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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
    ,“彦儿。”

    “叔父...朕只能信你了。”少年皇帝感动地几欲落泪。

    沈旭在心底笑着,已知自己今夜的目的已经全部都达到了。

    区区相位,他还真是不急于一时,也不太看得上。

    只要能挟天子了,还怕不能令诸侯吗?

    如今薛义一死,杨忠便成了唯一还能威胁到他的先皇旧臣。

    只要借皇上的手除去这最后一根心头刺,那么这个天下对他而言,便如同囊中之物。

    所以他不急,万事还是要安妥为上,要让这个小皇帝打心底地信任并离不开自己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亲情’才行。

    想当年,自己的父亲和姐姐就是因为操之过急了,所以反被那个慕容颜摆了一道。

    他绝对不会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了。

    他会慢慢来,一点一点地将慕容家的江山移皮换骨,慢慢变成他沈家的。

    至于那位美人太后,相信在她至亲的儿子彻底伤了她的心,身边也再无人可用之后,也终会投入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怀抱。纵观天下,除了他沈旭,还有哪个男人更有资格呢?

    他暗暗一笑,更何况既然上天已经赐予他这张肖似景帝的面容,那么有些事情,水到渠成,或许也是天意!

    他正在心里得意地想着,忽听殿外传来高慎诚惶诚恐地声音,“奴才见过太后娘娘!”

    沈旭不动声色地眉骨一动。

    ‘吱呀’一声,门扉被推开,冷岚歌面如寒霜地走了进来。

    “微臣沈旭,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又恢复了一派谦逊恭和的风度,朝她躬身行礼,然后略有心机地微微扬眉抬眸。

    今夜的他,绝度有自信能让她想到自己的丈夫,从此另眼相看。

    可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冷声道了句,“退下。”

    沈旭眼皮微微一跳,还是躬身回了一个‘诺’,低着头从她身侧退去。

    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终是忍不住别过脸,正巧和她的目光撞上。

    仅一瞬,他便瞧见她皱着眉头移开了目光。

    那里面的确有几分惊讶,但不像皇上那种崇拜向往的惊讶,而是一种...避恐不及的惊讶。

    他走出御书房后,门扉被宫人们慢慢关阖,他微微侧过身子,眯着眸子透过渐渐狭小的门缝望着那抹清绝的背影。

    良久,终是勾唇笑了笑,抬脚离去。

    他虽早就听宫中传言,当年冷后和景帝不和,但他也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到了憎恶的地步。

    恩,比想象中要麻烦一点,不过,似乎也更有意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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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门紧闭,殿内恢复寂静。

    司彦瞟了自己母亲一眼,重新踱回御座,默默盯着她,缄口不语。

    “彦儿,绝不可封沈旭为相。”冷岚歌亦走上前,带着几分焦急,打破了沉默。

    司彦冷笑一声,道,“如果朕非封不可呢?”

    “彦儿,封王拜相一事绝非儿戏,怎可如此草率?”冷岚歌蹙起眉心。

    “草率?”司彦又是冷冷一笑,反讽道,“我看母后之前封个王也很草率的。听说那瑞王也寻回来了不是吗?母后今晚难道不该高兴才对吗?怎么一见到朕却这副愁容满面的模样?若让旁人瞧见了,怕是会以为那小子才是您的亲生孩子,朕倒成了捡回来的私生子。”

    冷岚歌听完这番话,怔怔地望着他,她没想到他竟对自己带着这么多怨气,身子晃了晃,险些有些站立不住。许久,才苦涩地道,“彦儿...”她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同他讲,可启唇又止,终是又化为一声低低的‘彦儿...’

    他一瞧见母亲露出这种难以言明的难过模样,心底也变得有些不舒服起来。

    可他面上却不肯表露出分毫,只是别过脸,生硬地逐客道,“如今母亲将那诏书烧也烧了,而且叔父实则也无意称相,真的是母亲多心了。朕看天色已晚,母亲还是早些回宫歇息罢。此事延后再议,也就是了。”

    冷岚歌轻叹了口气,慢慢弯下腰,像个寻常母亲一般,将他先前扫至地上的狼藉重新摆回书案。

    他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泛起一番说不出的滋味,可嘴上仍带着几分赌气道,“你又何必做这些?放着自有下人收拾,再不济,全都丢了便是。”

    她凝眸望着他,伸出手来,想像摸归儿一般摸摸自己儿子略显清瘦的脸颊,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她的手在空中僵了半晌,终是涩然一笑,“皇上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为什么?”在她的手刚碰触到门扉的那刻,他终是喊问了出来,“为什么你总是要站在我的敌对面?”

    他看见她的肩头隐隐有些发颤,像似过了一世,才转过身来,含泪道,“哪有做母亲的会想害自己的孩子,或是和自己的孩子为敌?”

    “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吗?”他忍不住带着最坏的想象去揣测,那是他常常做到的噩梦,“还是因为我不是你和那个人的孩子,所以你才总让我不快活?”

    冷岚歌心中忍不住卷起一片凄然,她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孩子是这样想她的。

    “为什么你嫁给了父皇,却不好好爱他,心里还要想着另一个人呢?”司彦望着她布满雾气的眼睛,像似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终是忍不住将那些隐忍在心中许多年的疑问全都朝她抛出,“他们说,是你...是你亲手引那个人害死了父皇...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是不是她?

    是不是她?

    似乎时光已经过去太久了,这么多年的避而不谈,久到已经让她真的有些回忆不起来当初的种种。

    她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步田地的呢?

    她痛苦地望着他,分明是想哭的,可是下一瞬,却极轻地笑了出来。

    “或许...真的是我。”

    是的,真的全部都是因为她。

    全部都是她冷岚歌的错,才会害得他们手足相残,害得自己的孩子如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