

    “嗯,听了。”静了片刻,傅惊辰干脆点头承认,“不止监听电话。除了你的卧室,别墅内外处处都有监控摄像头。”

    他讲这番话,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似是根本未觉出,他这般行事有多么过分。

    褚浔攥紧拳头,恨不得立时用力挥出去。但归根结底,傅惊辰是在为他安危着想。再如何气愤,他也不能对傅惊辰肆意发泄。

    褚浔低头生闷气,实在气不过,只得提起拳头砰砰对着座椅捶打两下。绒花受惊,尖叫一声窜到后座。

    车子刚好驶进一个高档小区,在其中一栋公寓楼前停下。褚浔别过头,看也不看傅惊辰,推开车门便要跨下去。

    傅惊辰拉住他手臂,轻声叹息:“容容……”

    “放手!”褚浔甩动手臂,却无法挣脱。他再要使力,只听傅惊辰道:“看不到你,每天都会担心。有监控视频,心里才能安稳一些。”傅惊辰这话讲得极轻,却仿佛一支箭矢莽莽撞撞飞来,磕在心口最柔软的一处。褚浔不觉停下动作,听傅惊辰继续道:“我也知自己似乎担忧过度,但总也难以控制。只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又会有意外发生。”

    自褚浔进组《踏歌行》,傅惊辰一颗心脏便揪起来。悦影打得什么主意,他一早心知肚明。可惜劝不下褚浔,只能暗中设法回护。眼看拍摄将要结束,却仍旧出了大事。震怒之余,傅惊辰愈加愧疚自责,怨恨自己没能将褚浔照料周全。他也明白,分开这些年褚浔性情大改,若非被逼到无法忍耐,定然不会再出手伤人。想到这一层,傅惊辰越发忧心忡忡,简直一刻见不到人,都要坐立不安。

    褚浔呼吸略微急促,脸颊掩在长发背后,泛起浅淡而美丽的粉色。他是再清楚不过的,无论多么用心,傅惊辰都只是拿他当弟弟照顾。饶是如此,胸腔中翻滚的激动亦不能消减半分。有些人注定是他的劫数。会有怨愤,会有懊悔,但即使他竭尽全力,从来也不能真正厌恶远离。

    褚浔自发丝缝隙窥视傅惊辰面庞。那张脸白皙俊美,每一寸线条,每一分肌肤,都是他最爱的模样。

    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再也没有。

    鼻腔涌上酸意。褚浔抽动一下鼻头,轻声道:“小辰哥,谢谢你……你对我好,我一直都清楚。”

    傅惊辰微微张大眼睛,几乎顷刻之间,心口便涨满温暖酸涩的液体。那些被他刻意压抑的情感,奔腾呼啸想要喷薄而出。傅惊辰想伸手拥抱眼前的人,想亲吻他粉润面庞,还有柔软鲜嫩的嘴唇。但挣扎许久,他最终却只是道:“不要再对我说'谢谢'。照顾你是应该的。”

    褚浔将头垂得更低,看去分外生动可爱。

    傅惊辰放开他手臂,又被贪念驱使,抬手触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