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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凤朝的皇帝老了,太子尚未立下,几位皇子都大了,可想而知谁都想当皇帝,就不知谁最后有那本事了。

    那冯府之事看着虽小,就不知里面牵扯到了什么人和事。当初沈正阳在宫里的那位叔儿让他们即刻启程离开凤都,想必是那位沈贵君是知晓这背后的牵连,才急着把他们送走。

    如今想起,不过是街上遇到的一个小小的冲突,就变成了后面死了那么多人,曹向南也是心惊地很。他们无意间当了别人的刀子,好在后面有人保他们,才没有把小命丟在了凤都城中,要不然今日死的就不是冯府那几十口人命,而是他们这几条小命了。

    一趟凤都之行,原来他们在刀口上走了一圈。

    那一日被人“请”去见了翼王凤凌霄,翼王一口就道出了小宝儿,这才是让曹向南对那翼王害怕的地方。没想到那一位翼王殿下早就知道了小宝儿的存在,大概连方梓烨自己都不知道,原以为藏得深,殊不知孩子的事早就被知道了。

    让他带小宝儿去一品斋也是那位爷的意思,没想到第二日方梓烨也在,父子俩人自然就见面了,可能连方梓烨都不知道,这一场“巧合”是那位爷的安排。

    这么看来的话,翼王殿下是早就知道小宝儿在他这里养着的事,也没见那人有把孩子带回去的意思,曹向南突然地有种感觉,那人怕是在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若是一旦失败了,起码他这里还留了一个儿子,一条根在。

    想起那一日他见到的那位翼王殿下,曹向南到现在都难以忘记那人的一身气度,知道那人非是普通之人。到后来知道那位爷的身份,也是印证了他当初的猜测。

    他有种预感,他还会和那人相遇。

    这个天下谁人当皇帝,百姓们都是一样过日子,百姓们也不关心这些。

    知道那位爷的身份之后,曹向南也不就奇怪为什么方梓烨的生意能遍布整个凤朝了。而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早已经上了翼王这条船,到知道后想下来已是不能。实则他有今日,也是借了方梓烨的力,再转个弯,他也是借了翼王的风,才有一口饭吃。

    如今理清了这里面的关系曲折之后,曹向南的心里自然是希望那位翼王殿下能坐上皇位当皇帝。他无非是想赚点小钱过点好日子,若是那一位当了皇帝,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是若是那位爷当上皇帝的话,就不知他和方梓烨之间的关系要如何处理了,这也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小宝儿在他家养着,他一直都当亲生的那样对待,自然是不希望达人的事波及到孩子的身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到时候尽全力保护好小宝儿了。

    天高皇帝远,只要那边的人不找过来,他们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不成问题。

    来了南阳城几日,就差不多把这边的事情给处理好了,曹向南就准备回去汾水那边了。这会儿的天是一天冷过一天,怕是快要下雪了,他要赶在下雪前回去那边,不想再这边耽搁太多的时间。

    “你个小子才没来几日就要回去。”方掌柜一听他回去就对他瞪眼,瞪完了挥手跟赶苍蝇似的,“知道你事多,回吧回吧,趁着还没下雪早日回去。”

    方掌柜这边给他安排自己人的船走,也是比较稳妥。

    这一趟他过来顺便带了制衣坊里出来的一批货运过来,没几日就卖断货了。好几个掌柜的亲自过来找他要货了,曹向南两手一摊表示没办法,后面只能是承诺让汾水那边尽快地把下一批货运过来。

    姜掌柜拉着他说了半天,意思是让他在这南阳城也弄一间作坊出来。曹向南也有过这个想法,就是有这个想法也得明年再说了,两个人约好了明年开春后再谈这事。

    南阳城这边的店还要开门做生意,这边不同于汾水,一到冬日街上就没什么人了,这边是冬日街上也会有人,有人自然就是有生意。这做生意的,岂有有生意不做的道理。

    “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边,这里也要个人管。”知道向南要回去那边,孙继的意思是他留在南阳城管店,这人似乎都忘记了他一新婚就来了南阳,看这样子他连家都不打算回了。

    “你们看看,到时候快近年关了就把门关了你们几个也回去过年。”曹向南也不好让人家新婚燕尔地就分开这么久,到时候水路走不了了,走陆路也是可以的。

    今年后面还开了几个新铺子,现在把门一关也不现实,后面还有好几个月,这生意还是要做到快年关,到时候回去过完年再来,也开春了。

    南阳的店交到孙继的手中,曹向南也不担心孙继把店给经营倒闭了。这一年下来,在南阳的投入基本上在慢慢地回本了,他当初的确是没有看错人,孙继天生就是一个做生意的料。

    他也知道他自己,除了有一点小聪明之外,让他来做生意不见得就比孙继做地好。

    “嗯,到时候看情况再作安排。”孙继说。

    后面两个还聊了几句,把店里的情况大致地说了一下,他后面还有事情要去忙,曹向南就从孙继那里走了。

    站在门口,见着走了的人,孙继站在那里也没有动。

    他知道这一趟魏麒跟着向南过来,他们见过一面,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既然当初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了,他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

    心里缺了的那一块,留下了一个空洞在那里,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自己舔舐那心里的伤,是说不出的难过。家里他不愿意回去,而心中的那人想见又不能见,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夕阳日落,到了太阳下山的这个时候,街上摆着的摊子都收起来了,卖东西的小贩都归家去了。南阳城一下子就变得空荡了不少,外头的风大,风刮起沙在转,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

    站在高处靠着柱子的黑衣男子双手环胸,仰着头看着西边的云彩一点一点地没了,天黑了街上挂着的灯笼被风吹着在晃,马车打从街上走过,车轮发出轱辘的声响,嗒嗒的马蹄声远去,越行越远,站在高处的人不知何时已不在那里了。

    “叩叩一一”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平静,在屋里的人脱衣的动作一顿。门外的人很有耐心地站在那里,等着里面的人开门,最终,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孙继看着门外的人,一点都不意外来的是这人,两个人相望无言。

    外面的天都还没亮,屋子里的人就起身了。

    桌上的油灯也没点,里面一片漆黑,床上还躺着的一个人也跟着从床上翻起了身,从后面抱住了在穿衣的男子。甘魏麒手上的动作一顿,回身想把这人搂进怀里,而后这人默默地退了出去,说了一句,“你不应该来。”

    “我知道。”好一会儿,那人才说道。

    黑暗里,两个人站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