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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指上一次被一度楼的人绑走的事,并未在意:“没有‘如果’,有我,就是有我。”

    元宁听得此话,自然微微动容,哭脸又情不自禁的转回笑脸。

    满心满腹的愁思也暂时被陆行舟吹散。

    只是她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吓人,生怕把陆行舟也吓得转身跑开了。

    她钻进被子里,小声道:“可你不是每件事都能帮到我。我就是废!你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可是我……我连想杀个丫鬟都办不到。”

    陆行舟眸光一动,不动声色道:“阿宁,别想太多了,先睡吧。”

    元宁因着跟他说了这么多话,心中的郁结也散了些,终于有了些睡意,不多时便睡了过去,反倒是陆行舟,一直睁着眼睛守着她。生怕一不留神,眼前的小家伙又睁开眼睛,一个人缩在旁边垂泪。

    这时候夜已深,不多时天就亮了。

    陆行舟听到有人推开了院门,知是石言和丝绦进来了。

    他轻轻坐起身,为元宁笼好棉被,走了出去。

    石言和丝绦正将昨夜分好的东西一箱一箱搬进来。

    陆行舟走出去,示意丝绦跟着他出门。

    丝绦会意,放下手中的东西,跟随在陆行舟身后,走到院门外。

    “陆公子有什么吩咐?”

    “我想问你,在你们府上,有哪个丫鬟是元宁厌恶的?”

    丝绦愣了一下。

    陆行舟以为她没听懂,又问:“有没有哪个丫鬟曾经冲撞过你们姑娘?”

    见丝绦不语,陆行舟以为她没有听懂,重复了一遍:“或者说她对哪个丫鬟格外的留意。”

    丝绦想了很久,方才回道:“从前服侍姑娘的碧玉姐姐,突然有一天姑娘就不要她近身伺候了,没多久碧玉姐姐的家里人出差错,姑娘就把碧玉姐姐撵出府了。”

    “还有谁吗?”

    “我被罚做打扫丫鬟之后都是细叶和春风在服侍姑娘,有一次我听见她们小声在说秋月的闲话。”

    “秋月是谁?”

    “秋月是服侍二姑娘的丫鬟。从前姑娘也很喜欢二姑娘的,后来也是突然就不喜欢了,我听春风的意思在说,姑娘要她盯着秋月,可她盯了许久也没瞧出秋月有什么错处。”

    “你说的可都属实?”

    “不敢欺瞒陆公子。”丝绦对陆行舟也有一种盲目的信服和畏惧。

    上一次姑娘被人贩子抓走,就是陆公子一个人把姑娘找回来的,在丝绦心里,既是恩人,又是能人。

    这次姑娘出了事,姑娘不回盛府,只依赖陆公子,也证明了陆公子在姑娘心中的地位。

    何况他们如今是同屋而眠……

    将来姑娘好了,他们的关系定然明朗。

    既是他问的,哪怕是关于姑娘的事,丝绦当然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知道,陆行舟绝不会害姑娘。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做事吧。”

    “是。”丝绦应声退下。

    陆行舟的眼中,很快地划过了一抹锐利。

    宫中的乌烟瘴气他一时之间无法除尽,别的事倒是可以先替元宁办了。

    不管事大事小,只要能让元宁稍稍开怀,便是值得去做了。

    陆行舟拿了主意,便轻轻喊了一声“石言”。

    石言走上前,听完吩咐便飞快离开,将住在枫林客舍常云喊了过来。

    昨日盛元康拿了书信便连夜返回京城了。常云因为带来的两车东西没清点完,因此就在皇觉寺住了一夜。

    此时陆行舟大清早就让石言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揪起来,自是头晕脑胀。

    看到陆行舟后,仍是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怎么了?是还缺什么东西吗?”

    “还缺几个人。”

    常云闻言,顿时瞌睡没了,“你不是说暂时不能杀人吗?”口气有些惊讶,眼睛里却燃烧起了一股小火苗。

    陆行舟冷冷瞥他一眼,吓得他赶紧 灭了火:“我如今是最老实的,你说,我听着。”

    “去年我让你训练二十个人,不知你训得如何了?”

    “还成,现在就能用了。”

    “有女人吗?”

    常云愣了愣,想起陆行舟之前对元宁的兴趣,又想起元宁如今的模样,顿时心下了然:“有,一个姿色平庸,一个天姿国色。”

    “身手如何?”

    “第一个能在我手下走二十招,漂亮的那个嘛只能过十招,如今还在训着。”

    “你把姿色平庸的这个送过来吧,我亲自训。”

    要没姿色的?

    “反正都要人,为什么不要漂亮的?”

    这话一说出来,常云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赶紧住了嘴。

    “阿宁的身边,缺一个武婢,我如今不能时时在她身边,石言也不合适,一时半会儿我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你先把人送来,我让她来试试,看看能不能侍奉元宁洗澡。”

    常云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暗暗佩服他的细心。

    “那我跟她说说,若不堪用,留着她也没什么意思。”

    “嗯。”陆行舟赞同地略一点头,话锋一转, 语气随之森然了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第二件事。”

    第90章 猎物

    因为常云从京城里运来的那一车东西, 元宁的日子似乎真回到了从前。

    窗台上用天青色的瓷瓶插着白色梨花, 桌子上陈着一套玉白色茶具。榻上院里铺着的陆行舟用惯了的蓝色床单和铺盖,也被丝绦换成了元宁喜欢的蚕丝被和杭绸床单。元宁从前用的是红色绣大雁枕头,念着她如今的心境, 换成了素淡一些的藕荷色绣百合对枕。除了这些, 屋子里其余布置陈设也几乎都换了一遍,连元宁泡了两天的浴桶也都换成了楠木做的。

    前一日元宁还拒绝让丝绦近身伺候, 今日便准她进了院子。

    到底是自小伺候她的丫鬟,什么时候喝茶,喝多烫的茶,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之前那天, 元宁喝一杯茶都要折腾陆行舟好几遍, 一方面是故意折腾他,另一方面是他确实弄的不合元宁心意。

    不过,元宁并未让丝绦瞧见自己的真面目, 始终以面纱面对她, 更衣洗漱亦是自己亲力亲为。

    因着丝绦一直在元宁身边, 陆行舟今日轻松了许多,不仅不用去灶膛边熏烤,还与元宁一块儿在秋千架上坐了一会儿。

    这一日, 平平淡淡的, 竟恍若回到了在蓁蓁院的时光。

    “从前我也想在院子里架一座秋千的,可我院子里种的都是爹爹从南方带回来的桂花树,那些树太低矮, 挂不住秋千。哥哥就在流碧湖那边给我做了一个,可是盛元惠也喜欢坐秋千,我不乐意跟她一块儿玩,所以就很少去了。”

    陆行舟晒着太阳,懒洋洋地听她絮絮叨叨家里的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