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合着我还该感谢你的隐瞒了?!”
看着盈玥这幅气歪了鼻子的模样,永瑆连忙哄着:“都是朕思虑不周,月娘千万别置气,好歹要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呀。”
“哼!”盈玥重重一哼,甩了他一个冷脸。
永瑆眸色幽幽,如玉修长的手轻轻理了理盈玥的鬓角,“汗阿玛病重之际,容不得半分意外。舒贵太妃屡有不轨之举,此番只是让她幽禁些日子,着实也不算过分。”
盈玥蹙了蹙眉,她也知道夺嫡容不得心慈。她倒不是怪永瑆诬陷了舒贵太妃,只是心疼悫儿罢了。
“以后不许这样了。”最终,她也不过是做出如此警告和要求。听着倒像是委屈后撒娇一般。
永瑆急忙点头,“当然,朕保证,绝不会让咱们的孩子吃这样的苦头。”
第五二五章、这才不是真的鸡!
“万岁爷、主子娘娘,大阿哥、二阿哥前来请安了。”养心殿七品执守侍太监钱平跪在坤宁宫椒房外,扬着嗓子禀报。
盈玥瞥了一眼那映在南窗上的金红晚霞,便知道南书房下学了。晨昏定省,是宫中历来的规矩,盈玥因怀着身孕,起得晚,因此免了俩儿子的晨省。——也是想着叫他们俩省得点时间,多睡会儿,阿哥们读书本就辛苦,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实在叫人心疼。
这会子来请安,自然就是昏省了。
如今绵悫和绵懋都住在南三所,每日读书于乾清宫南庑房,下学后来坤宁宫,也正好顺道。
“儿子给汗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
两个小大人似的孩子,麻溜甩袖子、打千儿、跪请圣安,规矩得一板一眼。
盈玥知道,这是因为永瑆在,俩孩子就格外紧着弦儿。绵悫已经虚岁十岁了,身量抽条,再加上前阵子大病了一场,显得格外纤瘦,一席竹青色的夔龙纹袍子穿在身上,生生像是根竹竿似的矗在那儿。
而绵懋从小到大就没胖过,站在哥哥身边,矮了一个脑袋,像是个小号的瘦小子。
盈玥看在眼里,又忍不住心疼了,连忙招手叫到身边坐下,“如今尚在国丧,饮食上沾不得荤腥,我瞧着你们俩又瘦了。”
绵悫抬头望着她,“皇额娘气色好像不太好……您没事儿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盈玥就来气,她哼了一声:“你们爷俩以后别联起手来糊弄我,我自然无事!”
绵悫瘦巴巴的小脸一滞,连忙看向自己那一脸威严的父亲——如今已经贵为大清天子的爱新觉罗永瑆陛下,“汗阿玛……”难道是那件事露馅了?”
永瑆连忙咳嗽了两声打断了绵悫想说的话,“时辰不早了,该传膳了!”
绵悫忙识趣地闭了嘴。
盈玥把小绵悠从坤宁宫耳殿唤了过来,椒房中抬上来一张硕大的花梨木条案,上头铺着明黄古香缎,清一色的素斋鱼贯摆了上来,足足摆满了一桌子。其中不乏素鸡、素鸭、素东坡肉这类外貌极似肉的素菜。
永瑆瞥了一眼,对盈玥道:“总是吃素,朕瞧着你也瘦了。怀着身孕,何必苦着自己?”
盈玥挑眉,以二十七日代替二十七个月,这是皇帝才能享有的特例。她可还得守孝呢……就算不必三年那么较真,好得也得等出了百日国丧吧?
“太妃太嫔们都还茹素呢。”盈玥叹着气道。
永瑆无语地险些翻白眼,“那是因为你一直不动荤腥,她们怎么敢动?!”
盈玥:Σ(⊙▽⊙”a什么时候她成了后宫的标杆了??
永瑆叹了口气,“你就算真的要表示孝心,也没必要苦了自己、苦了肚子里的孩子。每日念念经,捡点福豆就足够了。”
于是借坡下驴,低声道;“那好吧。”盈玥一脸很勉强的神色。
绵悫欢喜坏了,这些日子晚上睡觉都能梦见吃肉!醒来却是顿顿清汤寡水。——咱们的绵悫大阿哥是绝对是肉食主义者,每日无肉不欢。
二阿哥绵懋舔着嘴唇道:“待会儿,回了南三所,我要点个桃花鳜鱼做宵夜。”
绵懋真真是猫儿一般,每日无鱼不欢。
三阿哥绵悠屁股底下坐着四五本厚厚的殿本书,才勉强比桌案高出一个脑袋,他一脸淡定地吃着一碗糖蒸酥酪——他不爱吃肉,就爱吃甜食。让盈玥这个当娘都忍不住担心小悠悠的牙齿问题。
三阿哥绵悠手底下还列着一张檀木椅,同样是垫了四五本书,才能冒出一只胖嘟嘟的可人的小脸蛋,这是阿雪。阿雪正埋头啃着那只素鸡,越啃越觉得味道不对劲儿,他挂着泪珠,委屈屈巴巴道:“骗子!这才不是真的鸡!”
盈玥忍不住笑了,这个小笨蛋,都快吃完了才尝出不是真的鸡!
永瑆挑了挑眉,这真是只狐狸精?居然这么笨!
“乖,明天给你叫个真的鸡,嗯——小鸡炖蘑菇怎么样?”盈玥笑眯眯道。
阿雪顿时破涕为笑,“好!多谢干娘!”
盈玥是真把阿雪当儿子养了,连称呼都叫改了,认作干儿子。
永瑆面露不满之色,月娘也真是的,养个狐狸在儿子身边也就罢了,只当添个哈哈珠子,可过了没多久,月娘竟自作主张认了这只狐狸做义子!这像什么话!
因小悠悠尚且不到入读的年岁,因此盈玥给安顿在了坤宁宫的耳殿中,自然了阿雪也是陪着一块住。
用过晚膳之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永瑆大手一挥,打发了这一干大大小小的萝卜头。
“最近的一个吉日是三月十九,日子实在是有些紧。”永瑆面露为难之色。
盈玥淡淡挥手,“不妨事,从简办理,来得及。”
“朕是就是觉得委屈了你。”永瑆面露怜色。
盈玥哼道:“只要你以后别糊弄我,我就不觉得委屈!”
永瑆不禁尴尬了,“月娘……”
翌日一大早,内务府司礼太监顾淮西来到坤宁宫,向皇后娘娘讲述册封礼的全部流程。
盈玥竖耳聆听,结果越听脸越黑,尼玛老娘要给永瑆磕头?而且尼玛还是三跪九叩谢恩?
好不爽的说……
话说自打嫁给永瑆都十多年了,只有永瑆给她下过跪,她还没跪过永瑆呢!
盈玥端着仪态道:“本宫怀有身孕,这礼数上……可否适当的、稍微地减一减?”
顾淮西躬身道:“这是祖制,不可更改。”
盈玥:祖制你妹的!我恨祖制!
盈玥不禁咬牙切齿:“知道了,你退下吧!”跪就跪,早晚老娘要让小星子你给跪搓衣板!
养心殿,新皇陛下鼻子突然发痒,然后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差点喷了大舅子福灵安一脸。
福灵安面色肃然,拱手道:“春暖乍寒,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永瑆揉了揉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