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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绮念地望着她屏风后面的身影,一瞬不瞬。

    忽然之间,我有一点想抱抱她。

    仔细想来,其实与她相识至今,我已经抱过她两次了。

    但两次都是从天而降,猝不及防,而且痛得要死。

    如果可以,我想好好地拥抱她一次。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下一次拥抱不要再带来疼痛。

    我又想起了梁九对我说起的关于她的那个故事。

    仅仅因为她的父皇抱了其他小女孩,就令她受了伤发了怒。

    一定很少有人抱她,才会令她那么那么在乎。

    我正想着,她已整理好衣冠,从屏风后面翩然走了出来。

    男子的发髻,男子的白袍,手中摇着一把扇子,脸上还故意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不过因为没有缠胸和脸上妆容未除的缘故,还是可以一眼看出是位姑娘。

    “怎么样?本公子俊不俊?”她挑着眉朝我问道。

    我却一言不发地走向她,一把抓过她的手。

    我早不是第一次抓住她的手了,可从没一次有此刻这般紧张和悸动。

    她手中的扇子掉落在地,她的目光中闪过几分讶异和其他的一些复杂的情绪。

    她定定注视着我的眸,感受着我掌心的潮湿。

    她歪了歪头,唇角又慢慢勾了起来,“阿归,你想做甚么?”

    “我。。我想。。”我鼓足了勇气,想把她拥入怀中。

    可偏偏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慕公子,可否让姑娘们进来?”

    我心中一凛,像刚从梦境走出般,猛然松开了手。

    我怔怔地望着她,就好像真的在做梦一样。

    天啊。。我刚才是想做什么?

    我现在是慕容当归。。是她的‘弟弟’。。我想对她做什么?

    她盯着我的眼睛,我却惭愧地低下头,不敢看她,额前冷汗直流。

    “原来你好这口。”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转身在案前坐下,清声道,“进来罢。”

    几位漂亮的姐妹鱼贯而入。

    有两名女子非常熟稔地搭着她的肩,为她端樽倒酒。

    “这位公子傻站着干嘛呀?”

    另一名女子朝我走来,可她的手还未搭上我的衣襟,便听慕容盈道,“你不必伺候了,去一旁随便弹唱首曲子罢。”

    她似乎有些吃惊,勾望着我,“这位公子怎么了?”

    “这位公子,不好女色。”她浅酌了一口酒,眯着眸子一字一字地道。

    “咳。。”我差点又咬到自己舌头。

    “啊。。那真是可惜了。。不过长得这样标志。。确实倒像有那种癖好的公子哥。。”

    我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她说的都对,我自然是不好女色的。

    我默然坐到她的旁边,望着左拥右抱的她,望着眉飞色舞的她,望着笑得狂妄的她。倒是一改平日里幽凉寂冷的模样,变得生动了许多。

    那两位姑娘想必也是知道她是女人,显然放得很开,喝了没几杯,就要跟她绕着手臂喝交杯酒了。

    那个没伺候我的女子独自抚弹着箜篌,幽然婉转地唱着一曲《女儿曲》。

    这倒是首很应景的曲子。

    女子的嗓音揉碎了时光,恰似梦里醉里,百转千回。

    谁家女儿楼上头,指麾婢子挂帘钩。

    林花撩乱心之愁,卷却罗袖弹箜篌。

    箜篌历乱五六弦,罗袖掩面啼向天。

    相思弦断情不断,落花纷纷心欲穿。

    直缘感君一回顾,使我双泪长珊珊。

    我有娇靥待君笑,我有娇娥待君扫。

    莺花烂熳君不来,及至君来花已老。

    心肠寸断谁得知,玉阶迷离生青草。

    吟唱到最后四句时,我看见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眸子,脸上露出了一种若隐若现的落寞感。

    不知酒过几巡,她支着下巴,半醉半熏地望着我。

    “每年只有这一天,我决定忘记自己的身份,将自己活成男子。”

    她头上的发髻已经松了,几缕青丝落在额前,眼神迷离,樱唇嫣红。

    又哪里会像一个男子。

    “我也可以逛窑子,叫姑娘陪,听着小曲,喝着小酒。他们能做的,我也都能做。”

    说话间,她又喝了一大口酒。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女子活成男子也并不是这么简单容易的事情。

    家养糊口,谋求生计,还要拼命掩饰,伪装坚强,肩上的胆子其实不轻的。

    但我终究什么都没说。

    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每年就这么一天将自己活成男子。

    也就一天罢了。

    “慕姑娘,您今年这是怎么了?喝酒喝得这样快。”

    其中一名姑娘拿着帕子替她擦拭着唇边渗出的酒渍。

    “慕姑娘?”她眉心一皱,抬眼斥道,“这里哪有什么慕姑娘?”

    “是。。奴家说错话了,慕公子。“那青楼女子忙吓得改了口。

    我移到她身旁,低声劝道,“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醉了不好吗?”她瞟了我一眼,道,“一直清醒着,也会累的。”

    “你每年都来这里买醉吗?”我问道。

    “是啊,慕公子她每年上元都会来此地。。。”另一名为她斟酒的女子自然地接话道。

    “退下。”她忽眸光一冷,面如寒霜地对着左右道。

    屋内的女子们互相看了一眼,很快如潮水般疾步离开。

    房间一下子只剩下我们两人,很安静。

    她朝我伸出纤细的手指,像似在回忆什么,一根一根缓缓地竖了起来。

    “我不是来买醉的。”

    最后,她张开了两只手掌,醉笑着在我面前苍白无力地摆了摆,像断线的风筝。

    十年。

    “十年前,就是母妃死的那一年,我来到这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还未作出反应,她便像是自问自答般地继续道,”因为,这是母妃她曾经待住的地方。母妃总说,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