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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针锋相对,只抢过了容泽抱着的酒坛子,迫不及待地打开。醇厚浓郁的香味顷刻间流泻,引诱着人的五脏六腑都是醉醺醺的。她拿过一只碗,先给自己满上,轻轻抿了一口,随即眉开眼笑地“啧啧”两声,竟是长离醉!

    “今日没太阳啊,你怎么这般大方?”她笑着揶揄。

    “也不想想今天什么日子!”容泽不屑地撇撇嘴,对她说自己小气不置可否。

    “什么日子?”子兮一呆。

    “我看你真是傻了!”容泽一个爆栗敲在她额头上,他是真下了狠手的,子兮的额头瞬间便红了,伸手揉了揉。

    容泽不以为意,反倒讥笑:“近日操心多了吧,让你多管闲事。”又幽幽叹了口气,“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长离一醉

    对于忘了自己的生辰这件事,子兮倒是没放在心上,然在场的另外两人倒是反应颇大。

    “你(姐姐)今日生辰?”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子兮看去,见云承和兰彧皆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神情中皆有几分懊恼。

    子兮尴尬地笑笑,“我自己都忘了。”是以,又怎么想起来同他们说呢?其实她知道自己生辰,只是没想起来还要庆生。

    “是彧之错!”兰彧低叹,“你若不是忙着为我治病,又怎会连自己的生辰也忘了呢?”

    “不怪你啦!”子兮没所谓地笑笑,“只不过是个生辰而已,我从未放在心上的,也只这小子小题大做!”她说着狠狠剜了容泽一眼。

    容泽无辜地耸耸肩,“我想你今日一整天都会待在此处,往年只要你在容府,我都会陪你过生辰的,今年又怎能例外呢?”

    是吗?!子兮翻了一个白眼,对他这套说辞抱怀疑的态度。

    容泽笑笑,看了一眼沉默的兰彧,催促着子兮喝酒,“快尝尝,味道如何?”

    她方才已经尝过了,只是压制着肚子里的馋虫,取笑了他几句,这会儿又闻到香气,再也忍不住,端起碗,一饮而尽,委实不像女儿家所为。

    “比之以往,更醇厚了些!”子兮咂吧咂吧嘴,回味着那满口的清醇。

    “这可是八年前我们一同埋起来的呢,自然比之前的那些要好。”容泽得意道。

    “哈哈!”被他一句话勾起往事,子兮不禁大笑,他二人初识在那片杏林,彼时她为何会在杏林里砸到容泽,便是因容泽正在吭哧吭哧地埋酒坛子。

    他说那是他亲自摘的杏花,亲手酿的杏花酒,那时,她已以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六岁女娃博得了他的同情,早已“冰释前嫌”,是以,特许她能与他一同埋酒。他平日最舍不得的便是他这酒,子兮每次来容府都要偷偷地挖出来,虽然其实他都知道,今年自己主动拿出来,倒是稀奇。

    “我已命人做了几个小菜,待会儿便送过来。”随着容泽的话音刚落,便有送饭菜的小厮敲了门。

    八宝鸡,莲菜排骨汤,清蒸鲈鱼……都是她爱吃的,子兮不禁食指大动。

    她唤了兰彧,云承一起吃,并未二人斟了酒。她早已看出云承对酒的期待。

    “兰公子的身子适合喝酒吗?”容泽瞥了一眼端起酒杯的兰彧,凉凉道。

    “无妨。”子兮微微一笑,“这酒已被温过,在这冬日里,喝酒暖身。且长离醉只是花娘,没什么度数,不会醉人。”

    “容公子如此关心在下,彧实在感激不尽。”兰彧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哼!”容泽轻声哼了哼,又看了一眼子兮,表达他的不满。

    子兮无奈地笑笑,其实她知道容泽为何不悦。只这长离醉是他让自己喝的,然自己却毫不吝啬地请他人一起喝,是以,他心里不大爽快罢了。对于他还如此小孩子的心态,子兮不予置评。

    兰彧淡淡的品着酒,然这个“品”字只是在外人看来如此,他根本尝不出一点味道,虽然那清醇的香气由鼻吸入内。

    “此酒名唤长离醉吗?”兰彧放下酒盏,眼睛微微眯起,似乎真的在享受这难得的美酒。

    “不错。”子兮道。

    “长离……”兰彧的眼睛眯的更狠了,他轻轻呢喃,“长离阁,墨长离……长离醉……”

    子兮和容泽皆是脸色一变!

    “确实好名字!”兰彧轻笑,“呵呵!”他玩味的笑容在容泽看起来是那么得可恨。

    “喝酒便喝酒,哪来这么多废话!”他愠怒道。

    “我给你的药吃了吗?”子兮转移话题。

    “敢不从命!”兰彧微微一笑。

    “嗯。”子兮点头,“应该还没这么快见效,起码要过了这个冬日,你的味觉才能恢复。”她看似平淡的一句话,使得兰彧和容泽微微愕然。

    容泽更多的是惊讶,惊讶过后,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对此,兰彧毫不在意。他淡漠地瞟他一眼,看向子兮的眼神中有一分难以置信,更多的确实毫无感情,见子兮毫无所感,他低低一笑,语气自嘲,“我还真是自不量力啊!”

    子兮心下一紧,一杯酒水下肚,缓解了她的自责。容泽与长离,她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姐姐,”云承坐在子兮身边,他虽看得出来这三人之间的气氛诡异,然他并不是很懂,他问,“这酒为何唤长离醉啊?”他以为他在为三人解围。

    “好听啊!”子兮对他一笑,“只是个名字嘛,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话既是敷衍云承,又是漠视兰彧的反应。

    犹记得几年前,她路过容府,寻相识五年的容泽玩耍,容泽见到她后,兴奋地对自己说:“小兮儿,你知道吗?我为我的杏花酒取好名字了。”

    她当时颇为惊异,只因这酒酿出来后,容泽一直未取名,她耐不住容泽烦扰,便说:“不若就唤杏花酿好了。”然容泽对之嗤之以鼻,并嫌弃地看着她,道:“你还真是一俗人!”她无奈地笑笑,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可他却突然说他取好名字了,她适时地表现惊讶与期待,问:“什么名字?”

    “长离醉!”他整张脸看起来如镀了一层金光,双眼晶亮,“就唤长离醉!”

    她不得不惊讶,“你和长离?”

    他轻轻点头,神色赧然。

    “她知道吗?”她一语双关。话音刚落,便见他如霜打的茄子般,垂下了脑袋。

    “长离是个好姑娘。”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然与你不合适。”她不得不惋惜。

    “为何?”他腾地抬起头,双眸染上重重怒火,子兮被他的反应下了一跳。

    “你是容家下一任家主!”她近乎无情地道出原因,因他不会不知道。

    “那又如何?”十四岁的少年有些决绝,“这家主不做也罢!”

    “哦?”她不为所动,“那红楼楼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