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只可惜,这个时代的人可不会这么想!
佛门那是什么地方?佛祖跟前,竟然还吃荤用腥,那简直是亵渎佛祖!!
这对妙法庵而言,必定是一场艰难的公关危机。
作为一家吃荤用腥佛庵,只怕得费好大力气才能洗脱“污名”呢。
盈玥忙低声问:“那你可知道,顺容到底是怎么了?她已经大半年没来看望养在愉妃膝下的儿女了。我只听说她似乎是染病了。”
咏絮道:“我听说,她好像是腰上生了恶疮,也不知是真是假。”
盈玥心中喃喃,难不成真的只是病了?
她总觉得顺容的病情来得有些不太对劲。
咏絮忙道:“你若实在担心,改日我去瞧瞧便是了。”
盈玥忙摇头:“如今妙法庵已经不是佛门清静之地了,你还是远避着些,省得沾染上麻烦。”
咏絮“唔”了一声,道:“那我安排定王府的医官去瞧瞧吧。”
盈玥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可以。但凡是郡王以上的府邸,都设有九品医官一职位,就跟太医似的,都是领朝廷的俸禄的。
如此,不消两日,咏絮便给了回音。
经过医官核实,荣王侧福晋周氏的确是染了恶疮,不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因此医官只留了些上好的补药,便罢了。
听到这个消息,盈玥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隐隐觉得有几分山雨欲来之势。
妙法庵被泄露了受清规戒律、暗享用荤腥的污点,这点明显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揭穿的。
而幕后策划揭穿的,盈玥隐隐觉得正是五福晋西林觉罗氏。
只不过,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这样的举动,除了能给妙法庵添些麻烦之外,还有什么用处。莫非,五福晋是想借此,要求顺容回到荣王府?
不,只怕没那么简单。
“且等着看吧,应该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盈玥嘴角一扬,喃喃自语。
这时候,陶卉打了帘子进来,屈膝一礼,近前附耳低声道:“福晋,您托公爷做的事儿,公爷已经布置好了,下回的大朝上,定会有人上折子弹劾。”
盈玥笑了,“这么快?”
陶卉道:“这对富察家而言,不过区区小事。公爷说,那厮在江浙贪敛成性,御史们早就想弹劾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敢贸然弹劾封疆大吏。”
盈玥淡淡道:“既然贪敛成性,就不愁找不到证据。”只不过是御史们远在京中,无从得到证据罢了。而富察家就不一样了,亲眷中在江浙任职的便有好几位呢!
盈玥伸了个懒腰,正想午睡一会儿。没想到却来了一位她想都没想到的客人!
“福晋,五福晋来了!”青杏急匆匆跑进来禀报。
盈玥当时就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荣王福晋?她还在孝中呢!竟然进宫了,还跑到西园来找我?!”
这未免来得太突兀了些吧?
“请她进来吧。”如今西林觉罗氏可是她的嫂子,她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因在居丧中,五福晋穿得十分素减,一喜浅青色暗纹的旗袍,旗头上毫无金玉点缀,只簪了两只乌木簪子,看上去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妇人。
盈玥看得有些恍惚,从前的五福晋是何等喜爱明艳奢华,如今也……
忙客客气气请了她进殿,又叫人奉了好茶,“这是今春的狮峰龙井,也不晓得合不合五嫂的口味。”
五福晋优雅地端起了茶盏,淡淡睨了一眼那明澈的汤汁,“这样好的贡茶,五爷在世的时候,内务府都会巴巴孝敬上来。今年,我还是头一次喝到呢。”
今非昔比啊。
盈玥不知该如何说,说送她两斤?这好像有点炫富?只得讪讪笑了笑,忙吩咐青杏往冰缸里再多添些冰块,“这苦夏炎炎,五嫂怎么进宫来了?”
五福晋抿了一口茶,淡淡睨了盈玥一眼:“我一个居丧之人,按理说是不该来这里给十一弟妹添晦气的。”
盈玥急忙道:“怎么会呢?五嫂能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吗?!”五福晋眉梢一挑,透着三分凛然,“我不敢奢求十一弟妹当我是自家人一般,只盼着十一弟妹不要与我作对!”
盈玥一怔,看着眼前这位脸上透着狠厉的五福晋,盈玥不由想到了妙法庵中的顺容。
忙笑着说:“五嫂这是从何说起?我何时与五嫂为敌了?”
第二五八章、尼姑庵的死婴
“五嫂这是从何说起?我何时与五嫂为敌了?”
五福晋清冷的目光审视着盈玥的笑颜,冷薄的嘴角抿着,“若无十一弟妹央求,定郡王府的医官怎么会突然跑去偏远的妙法庵?!”
盈玥暗自心惊,不是心惊于自己的举动被五福晋的洞悉,而是心惊于五福晋果然要出手对付顺容了!五福晋明显是在妙法庵中暗查了眼线!如此费心,若不是想要置顺容与死地,谁信?!
盈玥笑容不改,“原来五嫂竟会为这点小事介怀。”打趣了一句之后,才解释道:“不过是听闻周侧福晋染病,我心下有些好奇,才托了定郡王福晋去打探。我原本还以为周侧福晋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的呢,没想到是真的病了。”
病是真的,至于是怎么染上的,只怕就值得推敲了。
五福晋自然知道,十一福晋富察氏与那小贱蹄子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今儿她来,不过是试探一二罢了。
五福晋眼睛尖锐地打量着盈玥的表情,思量着她的每一句话,良久之后,才略略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十一福晋的确不像是想出手助那小贱蹄子……
“十一弟妹若只是为了解惑,倒也没什么。此番,还请弟妹不要阻拦我!”五福晋话说得还算客气,只不过言语里透着冰凉的警告意味。
盈玥淡淡挑眉:“不晓得五嫂,到底想做什么?”自然是对顺容不利的举动,但是五福晋具体会怎么做,她倒是无从猜测,难免有些好奇。
五福晋笑了,却并不回答盈玥的话,,“只要弟妹此番不与我作对,便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盈玥也知道,五福晋不可能自己泄露自己的计策,便笑着说:“如今周侧福晋也只是周氏而已,无论她遭受何等境况,都不会牵累到富察家是名声。既然如此,我当然不会阻拦五嫂。”
听了这话,五福晋终于松了一口气,“有弟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她便起了身,“我一介未亡人,本不宜走动,今儿贸然造访,着实唐突,还请弟妹见谅。”
赔了一礼之后,五福晋便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想着去给母妃请个安,便不叨扰弟妹了。”
盈玥忙起身,客气地亲自送五福晋出了澄心馆的仪门,眼见着五福晋的背影渐渐远去,她心下忽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