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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得犀利夺目,眉眼却又不失温润。

    褚浔在梦中恍然大悟,便听到一个尖锐声音对自己讲:“看那女人的眼,是不是跟乔伊一模一样?难怪这么短的时间,傅惊辰便会喜欢上她。”那声音冷笑一声,又道:“说什么要重新追你,全是哄你玩儿的。怎么你竟然还想当真?白痴白痴。愚不可及!”

    脑后忽然一阵剧痛。褚浔闷哼一声,胃部霎时翻江倒海。他忙抬手紧捂嘴巴,胡乱敲击车窗。

    “容容?”沈蔚风急忙将车停在路边。褚容立刻扒开车门,躬身跌出去,跪在路旁大吐特吐。

    沈蔚风手忙脚乱为褚浔拍背顺气。褚浔这一晚尽被人灌酒,食物没吃多少,吐出来的全是酸腥的酒水胃液混合物。喉咙被辣得生疼。褚浔吐过后呛咳不止。沈蔚风忙又跑回车旁,取了两瓶矿泉水、一盒纸巾。马上回到路边,却见褚浔已被人搀扶起身。那人左手半瓶清水,显然已照顾褚浔漱过口。右手遒劲有力,牢牢扶在褚浔腰侧。

    “多谢相助。”沈蔚风急忙道谢,伸手要去接过褚浔。那人却向侧边躲开。沈蔚风顿时变色,猛然抬起头。

    路灯昏黄。斑驳的光线阴影,遮掩不住那人深刻立体的五官。

    沈蔚风微微吃惊,“是你?傅……”

    “我带容容在咖啡馆歇一晚。沈先生请回吧。多谢了。”停车的地点已距小区不远,就在傅惊辰的咖啡馆近旁。

    沈蔚风不满傅惊辰的态度,挑眉道:“你凭什么让我回去?再说了,容容怎么可能还会再去你的咖啡馆。”

    褚浔歪在傅惊辰怀里,似醒非醒,头昏脑胀。耳边被几个声音吵得烦躁,抬起头来,看到一张愈加惹人烦的脸。褚浔伸手便拍上去,咬牙切齿:“混蛋!又骗我!”

    即便灯光昏暗,沈蔚风仍看到傅惊辰苍白的面颊瞬间被染上绯色。正自目瞪口呆。傅惊辰将左手半瓶清水塞给他,“谢了。”两只手都扶好褚浔,跌跌撞撞,带着一个醉鬼往咖啡馆走。傅惊辰身上没有酒气。但他的步态与褚浔如出一辙,俱是东倒西歪、一脚深一脚浅,好似也正酩酊大醉。

    沈蔚风不放心,抱着满怀杂物跟在他们身后。没走几步,一个男人匆匆走出咖啡馆,抓住沈蔚风往马路对面带。

    今晚沈蔚风三番两次受惊,讲话都有些磕绊,“你……余怀远?干什么呢!放开我!”

    “别吵!”余怀远大步流星,带着沈蔚风渐行渐远,“不要做电灯泡……”

    第158章

    傅惊辰在咖啡馆有一间休息室,就在一楼操作间背后。因只做临时歇息用,装修得很简单。此时房中只开了一盏壁灯,淡淡照出床前不大的空间。傅惊辰将褚浔放在床上。自己也满头细汗,瘫坐在床沿大口喘息换气。身体实在大不如前,稍微活动大一些,便要一层层冒出虚汗。

    褚浔并未完全清醒,又被折腾一通,躺在床单上,四肢不住小幅度挣动,眉头亦拧成死结,显然极不舒服。

    傅惊辰提前回来,已经备好醒酒安神的茶汤,此时茶温正好。取来醒酒茶,扶起褚浔半是诱哄半是强硬地喂他喝下去。褚浔的外衣沾了污垢。傅惊辰又为他脱下衣服换好睡袍,将人摆正躺好,盖好棉被。褚浔醉眼惺忪,头歪在一边蹭蹭枕头,模模糊糊似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禁不住含糊喊道:“小辰哥……”

    傅惊辰摸摸褚浔的额头,轻声哄他,“容容乖。稍等我一会儿。”

    傅惊辰走进卫生间,哗啦啦的水流声,隔着一道门板隐约传出来。褚浔安静躺了一阵,醒酒茶的效力逐渐在体内扩散。等卫生间里的水流声被电吹风的声响替代,褚浔揉捏着额角,慢慢在床上坐起来。酒已醒了大半,记忆随之一点点回笼。褚浔抬头环视四周,在床头一侧的矮几上,发现了自己与傅惊辰的合照。是三年多前的照片了,他们两人刚复合的时候。他与傅惊辰的感情点,仿佛总是不能合拍。永远都是一个在追逐,一个在躲避。再多的热情,也经受不起这般消磨。还是不见为好。

    褚浔起身下床,去找自己被换下的衣服。卫生间门锁转动,傅惊辰缓缓走出来,“容容?”

    褚浔闻言停住动作,片刻方转过身,道:“又给小辰哥添麻烦。我好多了。这就告辞。”

    “不麻烦。”傅惊辰又向前走了几步。他的身形隐在灯光之外,褚浔无法看得分明。只依稀察觉,他行走的姿态似与印象中不甚相同。“太晚了,不如就在这里将就一宿吧。”傅惊辰柔声劝道:“外面还有一件员工休息室。我睡那里。”

    褚浔摇头,“不用了……”

    “你的衣服,”傅惊辰打断褚浔,“我刚刚拿去洗了。”

    褚浔顿时无话可说,思忖稍瞬又道:“那,可以借你一件衣服穿吗?”

    ……

    “今天在四季,你遇到的跟我一起的女人叫宋妍。”傅惊辰突然转换话题。褚浔愣了数秒方反应过来,听到傅惊辰接着讲:“下午有工作没有谈完,所有约了晚餐继续谈。我跟她是单纯的工作伙伴。私下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褚浔紧紧绷住嘴角。一时觉得恼怒——类似得知被人妄自揣测的怒意亦;一时又隐约觉得轻松,仿佛傅惊辰那莫名其妙一段话,当真解了他的烦恼一般。诸般情绪交缠混杂,到头来褚浔自己也理不清楚。他只能撇开头,不耐烦般道:“关我什么事?”掩一掩睡衣,便要直接往房间走。出了咖啡馆,再往前一二百米便是小区。褚浔豁出颜面,宁可被人看到自己衣衫不整,也不想留在这里跟傅惊辰共处一室。

    走过傅惊辰身边,手臂忽然被他抓住。

    褚浔怒气陡生,喝道:“不想挨打就把手放开!”他毕竟饮了太多酒,情绪尚有些不受控制。傅惊辰再纠缠不休,褚浔难保自己不会又失控动手。他心中清楚,当初他能演好安臣,并非全凭演技。

    傅惊辰不为所动,反将褚浔手臂抓得更紧:“容容,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你不愿见我,极力要与我撇清关系,是不是在怪我养病期间从未主动联系你,怪我耽搁了太久才回国。你可是以为,我并不是真的在意你?”

    褚浔胸膛急剧欺负。傅惊辰每讲一个字,都似在扇他的耳光。他一颗赤诚真心,就这般被人赤裸裸挖出来嘲笑戏弄。褚浔双眼充血失控大喊:“是!你讲的都对!傅惊辰,这样你就得意了?!我及不上你的乔伊一丝一毫。我也不再痴心妄想。你放过我行吗??”

    傅惊辰的呼吸亦微微加重。他竭力维持的平稳面具,终是有了碎裂痕迹。语调颤抖飘忽,似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容容,我并非不在意。我是在担心……担心你会对我失望。”话到末尾,“啪”得一声轻响,顶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