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靖愣了一秒,啪地挂断了视频。转头就和裕秦浩说:“你说说他是不是故意耍我?!”
马上裕汤的视频又挂过来了,裕秦浩帮她接了起来:“你听听人家怎么说,别老是着急上火的……” 被老婆推开手,裕秦浩只好把镜头对着自己,“裕汤你自己说。”
“也没什么,当时确实不是,现在是了。就遇上了呗。我妈还生气呐?” 裕汤朝他爸身后看了看,“那等她不气了再说。”
“就现在说。”
jilly打断他的思绪:“那你想过以后吗?”
“嗯?” 裕汤看了看远处的贺浔,想着他等会儿估计会渴,提前先把水准备好,“当然。”
关于以后关于未来,他爸妈也问了,大家都喜欢问这个,徐杰也问过,然而问完了又要质疑你的回答——你确定想清楚了?他自然是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每一步的未来,他都想要有贺浔参与。
“我可以问你……”
“没爱过。”
“嘁,我是说如果……”
“不会。”
jilly把头发捋到前面,笑道:“你真的是……” 咬了咬舌头,庆幸她戴了墨镜,别人看不出来她的情绪,“别自作多情了好吗,我是问你下次给我接机打不打折?”
“不打。”
jilly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抠死你得了。”
贺浔在拍照空隙转头看向裕汤,他想到徐杰和他说,裕汤以前坚决不认为自己喜欢男生。如果没有他的话……
“你再帮我在这拍一张背影吧?”
被苏佳琪打断,贺浔强压下散不去的酸涩,转头认真地找角度转移注意力。
贺浔给苏佳琪拍完照后几个人就转了阵地。小岛上的建筑都是糖果色,随手一拍都很好看。裕汤拉着贺浔七拐八拐地甩开众人:“我带你去个地方。”
贺浔跟着他到一个巷子里,尽头是一座小桥,只能看见零零散散几个客人,裕汤掏出一个锁头:“网上查的说这里有挂情人锁的。” 说的时候倒是假装云淡风轻的,“虽然挺土的。” 这种招数可能说出来都要被人笑,裕汤有一点局促。
贺浔低头看他手里的锁,普普通通的,没有和上面挂着的那些一样有抢眼的桃心。
裕汤等了半天见他不说话也不动,有点着急了:“嗯?你来挂?”
贺浔从他手心接过那个锁:“不土。” 他蹲下仔仔细细地选了一个角落挂好,又在上面摸了摸,他从来都没有挂过,怎么会土啊。裕汤也在他旁边蹲下来,靠着他肩膀凑过去一起看那个挂着的锁。远处是人声,耳边还有微风,他是被爱的。这一刻又是贺浔要在日历本上仔仔细细画上圈的日子。
第38章 爱与被爱
“这有个小螃蟹。” 贺浔蹲在沙坑前。
“冷不冷?晚上有点凉。”
“不会。” 贺浔扯了扯裕汤的裤腿,“不用管朱莉莉吗?”
“没事,这种时候还是留给她自己吧。” 裕汤把他拉起来,“正好我们俩自己走走。”
夜晚的海边很安静,海浪的声音钻了进来,显得他们之间更沉默。
时间退回一小时以前,陆齐去买了酒,在其中一个人的房间里喝。jilly一晚上都很亢奋,酒一杯杯地倒,找这个自拍和那个干杯。直到陈墨外放的音乐跳转到《痴心绝对》,她突然失控哇地一声哭出来。
所有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心照不宣地想到裕汤当时宣告自己有喜欢的人的时候。
jilly一边还抽着一边笑着用手把眼泪抹了,吸了吸鼻子:“没事,喝多了难受。”
好多人都转头看裕汤,裕汤抽了一张纸递过去,“佳琪你送她回房间吧,喝得太多了。差不多我们也散了吧。”
“啊,行。” 苏佳琪愣愣地照做,挽着jilly就要走出去,jilly还在笑着安抚大家说没事,乖乖跟着她走。
“嘿。裕汤,上啊这时候。” 陈墨拱了拱他,小声说,“人家都哭了。”
裕汤抹了把脸,觉得有点糟心。贺浔推了推他手臂,也和其他人一样示意他跟过去看看。
裕汤跟着他们一路送到房间门口,驻足在门前:“没事吧?”
jilly把墨镜戴上了:“没事,这酒太凶了。” 旁边苏佳琪站着尴尬,借口先进房间。jilly和裕汤面对面站在房间门口,一时无话。
jilly有很多话想问,我不够好吗?为什么我不行?你和他分开后我有机会吗?可是这些她其实都清楚答案。
“我先进去了。” jilly说。
“好,晚安。”
jilly心里最后一点点的火苗都熄灭了。正准备关门的时候,裕汤伸出手卡住门,说:“朱莉莉,谢谢。”
门关上,裕汤听见门后放肆的哭声,暗自叹了口气。被喜欢着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内疚和感激混杂在一起,他能想到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给人任何希望。
裕汤转过身,就看见贺浔站在走廊等他。心里的疲惫散了一大半,想要抱抱这个人。
他们俩没有回去睡觉,沿着沙滩漫步。贺浔看到jilly哭的时候,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心情。他很佩服jilly,从头到尾她都依旧得体大方。试想一下如果是他知道裕汤交了女朋友,他绝对做不到还能和裕汤谈笑风生。还有点羡慕jilly,她的喜欢是可以放在阳光下的。
“在想什么?” 裕汤拣了一颗石头往水里丢。
“宇宙之外还有另一个我们吗?” 贺浔难得这样看到满天的星星。
“不知道。” 裕汤笑,“怎么想到这个了。”
贺浔走他前面倒退着走:“因为我在想如果有的话,那个世界的你是不是也会喜欢那个世界的我。” 说完他就转了回去,“万一当时接机的人不是你,我们就遇不上了。或者如果我选了别的学校,可能也遇不上了。” 也许那一个我不会这么幸运。
“哪有这么多的如果,” 裕汤追上他,轻轻扯了一下他的小辫子,“管他有没有别的世界,反正你只能看这个世界的我。”
喜欢就是这么自私的事,哪怕另一个人在为你伤心地飙泪,你却只想哄你喜欢的人开心。
他们俩在海边坐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做,偶尔说一两句话,一人一只耳机。期间裕汤还靠着贺浔睡着了几个小时。
这时贺浔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裕汤被吵醒,在他肩头蹭了蹭:“怎么了?”
贺浔把手机往他那边挪了挪,和他一起看:“不知道,短信。” 有几条未读信息。是一个没存的电话号码。5个小时以前,他没注意看手机。
一点开先是跳出来两张不堪入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