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要上吊的,小丫头十分不理解问道:“睡几个男人罢了,你不喜欢他们撵走就是,干嘛要自杀?”
小丫头往聚义厅的虎皮椅子上一坐,面对几个面目扭曲的喽啰和哭天抹泪的女人发号司令道:“我叫雪姝,今儿起这山归我了,你们酒窖的好酒换着样儿起出来孝敬本大王,还有你们几个男宠要顺从各自的主人,在我们雪族,被选做男宠的男人等同于侍奉神灵的童子,要珍惜你们的荣誉。”她看看天上已经月上中天,突然蹦到了院里大叫:“完蛋了,我爹一定生气了。”
山路上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姑娘,姑娘。”
这个叫雪姝的小丫头立刻兴奋大喊:“威哥,我在这儿。”
一个提着灯笼的壮汉寻了上来,这汉子脖子上挂着火焰形的玉,头发梳成辫子,一身草原人的打扮,藏蓝色的袍子,带着弯刀,一手放到胸口施礼道:“姑娘好兴致,祭司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雪姝调皮的一吐舌头:“无非是贪玩,他能奈我何?”
汉子一脸无奈道:“不光姑娘贪玩,塔沙公主殿下也贪玩。”汉子欲言又止,雪姝眼睛露出光彩:“塔沙怎么了?”
那汉子把手里的灯笼挂在一边,露出了一点猥琐的笑,看看左右没有其他人双手一摊说道:“殿下也不知怎么瞧上了迎接我们的那位太子爷,竟然早在长河边就宠幸了。
若他是普通人,咱们带回去也就是了,殿下有了身孕,高兴之余非要带他回去做驸马。
蛮子皇帝很生气,只许塔沙公主嫁过来做太子妃。两位大人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私奔了。大祭司而今没法和蛮子皇帝交代,也没法跟陛下交代,彻底气炸了。”
雪姝眨巴着眼睛,半天冒出一句:“太刺激了。”
第3章 轩辕二蛋
雪姝不管这些先拉着凌威往里走,边走边说道:“反正已经乱套了,那咱们就躲在这里省得触了我爹的霉头,我给你说,我找了个喝酒的好所在。”
她把那汉子按在虎皮椅上,冲着那些喽啰说道:“给威爷上酒。”
草原的人嗜酒,那位威爷一看这座位不适合自己坐,挪到右下手坐下拎着坛子先喝掉两坛,脸上有了点红晕的神色,袖子一擦嘴:“谢谢姑娘。”
雪姝一脚踩着案几颇有山大王的神/韵,自己也喝了一碗傻笑着说:“我爹这会儿肯定发疯似的找塔沙公主殿下,有酒有肉咱们就在这儿乐呵着,这会儿回馆驿不是傻吗?”
那位威爷站起来答应:“凌威全听姑娘的。”他检查了一下山寨的屋舍,立刻挑选了最好的一处屋子亲自动手给雪姝收拾出来让她居住,又把那外间屋的乱七八糟家具都搬运出去,摆放了床榻自己睡。
喽啰们受雪姝解药控制,都成了凌威的奴隶,伺候这两位新主人就寝之后,抱头痛哭……
天明的时候又来了个异族的男人,打扮同凌威一样,汉语却说得比他流利,这小子见马棚顶上吊着的笼子里养着那只雪貂,立刻整理衣服行礼大声道:“凌远给姑娘问安。”
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的雪姝一听这声音就命人当值的喽啰上酒,拉上凌远,叫上凌威,立刻坐到聚义厅上开喝。
凌远显然比他哥哥话多,往那一坐就开始学起来大祭司雪秉臣,大人往案上一趴就哭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雪姝嬉皮笑脸,一手搂着一个说道:“你们俩把这山寨加固一下,咱们且做一回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公道大王,这可是论秤分金银的。”
主仆三人接管了酒窖和原来寨主的金库,那几个小喽啰不敢跑不说,也不敢招惹山上那群被抢上来的苦命女人。
雪姝不理解她们整天哭天抹泪,以为她们是嫌弃山上的喽啰长得丑,命凌远去给他们找裁缝做衣裳,再不行买点脂粉打扮一下。
凌远哭笑不得解释:“中原的女人从一而终,她们是哭自己的命,而今她们就算回家,家人也不会接纳她们。”
想想之前下山了十几个女人,又回来了七八个,雪姝生出了同情心。
命凌远多找几个裁缝上山,给姐妹们做新衣裳,给她们分些钱让喽啰保护她们下山去买些首饰,这些虽然补偿不了什么,对于女孩子而言会开心一些。
原本山寨里有十几位寨主,一百多喽啰,而今就剩下十几名喽啰兵和十几个没地儿去的女人。再加上寨主雪姝和副寨主凌家兄弟两人。
就这十几个喽啰兵分成了两班看守寨门,这会儿气喘嘘嘘跑上来了一个,单膝跪地大声说道:“报大王,天王寨的轩辕寨主来下战书。”
递送上来的是红色丝带系着的布卷儿,打开一看几个字:请燕回山的寨主兄弟去群芳院商议并寨事宜,落款是轩辕。
雪姝打小爹给请了不少老师,教中原话,中原文字的,以及周围各国的语言的文字都有涉猎,虽然她武艺不精,法术不会,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几个字她也不过认识一半儿。
作为陪读的凌远凑上前,俩人总算弄明白了纸条的意思。
喽啰哭丧着脸劝道:“大王别冲动,当初咱们和天王寨井水不犯河水,以燕回山为界,各自做各自的买卖,而今咱们寨子就剩下这几个人,天王寨这是想吞了我们。大王还是好言语先应承了,能许些金银最好,好歹保住咱们吃饭的地盘。”
雪姝问明了群芳院的地址,领着凌威和凌远要去赴约,笼子里的貂儿这几日似乎胖了一圈儿,见雪姝出门,连忙挪着小短腿跟上。
这个小东西还是几年前爹抱回来给她的,特别难喂养。
五谷杂粮不吃也就罢了,鸡鸭鱼肉也不吃,唯独雪姝最喜欢的枣泥糕它勉强吃两块,若不是它生的萌蠢,又跟她寸步不离多年,她才不高兴照顾它呢。
提着貂儿脖颈的毛皮把它放在马上,一边催马一边埋怨它:“你都要成仙了,从昨天到今天就吃了一块儿枣泥糕,怎么提着还觉得重了些。”
貂儿打个饱嗝,盘算着那几个寨主的鬼魂还够它吃一阵子,心说要不是因为你喜欢吃枣泥糕我才懒得和你抢呢,愚蠢的家伙。
该死的大个子烛月给它下了封印,它连表达不满想吼一声都不行,这会儿眯缝着眼睛看着那傻丫头同身边两个护卫说说笑笑的,心说烛月历尽艰辛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假以时日头顶一片苍茫的大草原,那才是应了傻丫头的口头禅:太刺激了。
自从凌远请了裁缝上山,他们兄弟而今都换上了中原的服饰,省得出门被人盯着盘问。
贺部使团出了变故,而今不光边境紧张,朝廷对草原来的人格外敏感。
也亏了皇帝还算大度并没有过分为难大祭司雪秉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