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是受用,笑而不语。
元宁见她得意的神色,便知她在卫国公府的日子好过。
荷风在一旁换了热茶,插嘴道:“世子哪有什么人伺候,世子在屋里的时候,我连茶都不用端了。夫人要拿什么吃什么,都是世子亲自动手。”
“哈哈,”元宁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元康曾说同情元慈夫君的话,没想到如今应了验。
“世子待夫人可好了,除了这院子以外,世子还在国公府另辟了一处水榭给夫人,有书房、有琴房,还有一间屋子专门点茶用,都是只给夫人用的,除了夫人身边的人,谁都不许进出。”
“这真的?”
“真的,平日里连世子要去,都得夫人同意才行。”
不愧是姐姐!
元宁禁不住一乐:“看样子,姐夫是完全叫你给制住了。”
这话刚说出来,便听到谢檀在屋外喊了一声:“是谁在说我坏话呢?”
元宁顿时被呛住了。
真是隔墙有耳,不能随便说人坏话呀。
第110章
元宁朝元慈吐了下舌头, 元慈哈哈一笑, 示意她不用怕。
下一刻,谢檀便掀帘而入。
元宁站起身,朝谢檀福了一福, “拜见姐夫。”
这声姐夫听到谢檀非常受用, 决定不追究方才被说的坏话。
“阿宁,你和岳父是什么时候回京的?”
“昨日晚上到的。”
当初元宁出事, 盛敏中带着她离京,原本年底要回京参加谢檀和元慈的婚礼,结果在南边某省巡视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重大科场舞弊案子,一查就是两个多月, 等到案子结束, 已经翻过年去了,索性没有回京。
谢檀这个女婿,还没有正式拜会过他的老泰山。
虽然他是三媒六聘将元慈娶进门的, 但没有得到岳父的认可, 总是还差点什么。
“这次爹爹在各省巡视了多年, 除了你们成婚那年的那桩舞弊大案,后来还有好几桩案子,有些省的学政衙门虽没什么大错, 但问题也颇多, 爹今日要先进宫面圣,等回来还得把带回来的卷宗都整理一遍,爹的意思是, 等他忙完这一阵,再定个日子见你们。”
“那我今日先给岳父写个帖子,等岳父来定日子。”
这次盛敏中回京事先只送了封信给龙氏,谢檀和元慈都是前两天才得到消息。
正式拜见岳父可不是小事,谢檀得将礼品准备妥当,确保不出差错。
“不过如今姐姐这身子行动不便,爹爹的意思,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着那些虚礼,他来卫国公府也一样的。”
元宁这话一说出来,元慈就不乐意了,“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
“我哪有行动不便,你瞧瞧,我哪里不便了。”
谢檀和元宁相顾一笑,忙扶着她坐下。
元慈却倔强着说:“我不坐,站着我更舒服。”
这话却不假,如今她的月份大了,躺着或者走着都比坐着舒服些。
她没怀孕的时候每日都要练剑,如今她也知道不能随便动,但平日里连走动都不让,实在觉得太过憋闷。
元慈想着想着,突然莫名觉得委屈,眼见得泪水就要出来了。
谢檀见她又要哭了,顾不得元宁还在屋里,急忙将她搂住。
元慈一面擦泪,一面道:“都怨你,总不让我出院子。”
“之前你总说腰不舒服,站久了觉得累,我才让你多躺躺。”
“可我现在好了,不想趟了。”
“那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不要你陪。”
“那让阿宁陪你?”
元慈听了这话,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可是你说的。”
谢檀苦笑着望着了元宁一眼,“是我说的,你想让阿宁陪你去哪儿?”
“上回大哥来看我的时候,说寻欢酒楼又出了许多新菜,阿宁还没去吃过呢,我得带她去尝尝。”
“你要出府?”谢檀有些为难。
元慈秀眉一拧,声音里立马带了些哭腔:“你刚刚还说可以?”
莫说谢檀了,连惯会撒娇耍赖的元宁见了,都觉得头疼。
“我说的,是让阿宁陪着你在府里走走。”
“府里有什么好走的。”说完这一句,元慈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那……”
元宁见谢檀如此为难,便出了个主意:“姐姐,我确实想吃寻欢酒楼的菜,酒楼既是大哥开的,就跟在自家没什么分别,不若叫他们把菜送到府里来,咱们在这边静静的吃,不是更好吗?”
谢檀闻言,不住的点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只觉得元宁离开京城三年,当真是个懂事的大姑娘了。
元慈却不依:“我天天都在家里吃,就想出去。阿宁,你不知道,上次我去酒楼,大哥给我做了一道蒜汁羊排,放在铁板子上,端上来的时候上面滋啦滋啦地冒着油,可好吃了,这要是等着他们端过来,早就凉了。”
元宁还想再劝,谢檀倒点了头:“也罢,难得你有想吃的东西,要去就去吧,我送你去。”
元慈得了这话,这才笑了起来,又道:“上回蕴宜回来看我的时候也说她也想去,等我叫上她,咱们三个一起去。”说着她又推了谢檀一把,“你快派人去晋王府送信。”
“好,我这就去办。明日在酒楼给你们包一层楼,如何?”
元慈满意地点了点头,元宁自然也说好。
因定在明日,谢檀即刻便出去办了。
“姐姐,你从前总笑话我,我现在发现,你的脾气可比我大多了。你这脾气,多是姐夫给你惯出来的。”
元慈听了,也不否认。
“你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元慈听到元宁突然这么老气横秋的来一句,顿时忍俊不禁,脱口道:“那你呢?”
“我?”元宁一愣,“我也过得很好啊。”
元慈握住她的手,“你如今大了,懂事了,有些话我就挑明了问。阿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三年前的事已经过了,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元慈见她仍是不肯说,只得作罢。
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跟陆行舟到底怎么回事?”
元宁猛然听到她提陆行舟,顿时脸一红,垂下头支吾道:“没什么事啊……”
“什么没什么事。”元慈一下就站了起来,正色道,“你在皇觉寺跟他呆了那么久,他就不该有点交代嘛!”
见元慈的情绪上来了,元宁忙把她拉回身边坐下。
“我在皇觉寺的时候,是他和泓济大师帮我治病,要什么交代啊。”
“他又不是大夫,用得着他来治病吗?我看他早就对你居心不良啊,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