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盖脸骂了好几回了!不就是偶尔开个小差吗?”永瑆越说越气、越说越是满腹委屈,几乎都要跳脚了。
盈玥暗忖,难道说……乾隆真的听信了她的话,开始对十一阿哥这个抠门儿子严苛约束了?虽说这是好事,但修龄真真是无妄之灾,太可怜了。
便忙关切道:“虽说打的是左手,但也得好好养着才是,千万别碰水,万一落下病根可就不妙了。”
修龄感动得热泪盈眶,富察家这两位格格都是好人啊……
“多谢格格关怀,我会小心的。”修龄眸中满是感念。
一旁永瑆鼻子都冒酸气了,这是什么意思?当这爷的面,这么关心修龄这小子!!
永瑆气呼呼道:“只不过是打了几下手心,有什么大不了的!尚书房师傅心里有数,不会打残的了!”
听到这种话,盈玥虽不是受过之人,却忍不住火冒三丈,“十一阿哥!你还有点良心吗?!修龄阿哥这是替你受的罚!你不思改进,还满口刻薄!跟你当伴读,真是八辈子血霉了!”
“你——”永瑆一张白皙的小脸瞬间成了朝天椒,端的是愤懑,几乎要遏制不住酸怒了。
修龄见状,急忙道:“十一阿哥息怒,富察格格不是有意气您的。”
永瑆怒瞪修龄一眼,“你跟她又不熟,你是怎么知道她不是有意的?!”
盈玥淡淡道:“没错,我就是有意气你!”
盈玥这般爽快承认,反倒是气煞了永瑆,永瑆一张脸红里透青、青里透绿,连那眼珠都绿了,他咬牙切齿:“富察盈玥!”
修龄急了,这富察家的格格怎的嘴巴一个比一个厉害?方才他还有些恼承恩公六格格对他的幸灾乐祸了,如今跟这位忠勇公大格格相比,实在不算什么了。
他急忙道:“富察格格,您就少说两句吧!十一爷好歹是皇子阿哥啊!”——就算是富察家,这么跟皇子阿哥结仇,也是相当不妥的。
盈玥撇撇嘴,她心中虽然不服气,却也看得出修龄是好意。何况她与十一阿哥斗气,只怕十一阿哥回头要把气发泄在修龄头上。
便淡淡道:“我不说便是了。告辞。”她屈膝一礼,便转身离去。
“站住!”永瑆骤然一声吼,他强压下怒火,“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盈玥只得止步,“还请赐教。”
永瑆指着身后远处那片小竹林,“我方才借口身子不适,辞了五嫂,本打算回宫的。没想到在那边看到五哥与你那个堂姐在一块儿!”
盈玥一愣,她堂姐,“顺容??”
永瑆淡淡“嗯”了一声,“要怎么办,你随意。”
盈玥算是明白了,顺容想要五贝勒府,合着目的不是接近交际权贵,而是要接近五贝勒呀!
“那就随便她好了。”盈玥耸了耸肩膀,一脸淡定。顺容想勾搭五贝勒,便随她去!顺容无非俱是眼瞧着五贝勒储位在望,想要博一个未来皇妃的地位!
而五贝勒,想来也不会拒绝承恩公府的格格。她那四伯傅文,想必同样也不介意拿一个庶出的女儿来赌一赌。反正失败了,也只是损失一个庶女罢了!
因此,只要没人阻拦,这勾搭成奸的可能性还真的是相当高!
永瑆一脸愕然,“你……你不是跟她关系不错嘛?”永瑆是知道的,富察盈玥与承恩公府的五格格、六格格自幼一起读书,今日又与五格格同乘一辆马车而来。
盈玥笑得别有深意:“正因为关系不错,我才不能破坏顺容姐的好事啊!”
永瑆一脸讶异:“你、你应该知道五哥用不了几年就会……”
就会挂掉。盈玥心中默默道,可那又如何?顺容眼热权贵,自己若去阻拦,人家不但不会念她的好,反而会因此恨上她。
盈玥淡淡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有朝一日做了寡、妇,也怨不得她。
话说,乾隆五阿哥到底是怎么没的?反正不是跟某只鸟私奔了。
可惜修龄杵在一旁,她也不方便问。
第九十二章、川剧变脸五福晋(二更)
“那生肌红脂膏,记得早晚都要擦一遍,可别辜负了宝容的心意。”盈玥笑眯眯对修龄道。
少年一张稚气未褪的脸蛋瞬间红了,他本能地把自己刚刚擦过伤药的手缩到了身后,简直是不打自招。
盈玥暗道,果然,宝容是请十一阿哥转交伤药给修龄。
难道这真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莞尔一笑,便道:“我离席已经小半个时辰,在不回去,只怕都要散宴了。”
见修龄脸红,永瑆心中的酸怒竟一下子散尽了,气也顺了,眼睛也不绿了,神色也柔和了,他道:“修龄这小子,倒是很有福气。”
盈玥腹诽,还说人家是小子,都忘了你比人家还小呢!
不过修龄今年也不过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宝容也才刚满十一周岁,这搁在后世,妥妥的都是早恋。
可在古代,这已经是需要考虑婚事的年纪了。
盈玥回到水阁宴上,果然顺容还没回来呢。
纳喇氏端着酒盅抿了一口,低声问:“你没瞧见顺丫头吗?”
盈玥淡淡道:“在竹林那边,好像跟五贝勒在一块呢。”
纳喇氏顿时一惊,惊讶之余,她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是吗?你这个堂姐,还真有够争气的!”
的确很争气,再过两年,顺容参选,若是真的如愿以偿当了五贝勒的侧福晋,四伯母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纳喇氏又叮嘱:“这件事不要告诉外人。”
放心,她又不是八婆。
五福晋端坐上席,华贵的面上已经露出几分焦躁之色,她对身侧侍女道:“五爷不是去更衣吗?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侍女也是一脸惶恐:“奴才不知。”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低头弓腰快步近前,打了个千,便道:“福晋,爷他……”那小太监压低了声音,嘀咕了一通。
盈玥素日耳力过人,但水阁中咿咿呀呀还唱着昆曲,觥筹交错嘈杂中,实在是听不清。
可她瞧见五福晋听了禀报,瞬间一张端庄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右手捏得白玉杯盏咯咯作响,额头也隐隐暴起了青筋,可见是愤怒到了极点。
该不会……顺容私会五贝勒,被五福晋发现了?
是了,这里可是贝勒府,五福晋作为府中的女主人,顺容想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妖,早晚有露馅的一天。只不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五福晋强行挤出一个发冷的笑容,对四伯母瓜尔佳氏问道:“承恩公夫人的爱女哪儿去了?”
瓜尔佳氏一愣,忙拉着身旁的女儿一同起身,道:“这是小女宝容。”
宝容也忙屈膝一礼。
五福晋冷笑:“我说的可不是这位格格,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