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些事儿你就不用管了,魏氏如今风头正盛,你还是少进宫为宜!”
“知道了。”盈玥点了点头,叮嘱了舒贵妃小心谨慎,便告辞了。
却不料才刚走出承乾宫没多远,便迎面瞧见一双金黄色龙纹华盖迎面而来,这样的华盖……明显是贵妃的级别!
盈玥皱了皱眉头,越不想碰上谁偏就碰上谁!真是点背!
只得上前行礼,“贵母妃金安!”
华丽的贵妃仪舆停了下来,令贵妃高坐在仪舆上,居高临下瞥了一眼,旋即笑了:“哟,这不是十一福晋么!你有些日子没进宫了。”
盈玥只得柔声道:“产后身子有些虚弱,故而多调养了些时日。”
令贵妃抿嘴一笑:“说到底,还是那金佳氏胆大包天。本宫也实在没料到,淑嘉皇贵妃的亲侄女,品性竟是如此卑劣!”
盈玥微微蹙眉,这话多少便有贬低永瑆生母之意了……
令贵妃又笑着说:“不过好在皇上严惩了金佳氏,把这个疯子发落去妙法庵带发修行了,十一福晋可以高枕无忧了。”
是啊,皇后从金宜凤嘴里审问出一份旁证口供之后,金宜凤便没了价值。按理说,谋害皇家福晋与皇室血脉这种罪名,就算未遂,赐死也不为过。
但这毕竟是淑嘉皇贵妃的亲侄女,金简上门哭嚎哀求,永瑆也不想落得刻薄母族之名,所以进宫求情保住了金宜凤的性命,不过却厌恶极了金宜凤,因此永瑆给这个好表妹想了个好去处。
妙法庵。
想当初,荣王遗孀周侧福晋,也就是顺容也是在此修行的。
因为当年的丑闻,妙法庵早已不是什么清净养老的好地方,只是个破落庵子罢了!
也罢,只要能彻底远离金宜凤,让她没法进门添堵,也就是了。至于是死是活,并不打紧。好吧,说实话,其实她更想弄死金宜凤的……
令贵妃笑容有些深意:“看样子,要等明年选秀,才能给十一阿哥再赐个可心人呢!”
盈玥脸色一寒,丫的有完没完?!
“令贵母妃若是没有的别的事,恕我告辞了!”盈玥冷冷说罢,直接扬长而去。
看着盈玥愤愤远去的背影,令贵妃眼睛眯地狭长,“我就知道,天底下不可能有什么贤德人儿!”
一回到十一阿哥府,盈玥便发作开来:“整天就想着给你塞小妾,她闲得蛋疼啊!!”
“额!”永瑆一脸呆滞,“月娘,你说的是……延禧宫那位?!”
盈玥气得跺脚,飞快把令贵妃那一席话转述了一遍,永瑆不由蹙眉了,这个魏氏,果然还是一心想要搞乱他的后院!他上辈子就是中了算计的,才会闹得一辈子府宅不宁!
永瑆忍不住露出一脸厌恶,“你放心,出了金宜凤那样的事儿,汗阿玛不会不问过我的意思便赐婚!汗阿玛只要问了我,我就有法子拒绝!你放心就是!”
这时候,乳母抱了孩子出来,大红的襁褓中,赫然是一个白嫩**香四溢的包子,啧啧,如今这幅样子,与刚出生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
该包子大眼睛乌溜溜转着,粉嫩的小嘴还吐着奶泡泡,盈玥看在眼里,心都要化了,于是一把抱了过来,狠狠在那粉嫩小脸蛋亲了两口。
乳母笑着道:“大阿哥真是越来越乖了,早先时候,除了福晋的奶水,旁人都不肯喝呢!”
这个毛病终究还是被永瑆给扭过来,起初的时候,永瑆怕她心软,每天晚上都要求去小世界里睡,这样就听不到儿子的哭声了。
可即使听不见,盈玥依然担心得要死!
最初那几个晚上,她可真是担心得都睡不着觉呢!
结果,这法子果然管用,饿极了,便不挑嘴了。
盈玥想着这几个月的养娃生涯,不得不承认这方便永瑆比她要擅长地多!
盈玥叹着气道:“都过了百日了,汗阿玛还没给赐名呢!”底下人整天“大阿哥”地叫着,明明是个豆丁,大个毛啊!
第四四九章、十一贝勒(上)
盈玥叹着气道:“都过了百日了,汗阿玛还没给赐名呢!”底下人整天“大阿哥”地叫着,明明是个豆丁,大个毛啊!
“还不是因为皇玛嬷去世,宫里又出了那么多变故,这才耽搁了。”永瑆微笑着,却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你放心吧,汗阿玛答允过,会给补偿的。”永瑆面带神秘的微笑。
“补偿?什么补偿??”盈玥一脸好奇,怀里包子里也瞪大了乌溜黑的眼珠子,娘俩四目相对,格外囧囧。
乾隆三十六年春天,永瑆才过了十九岁生日,乾隆陛下便正式下旨,加封诸子,封四贝勒永珹为多罗履郡王,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俱为多罗贝勒,并命礼部择选吉日,行加封嘉礼。
永瑆终于摆脱了光头阿哥的尴尬处境,着实可喜可贺。
作为淑嘉皇贵妃之子,又素得乾隆不喜爱所喜,因此永瑆弱冠封爵,盈玥并不感到意外,她意外的是这次加封诸子,居然没有六贝勒的份儿!
这次加封的居然特么滴都是淑嘉皇贵妃的儿子!!
“是因为苏氏?”盈玥低声问道,“苏氏的事儿,汗阿玛是怎么知道的?”
被苏氏带了绿帽子,这种丢脸的事儿,永瑆自己是不可能说出去的,六贝勒更不可能说出口……
永瑆淡淡道:“当然是我告诉汗阿玛的!”
盈玥愕然了,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哪个男人愿意把带了绿帽子这种囧事告诉旁人,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永瑆笑了笑,“我若是不说出事情,只怕汗阿玛依然要疑心苏氏‘小产’与你有关。”
盈玥呆住了,为了她?只怕是做月子期间的事儿,永瑆一直都没说……若不是今日问起,只怕永瑆会永远埋在心底吧?
永瑆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旁人误会也就罢了,若汗阿玛一旦误会,觉得你不贤惠,以后日子只怕是……汗阿玛素来疑心重,我不能让你替我背了黑锅。”
“永瑆……”盈玥埋头在他肩膀上,心里不由暖暖的。
永瑆不禁回想起那日的事儿。
他的大阿哥才刚过了洗三,正值大朝日,作为皇子,他虽无像样的差事,但每逢大朝日,也是要列朝听政的。当时他一心惦念着家中的妻儿,故而朝堂上也没怎么听进去什么政务。
总算熬到下了朝,正想着火速回家,不成想却被王进保公公拦了下来。
“十一爷,请随奴才去九州清晏一趟。”
永瑆皱了皱眉,心想着大约是为了金宜凤的处置问题,便点了点头。
然而他进入九州清晏殿中,却发现里头空荡荡的,唯独汗阿玛一人盘腿坐在暖阁的罗汉榻上,手里正翻看着一本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