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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瑆白了这个缺根筋的外甥女一眼,“我方才去给大姐姐和大姐夫请安了!”

    咏絮这才明白,原来是阿玛额娘告诉他的,咏絮笑道:“月娘去陪她堂姐吟容了。”

    永瑆顿时身子一震,“什么?!”月娘??难道是那日在履亲王府见的那个月娘?她也是富察家格格?!不对啊,他跟大姐姐问的分明是忠勇公府的格格!!

    咏絮有些懵:“怎么了?月娘就是去陪吟容了啊。”

    “等等!”永瑆忙抬手揉了揉自己沉痛的眉心,“我问的是忠勇公府的那位格格!”——富察竞容的乳名,分明是叫霜娘啊!

    咏絮更懵逼了:“十一舅舅,你今儿怎么了?忠勇公府的格格就是月娘啊!没别人了!”傅恒舅公就月娘一个女儿啊!

    永瑆满脸震撼,这是怎么回事?!!!

    忠勇公嫡女富察氏,是九月初一出生,而宋人方回有一首诗,诗名正是《九月初一》,因此忠勇公便从诗中“山容竞爽穿疏树,菊意高骞迓早霜”,截选“竞容”二字为名,又定下霜娘小字。

    他记得真真,上辈子咏絮一直都是管富察竞容叫霜娘啊!

    怎么居然成了“月娘”?

    “她……她怎么会叫月娘?!”永瑆一脸不可思议。

    咏絮道:“月娘是八月十五出生的,叫月娘有什么不可以吗?!”

    永瑆愕然失色,八月十五出生?富察竞容竟然提前了半个月出生?!

    等等,若富察竞容不是九月初一出生,那她还会叫富察竞容吗?

    一瞬间,永瑆脑中冒出那个活泼爽利的声音:“我是中秋之夜出生的,所以叫月娘!”

    永瑆急忙问:“那她的闺名叫什么?”

    咏絮愈发觉得这位小舅舅古怪得紧,便道:“你想知道,去问福康安啊!那小子不是成天跟你在一起吗?”

    永瑆黑了脸,咏絮这小妮子,愈发不可爱了!

    第三十八章、馋猫

    这一场宴席,对于盈玥而言,实在是漫长了些,她自始至终板着腰身,提着一根弦儿,连精致可口的珍馐都没胃口吃了。

    可结果呢,结果十一阿哥吃饱喝足,然后跟六阿哥勾肩搭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走了?!

    尼玛什么意思?

    老娘还等着你放大招呢!

    宴席上用眼神挑衅,结果你居然遁了!!

    摔!

    福康安趁机滴溜溜跑了过来,揪着她的袖子道:“姐姐、姐姐!你要小心了,十一阿哥要对你不轨!”

    纳尼?!

    盈玥的脖子都歪了半边,你个小康子,你知道什么是“不轨”吗?

    不过福康安的意思,她大致明白。福康安整日待在宫里,少不得与皇子阿哥们朝夕相处,很容易就看出十一阿哥想要对付她的意图了。

    盈玥忍不住腹诽,不就是砸了你脑门一下么!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事后都给你揉好了!你还要咋样?

    这些皇子阿哥,难道都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主儿吗?

    可四阿哥的秉性不是挺温和的吗?怎么一母同胞的俩弟弟都是问题儿童?!

    八阿哥永璇也就罢了,顶多性子阴沉了点,却也没见过他真的为难过谁。

    十一阿哥才叫大条,紫禁城头号抠门阿哥,给亲姐夫的寿礼,特么滴就是一副手写的中堂!统共才八个字!你丫的好歹整个成双成对的对联,也比个孤零零的中堂好看点吧?!抠门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好在额驸性情最是宽和,倒是笑呵呵收了礼物,还称赞十一阿哥写得字愈发精进了。

    这位皇子阿哥,抠门也就罢了,报复心居然还这么强!宴席上眼神一通威胁,虽然事后没有发作,但谁晓得他肚子里闷了什么坏水?!

    真不是个好玩意儿。

    跟六阿哥勾肩搭背走出殿门的永瑆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阿嚏!”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

    六阿哥笑道:“如今天都暖了,十一弟怎么反倒是着凉了?”

    永瑆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心道,肯定是有人背后说爷的坏话了!

    十二阿哥自幼体弱,哪怕已经春日里,还穿着乌拉貂皮的厚斗篷,饶是如此,冷风吹来,脸色还是有些白里透青。

    四贝勒看了有些不忍,“十二弟身体不好,如今天儿又还没暖透,其实你不来也无妨的。”

    十二阿哥低声道:“皇额娘让我来的……”

    永瑆淡淡道:“十二弟素来孝顺,四哥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四贝勒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老蚌怀珠,生了十二弟和十三弟,但十三弟不足三岁便殇了,皇后自然只能将一切寄托在十二弟身上。可十二弟的身子骨,也只不过比早夭的十三弟稍微好点罢了,哪里禁得起这么大的寄托?

    身在中宫之位,岂会没有储位之念?

    莫说是中宫,惦记着储位的可不在少数,自打大哥、三哥一败涂地,五弟也愈发崭露头角了。而他,想想英年早逝的大哥,想想病得一把骨头的三哥,四贝勒摇了摇头,何必呢?

    额娘去世后,四贝勒便明白,自己绝对不能露头,否则在宫里八弟和十一弟难保安身。可饶是他一再低调,八弟还是不慎坠马,一只脚是永远也好不了了……

    额娘临终前,把两个弟弟托付他照顾,可八弟瘸了一只脚,十一弟又养成了如此秉性……想想,真是愧对额娘。

    四贝勒喟叹不已,良久无言。

    盈玥本想跟咏絮道了别,便带福康安回忠勇公府,没想到咏絮却拉着她的手,隐到角落里,“月娘,十一舅舅今日好生古怪……”便嘀嘀咕咕把宴前在亭中发生的事情,与盈玥一一细说了。

    盈玥也听得愈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若说听到“月娘”十一阿哥会惊讶倒是不稀奇,可十一阿哥接下来的反应也未免有些古怪,话里话外的,似乎觉得她不应该叫月娘、不应该叫富察盈玥似的!

    可是任她想破了头皮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心道,也只能走着瞧了。

    盈玥不是个纠结的人,想不通便暂且搁置。

    “你放心,我日后会小心的。”反正十一阿哥一个宫里的阿哥,碰面的机会也不会太多,倒也没必要对一个八岁小屁孩日夜提心吊胆。

    便打包带走了福康安,回公府去了。

    纳喇氏可真真盼儿子盼了许久了,一看到福康安,就扑上去给抱紧了怀里,“我的康儿瘦了!”

    盈玥有点郁闷,什么康儿,不晓得的人还以为这是杨康呢。

    而且,瘦个毛啊,福康安在宫里吃得好喝的好,长得白白胖胖,活像只刚出炉的包子,贼可爱了。

    这几年福康安能回公府的日子加起来没也几日,除了阿玛额娘生辰,福康安可是连过年都呆在宫里,可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