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近乎呢喃。
“……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10/2的更新~
开头第一句话出自我男神菲兹杰拉德的书。
“飘风不终朝 骤雨不终日”出自《道德经》
茶杯梗出自第三章 的设定。原型是电视剧里面邝露送给润玉用来接露水的透明茶盏。
以前的小甜都要变成玻璃渣了~
终于小虐大龙啦!!我写得好开心!!大声告诉我,你们这些嚷嚷虐大龙的是不是也很开心!!!
那就,下一章继续虐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两天有些聚会推不掉,所以可能会断更两天
正好让我理理思路啦~
第10章 她的珠子
当年,花界长芳主曾对他说,但凡付出真情,都盼得彼方回报以对等之情。
润玉曾有过喜欢的人,自然明白这感受。那邝露呢?她又是如何在这千年冷漠等待中,坚持下去的呢?
润玉不愿再想。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再回忆起往昔,总觉得仿佛利刃,刀刀致命。
“天帝陛下。”
处理完朝政后,前往璇玑宫的路上,一道声音传来。
“天帝陛下!”
润玉并不想理会,继续前行。
“应龙润玉!”原本满满少年朝气的声音此刻充满了怒火,“你的心,莫不是千年玄冰做的吗?!邝露姐姐已……”
“殒身”二字再也不能出口,禹佰被润玉回首投来的眼神牢牢钉在原地。
那是怎样的眼神中啊?满满的死气以及浓厚到化解不开的悲哀所凝成的瞳孔似是旋涡,沉重的伤痛让人轻易不敢再多言语。
虽然没有人比润玉更清楚邝露已死的事实,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听人提起。
“看在她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润玉垂下眼眸,继续往璇玑宫走去,“滚。”
殿外的喧闹被一扇门隔之身后,润玉蹲下身,摸了摸来到自己脚边的魇兽,难得温声:“还好你在……”
下一秒,魇兽就吐出了一个梦境。
再次见到熟悉的人影,润玉竟一瞬间红了眼眶。
是邝露!
画面浮现在大殿中央——
【小小的邝露走在彩虹桥那边,看见了一个哭泣的白衣少年,人身龙尾。】
润玉呼吸一窒。
【“他可真好看!”小姑娘小声嘟囔,“尾巴也这么漂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夺目。”
“可是他为什么在哭呢?”小姑娘小步上前,似是想要前去安慰他。】
去啊!去啊!
【“还是算了吧。”小姑娘转回身,越走越远,自言自语,“他来这里发泄心事,就是不想被人知道吧?若我贸然上前,只怕他以后,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了。”】
整个梦,都是蓝色的。
润玉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门板,跌坐在地上。
怪不得,她愿意追随自己。
怪不得,她说曾见过龙的真身。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第一个赞美自己真身的人,是她;第一个没有理睬先天后,没有背叛自己的人,是她;第一个愿意发誓,承诺誓死相随的人,也是她……
一切的一切,从来都是她。
魇兽似是察觉到主人悲痛难言的心情,主动走到他身边,用头拱了拱他的手以示安慰。
润玉的手不经意间划到了一个光滑冰凉的物体,定睛一看,原来是魇兽脖子上不知何时,竟挂上了一个墨蓝色珠子。
心中似有所感,润玉僵硬地伸出手,有些激动地解下了魇兽脖子上的细小链子,将珠子握在手心。
就在他的手拖住那颗珠子的时候,邝露的声音蓦地在大殿回响——
“陛下。”
润玉浑身一颤,纵然心中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邝露留下的虚幻之音,他脸上仍是挂起了笑意。
似哀切,似欢喜。
“……我在。”
“邝露如今所行之路,荆棘密布,艰难险阻。”
“总有些心中之事,不吐不快。”
*
“此话当真?!”丹朱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若锦觅真能说服斗姆元君,愿意她见上一面……赶紧去告诉陛下这个好消息啊!”
彦佑点点头,“此事确实需由陛下出面。”话音一转,他有些迟疑,“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润玉他,他如今……”
丹朱长叹一口气:“他如今怕不是要在璇玑宫里生根了。”
彦佑脸上也没有了贯做的轻浮笑意,微微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情之一字,最是难料。”丹朱与他并肩而行,“以往我们谁有没捅破他的心思,只盼着他能自己知晓。谁知一个两个,竟是都闹到这步田地……”
先是锦觅后是润玉,两人想起往事,俱是感慨万千。
*
润玉如今闲着没事儿,就爱握着那珠子,听听邝露的声音。
“……从殿下到陛下。我总盼着啊,有朝一日,那个曾在彩虹桥见过的白衣少年,会回头看看我。”
为何不早告诉我。
“却没想到,纵我陪你历经千难万险,走过万水千山,也终是比不过,她与你初见的天真笑靥。”
你以前,曾是何等心痛。
“我曾想过,只要能伴您左右,名分什么的,并不重要。可在另一个世界历劫的这几年告诉我,爱情里,是从来容不得第三个人的。”
我虽身在至尊,执掌天界。但却是个万年孤独的命理,身边之人更是向来寥寥。
“邝露虽然爱如萤火般卑微,却也绝不愿与人并称一类,沦为那见不得光的替身。”
因此,从来没有什么第三人、从来也没有什么替身。之后的漫漫岁月,你会是永恒的唯一。
“如今,我也有些倦了。”
所以不要,不要丢下我。
“邝露曾以为,比起火神,夜神殿下温润如玉恰似那漫天星辰流光。”
我甘愿为之前所做的,所有令你心伤之事而付出代价。
“但不曾想到,比起那红莲业火,夜神的泠泠暗辉,更为灼人。”
只求你能回来。
“露水尚能克火,却是永远无法润泽,那光滑冰凉的玉。”
……回来。
即使是当年受雷刑,润玉也不曾如此痛过。
五脏六腑好似生生被人割裂开,润玉死死咬住嘴唇压抑自己的悲鸣,只觉得什么涌上喉咙。
“咳咳。”
地上一片猩红,润玉额头青筋暴起,连眼角都染上了几分血色。但他却丝毫没有尝到什么血腥之气,只觉得口中满满的,全是苦涩哀戚。
一遍又一遍,纵然如此之痛,润玉也依旧没有放下那珠子。
这是邝露的声音啊。在他找到救回她的方法之前,它是唯一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