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回到宿舍了。]申念初很想见到母亲,他原本打算今天开了体检单便回家,可谁想这一来二去,竟因为韦笙而耽误了心思。
母亲很是理解,也没有任何抱怨:[那我们明早在医院见面。]
话说到这里申念初突然反应过来,他刚刚走的着急,以至于书包还在那公寓的地上。母亲的体检单在书包里,他必须得拿回来。想来,韦笙在他生命中的比重比他想象的还要重。申念初想了想,对母亲说:[好,明早见。我们放假了,体检结束我和你一起回家。]
放下手机,申念初反复琢磨:明天一大早趁着韦笙还没起床的时候过去一趟,拿回书包的同时…把钥匙还回去。
夏日的天气反复无常,半夜起风打雷,早起之时还下着雨。
申念初冲着窗外看了看,收拾东西便起身离开。下楼出了电梯,他远远又瞧见韦笙站在宿舍的大厅里。申念初皱眉又看了几眼,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韦笙余光扫到申念初,凝视片刻朝着他走过去。他手里拿着申念初的书包,脚步最终停在几米之外。韦笙目光很冷,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他抬起手将书包扔到申念初脚边,随即双手插兜转身便往外走。
“喂…”申念初皱眉喊他,低头捡起自己的书包。
“别误会,”韦笙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说,“要不是有你妈妈的体检单,现在那书包肯定在垃圾桶里。”
“…”申念初握拳,咬牙深呼吸,“你等一下。”
韦笙看着他,眼中有些情绪浮动:像是期待,像是带有不确定的忐忑。
申念初避开韦笙的视线,朝他走了几步后拿出兜里的钥匙,“这个还给你。”
“…”韦笙沉默嗤笑,拿过钥匙转身不再看他。
第12章
申念初与母亲在医院门口见面,他远远瞧见母亲朝着自己走来,一时慌神竟像是忘记了这五年的记忆,而自己就是20岁的申念初。
“怎么站在这里发愣,热不热?”母亲抬起手为他擦汗,笑意盈盈接着道,“别中暑了,下次找个阴凉地。”
“恩,”申念初连连点头,一双眼睛在母亲的脸颊上转了又转,“我一点都不觉得热。”
母亲见他这幅样子,笑着又说,“你怎么了?平时多说你几句你肯定觉得不乐意,今天是怎么了?”
申念初咧着嘴笑,连连摇头却不忍再说任何话。眼前的母亲与记忆中的样子重叠,申念初忍不住回忆失去她时的痛苦与纠结,心中更是一阵慌乱,“咱们中午去吃什么?你想吃什么?”父亲去世之后,申念初很少与母亲说起自己心里的想法,有什么话都憋在肚子里,久而久之交流也少了。
“这么热的天气,要不会去给你做饭?”母亲没瞧出他的异样,拉着儿子一道往医院大楼走,“做你喜欢吃的,怎么样?”
“当然好。”
体检从空腹抽血开始,申念初将母亲送进医生的办公室,自己一个人坐在旁边的长凳上发呆。
他拿出手机,下意识点开与韦笙的聊天界面:[谢谢你帮我开体检单。]
一张体检单对韦笙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儿,就连申念初自己都觉得没有必要让他帮忙,只是…
想了想,申念初删掉了已经编辑好的短信。韦笙早晨转头离开之前的眼神他印象深刻,有些东西一旦走出一步便没有回头的机会。况且,这对他来说也是很好的发展…
申念初坐着发愣,昨天与他交谈过的工作人员走到他身边,接着将手里的水递给他,“你喝水。”
“谢谢。”申念初连忙接过来。
“那个,如果院长问起韦先生,能不能别提起我为难了你…当时我确实没有开体检单的权限,所以不是故意的,我…”
“没事没事,”申念初皱眉想了想,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帮你跟韦笙说,不会…不会怪你。”
不到24小时,申念初和韦笙之间便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盯着手机感慨事情发展不受控制,同时也觉得新奇…同样的人,却又了完全不同的经历。
申念初深呼吸后拨通韦笙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韦笙在电话那端沉默,只能透过呼吸声确定电话的另一端有人存在。
申念初皱眉,张嘴问,“喂,能听到吗?”
“我不叫‘喂’,”韦笙开了口,惜字如金,“有什么事儿?”
申念初照顾他的这一周,确实不怎么叫他的名字。以往称呼他‘笙哥’,奈何那日听到左婷也这么唤他,心里总归不舒坦,他曾私以为这称呼只属于他一个人,谁想是自己自作多情。况且…申念初有着25岁的记忆,对着23岁的韦笙,实在找不到当年那羞涩的感觉。一来二去,他连名字都不愿叫了。当然,这不过是些不经意的心思,若不是韦笙说起这句话,申念初只怕在心中都无法将两者关系串联。
“刚刚…”申念初停顿片刻,调整语气保持正常,“那个开体检单的工作人员跟我说,她不是有意为难我的,所以她希望你能…”
申念初的话还未说完,韦笙心里审会打断他,“希望我能说句好话是吧。”
“恩,”申念初进而解释,“我也不觉得她是为难我。”
“你和她什么关系?”
“什么?”
“她跟你说一句话,你打个电话来求我?”韦笙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也带着冷漠,“她跟你什么关系,犯得着你打这个电话?”
“…”韦笙的态度显而易见,申念初自然也明白。他说不了太多,否则便会后悔自己拨出这个电话,“抱歉,我…”
“不必,”韦笙打断他,“没什么别的事儿,我挂了。”
韦笙说完,切断电话将忙音留给申念初。申念初这些天惊讶于韦笙的态度,却也在心中找了个最为合理的解释。大抵韦大少爷觉得没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申念初在认识的第一天便‘划清界限’,自然让他面子里子都接受不了。申念初不愿仔细盘算在学校的偶遇为何有诸多的‘无法解释’,横竖两人之间没了发展的可能性,既然随了申念初的意愿,其余的便不再重要。
体检进行到一大半,申念初被医生叫了进去。
“…从b超来看,还不能完全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医生指着屏幕对申念初和母亲说,“我们这里只是体检中心,具体的情况建议去医院检查,以防万一。”
申念初点头,心中一惊,“那现在从b超看是…”
“良性恶性看不出来,但是这个大小算是发现的比较及时的。”医生想了想又说,“体检中心的体检报告过几天才能出来,我看见了早点给你们说,免得耽误了。我建议你们这几天就去医院重新检查,不要等…组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