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半晌才答,“主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是莫要忘记了,咱们这回来皇城,可并不是为了风花雪月。”
说到这里,罗北辰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起来。
他沉沉说道,“永帝的身体日益虚弱了,听楼国公说,永帝已经令人拟写了旨意,要在近日就立下景王皇储的身份,他属意景王已久,先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为了这日所放的烟雾,如今,他很快就要得偿所愿了,主上难道要坐视不理?”
元湛如同皎月的目光明了又灭,良久,苍白如玉的脸上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
他抿了抿唇,“没有那么容易,洛王可还不明不白地死在外头呢,北辰,去安排一下,将洛王已逝的消息,透露出去。”
洛王消失不见,已有五月,就连十月初六永帝的寿辰,他也不曾出席。
但帝宫里的皇贵妃不曾料到他已经故去,只怕他是在外头逍遥快活,竟忘记了父皇的生辰。
是以在永帝华诞那日,皇贵妃为了不让爱子失宠于驾前,一边焦切令手下去寻找,一边却寻了个酷似洛王的替身前去贺寿,虽不曾在寿诞上出挑,但却也没有露下把柄,无功无过地度过了这一关。
洛王去往墨城寻旷世神弓,这件事做得隐秘,除了安王,便只有他身边的人知晓。
可安王是绝计不肯将自己扯入这样大的祸事里的,他必然绝口不提,就好似洛王从未来找寻过他一般。而洛王身边的人,也在那一日的墨城,尽数被歼灭了。
是以,洛王趾高气扬了一世,可最后死得却那样寂静无声,除了北府的人,竟无一人知晓他埋骨何处。
但永帝不是昏君,对这个儿子的动向总也有几分关注的,寿诞那日虽被一时瞒过,可又过了月余也不见洛王露脸,他心里已经起了疑心,皇贵妃更是日夜不安,永帝近身的几个重臣,心里也隐隐有些揣测。
这件事,元湛只要埋下一根导线,很快,就会燃起惊天响雷。
ps:
素的,我们家小楼云就是你们爱的小湛湛,前世他没有出现在楼家,是因为前世没有筝筝,所以没有用到楼家这枚棋,咳咳,这个就不在正文表述了。其实,我家女主挺好的,只是很多事她没有想到罢了,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和受伤,她伤害小湛湛的时候,心里也很痛的,而且更痛,但是,她能怎么样呢,换了你,你能抛弃所有,就跟小湛湛隐居去了?她能抛弃,小湛湛未必肯啊。
☆、091 出事
091.
颜筝几乎像是逃难一般仓惶离开,往荇草声音的方向疾步奔了过去,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异样,她还刻意调整呼吸,竭力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她低声轻唤,“荇草,是你吗?”
荇草听到声音,急忙迎了上去,她脸色苍白,似是吓得不轻,“小姐,是我,荇草。”
原本她好端端地跟在二小姐身后,一步都不离开的,也就是半道上时,被个小丫头缠住了问路,一错神的功夫,二小姐的人就不见了。
她吓得三魂七魄都去了,又不敢声张,生怕被廖夫人知晓了拿她作伐,杀鸡儆猴给二小姐看,只好硬着头皮在泰国公府里乱闯,遍寻不着,她都快要急哭了,以为这回终是要吃一顿皮肉之苦,好在二小姐及时出现了。
可二小姐神情举止不大对劲,像是在那林子里遇见了什么事……
自从昨日秀春园里,颜筝说了那番话后,她一夜思量,觉得就是这个道理,不觉便将素日的张扬尽都收敛了起来。
听说廖夫人的娘家侄女嫁给了宁王做正妃,带过去两个陪嫁丫头也都成了宁王的人,其中一个生了庶长子,记在了不能生养的宁王妃名下,如今已经是宁王府里仅次于王妃的夫人了。
若是二小姐也能得这样一份好亲事,那她说不定也有更好的机缘。
思来想去,便觉得为今之计是要改善她与二小姐之间不怎么亲近的关系,最好能在二小姐出嫁之前,就得到足够的信任。
是以,她上前扶住颜筝的手臂,想了想,又试探地问道。“二小姐是从那林子里出来的?”
颜筝回头望了一眼,见那人并没有跟上来,心里略松一口气。
她冲着荇草轻轻一笑,“半道上不见了你,心里着急,不小心闯进了前面的林子,也不晓得那林子有什么古怪,转了好久都出不来,还好听到你唤我。”
撇去遇见了楼二公子这一细节不谈,这话倒也不全为虚。
荇草也好。乔木也罢,都是廖夫人安排在秀春园里的丫头,不论这两人的命运是否与她相关。她都不乐意太过信任她们。
有些事,还是埋在自己心里比较好,她一句都不想多提,毕竟这世间,不是每个人都像碧落那样。可以对之掏心掏肺。
荇草听了,疑心二小姐是在抱怨她,脸上便有些讪讪的。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方才有个也是来做客的小丫头跟丢了主子,以为我是这府里的,来跟我问路。我就解释了一句,回头二小姐您就不见了。”
颜筝淡淡地笑着,却将话题岔了开来。“时辰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凝水堂,怕要失礼。”
荇草见二小姐不再追究,面上一松,随即神色却又紧张了起来。“哎呀,方才我到处寻二小姐。好似听到有婆子说,长公主摆宴花厅,请众位小姐都过去呢。”
她顿了顿,越发着急,“听说景王和司徒五公子结伴来寻楼二公子,宫里头的安雅公主听说泰国公府今日有花宴,也跟着一道来了,想来这时候,凝水堂里的那几位小姐都已经去了正堂,二小姐,怎么办,若是独独缺了咱们……”
廖夫人早就看秀春园不顺眼了,正好有了个出手的机会。
颜筝听到景王两字时心里一软,待晓得安雅公主也到了,神色间便有些激动。
孺慕之情,人皆有之。
她与安雅公主之间的感情深刻,后来安雅公主郁郁而终,成了她心底里的一道裂痕,如鲠在喉,就算颜朝刻意示好,也再无法治愈她心上的伤。
而正是因为前世的这份遗憾和痛苦,她才有那样强烈的愿望,希望可以改变安雅公主这一世的人生。
以公主之尊,后来做皇帝的又是她胞兄景王,安雅公主不论嫁给哪家的公子,都会过得不错,最不济,也不会再跟前世那样,在颜朝的手里枯萎颓败。
哪怕因此颜家再无颜皇后,也不碍的,她只希望她的母亲可以幸福。
皇家公主,原本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