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又柔和。你会想她一定做着极美的梦,因她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即使闭着眼,你也可以想象出那眼眸中该是如何的流光溢彩。可令他呆住的不是这张脸有多美,而是两人这鼻尖碰着鼻尖的距离。她的肌肤温热,不似自己的带着凉意。她睫毛很长,眼梢处微微翘着,颇有一丝俏皮的味道。她的眉毛不似一般女子那样细长,反而有些像剑眉,却又不显冷硬。
“看够了吗?”
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云承一惊,连忙转过身去。结巴道:“没、没看!”
子兮不甚在意第笑笑,翻身下床。
“你……你怎会在此?”云承红着脸问。
“呵!”子兮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这才道:“昨夜不知是谁拉着我不让我走,如今倒怪起我来了。”
“对、对不起。”云承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赵苏杭笑笑,拍拍他的头,“小懒虫,快些起床吃早饭了。”说完之后便出了门。
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云承已数不清多少日夜他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而今,他终于又有了依靠。
☆、游玩遇袭
“承儿,快点啦,再晚就来不及了。”落日的余晖照在子兮的身上,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朦胧又静谧。若忽略她此刻双手叉腰的姿势,会让人疑似落霞仙子下凡。
子兮话音刚落,西厢房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同样一身白衣的云承。“姐姐,怎么样?”云承右眉一挑,手中折扇唰的一下打开,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呀!承儿,好帅哦,哈哈!”子兮看着走到面前的云承,右臂一抬,搭上他的右肩,得意地道:“果然不愧是我子兮的弟弟!”
云承却似很嫌弃,打掉她的的右臂说道:“姐姐,拜托你矜持一点好不好?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子兮却不以为意,再次搭上他的肩,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说:“承儿,这么快就会训诫我了?嗯?”
“我不是训诫你,只是这样似乎不太好,我怕别人会议论你。”云承担心道。
“没关系了,我自有我的活法,只要无愧于天地、亲朋、不损害他人利益,我自活得恣意,何必在乎他人眼光?”说着低头看了一眼云承,接着道:“日后你亦要如此,知道吗?不过我不强求你,你自有你的想法,无需在乎他人的看法,但求无愧于心,怎么开心怎么活。”
云承听完又问:“可是姐姐,我有梦想,若我不约束自己,不努力,怎能完成我的梦想?”
“梦想?你的梦想是什么?”这小子不会还没放弃复仇吧?
云承抬头认真地看着子兮,郑重说道:“我的梦想就是保护姐姐,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他认真的模样明显让子兮怔了怔,过了片刻才淡淡回了一个“嗯”字。傻孩子,有谁会陪谁一辈子呢?我们都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只不过时间长短罢了。唉!罢了罢了,日后你会明白的。
人来人往的熙和大街,街道两旁无论茶楼酒肆、赌坊花楼皆是灯火通明,路边摆满了小摊儿,各种叫卖声充斥耳膜。
“姑娘,您真识货,这可是上好的胭脂!”左边脂粉铺子前的摊贩不听地向姑娘们吹嘘着他家的胭脂水粉。
“哎呦,这位公子,这可是上好的岫玉,跟您身边这位最为相配!”右边一摊子前,以为俊秀的公子正拿着一只玉簪插在小妻子的发间。
“那个好看,上面绘了燕山呢!”
“这个才好看,山山水水的,仿似人家仙境。”一群姑娘在花灯摊前叽叽喳喳地选着花灯。
……
“姐姐,你有什么想买的吗?”云承扬起脸看着子兮。
“呵!”子兮轻笑一声,“没有,今夜是带你来看热闹的。你呢,有没有喜欢的?”
“我们也去放花灯许愿吧?”
子兮挑眉,“怎么?承儿也想求姻缘吗?”又故作惊讶,“可是承儿,你才十岁。”随即又恍然道:“哦~你有喜欢的小妹妹了,是不是,哈哈哈!”
云承看着笑的好不得意的子兮顿时羞恼:“哪有?”
子兮看着脸红的云承,突然玩心大起:“真没有吗?”
“真没有!”
“那你为何要放河灯许愿呢?”子兮一副“你别装了”的表情。
“我、我……”云承大急,不知道说什么,心一横道:“我就是没有!”
子兮顿觉好笑道:“承儿,今日是七夕呢!”
云承松了一口气回道:“是啊,七夕呢!”
子兮双手抱胸,挑眉:“所以呢?”
云承不明所以:“所以什么?”
“所以,他们放河灯代表什么呢?”子兮好整以暇道。
“祈求一个美好姻缘呗!”云承脱口而出。
子兮抱胸,挑眉,看着他不语。云承心下恍然,白了她一眼,手中折扇一摇,大步而去。子兮见状,撇撇嘴,觉得自己挺无聊的。
皓月当空时,贯穿颖城东西的颍河畔,一片灯火通明,河面上,盏盏河灯随波飘荡,点点火光与夜空的繁星遥相辉映。一叶扁舟无人撑蒿,随着河水飘荡,其上一白衣女子躬身蹲下,双手捧起一盏河灯,但见河灯上写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想是一对儿情侣放的吧,看着手中河灯,女子的嘴角略带嘲弄的扬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呵呵!放下河灯,扒拉两下河水送走。
“姐姐,姐姐,你发什么呆呢?你看那边的船好大好亮啊!我在云州都没见过呢!”云承一手摇晃子兮,另一手指着河中心的明亮之处。
子兮闻言顺着云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颍河中心一艘二层画舫周边挂满了形色各异的花灯,俨然成为众人观赏的中心。舫中丝竹之声断断续续传来,隔这么远还能透过窗户的纱幔看到一个个翩翩起舞的婀娜身姿,两个红灯笼在桅杆上随风轻轻摇曳,其上狂草的“红楼”二字尤为醒目,原来是红楼的画舫。红楼虽为风月场所,却不同于别的烟花之地,只供各种喜欢乐曲之人所需,楼中男女皆有,且皆只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等各有所长,客人不可以在此留宿,是以取名为“红楼”,以和普通青楼区别。
子兮收回目光看向云承,揉揉他的头发道:“承儿想去看看吗?”
“嗯,想呢!”云承点头应道。
“好,那我们划过去。”说完便要撑着竹蒿让小舟驶向画舫。
子兮却在此时一把扔掉手中的竹蒿,一手拦起云承飞身而起落在小舟另一头,另一只手中的白绫已以凌厉之势扫向从水中直冲而起的五个黑衣人。一击过后,放下云承,足下用力,让小舟向画舫的方向驶去,接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