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睢瞄她一眼,拿起自己的宝剑擦拭起来,突然一抹小失落写在脸上:“我的皇后娘娘,是你要急死我。”
“我怎么急你了?”
“说好的给我做里衣,你忘了是么。”
哦,对了。苗小柔便回去帘内取了尺子来,对毛崇之招招手:“来,给你家陛下量下尺寸。”
这里衣啊,最好是脱了衣裳量,这样做出来的才最合身。特别是下半身,做不合适了裤子不就掉了。
毛崇之苦了脸,好不为难:“娘娘,这个……奴才连针线都不是使,只恐量得不合适。”
她又招呼了德清,德清虽然会些,可瞟了眼干爹的脸色后,就赶紧把脑袋一埋:“娘娘,奴才也不会。”
毛崇之:“那个……也不早了,奴才去催催宵夜。”
德清:“奴才去看看热水。”
说完,这俩干父子溜得比泥鳅还滑溜。
白睢擦完了宝剑,收剑入鞘顺带把肩膀一耸,好不无奈:“你看,这不还是得你来量。”
作者有话要说: 量体裁衣中——
苗小柔:“行,衣裳脱了我给你量。”
白睢:“裤子要不要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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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怀疑,我就单纯得量个尺寸,下章也会高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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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写到的小细节——三岁把大彪拦腰抱起来,然后他的脸和大彪的什么什么处于同一水平线→_→
第49章
白睢脱了厚厚的衣裳, 寒冬腊月的,帐子里虽然点了炭火,却依然冷得人吸鼻涕。可这小子倒好,脱了就没打算穿回去,动来动去,一会儿戳戳自己胳膊,一会儿点点自己胸口。
“彪,偷偷跟你说,小爷胳膊硬得跟石头一样, 你信不信。”
说她没见过世面好了,苗小柔才不信:“肉怎么会跟石头一样,少来——站好啊, 动来动去的怎么量,一会儿量完赶紧把衣裳穿上。”
当然能跟石头一样硬, 白睢嘿嘿笑:“这男人跟女人,本身就不一样。且说女人, 瞧你,软得没骨头似的,刚才抱你时捏到的地方都跟面团一样软。喏,你再瞧瞧,男人就不一样, 男人这叫钢铁之躯!”
说着,就挤出胳膊上的硬块。
“闭嘴!”说得她脸颊绯红。
“你来摸摸。”
“不摸。”
“来摸摸吧。”
白睢动来动去不配合,苗小柔怕他着了凉, 只好伸手捏了一把,心中惊叹面上无波:“嗯,是很结实——转过去,再动奶奶踹你了。”
量完了上半身,又量下半身。
白睢:“裤子要不要脱?”
“你敢脱一个试试。”
“不脱你怎么知道爷的尺寸?”
苗小柔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喏,尺子给你,你自己来。”
“喂!我不会!”
丢下这一句,她就埋着头掀开帘子出去了,那脸啊,能烫熟鸡蛋。臭男人,一声不响开了窍,得亏她发现,若不然不知要被这小子占多少便宜。
动不动就勾她,还说自己是君子。
呸!
白睢苦哈哈地自己量了尺寸,也不知量得对不对。苗小柔仔细目测过后,觉得应当差不离了,便将尺寸记下明日动工。
少年锲而不舍:“嘿,要不,还是你亲自再量量?”
“你是想当着我的面光屁股?白三岁,你已经不是穿开裆裤的三岁了,我这一眼看下去,是会长针眼的。”
“……”
再量的事也就只好作罢,权当个玩笑听听。
“不过,还是等天气暖了再做吧。你看你的手,冻疮还没好,回头双凤得怪我没照顾好你了。”少年将她的手握进自己掌中,对着呵了口气,一腻歪就停不下来。
真暖和。苗小柔却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爪子抽出来,转身铺床,只道:“好啊,我明天多抱会儿汤婆子。”
三岁越来越过分了,不放过任何一个感动她的机会。在感情之中,女人惯来不理智,他还真会抓弱点。
那她也就只好再把距离拉一拉了。
晚上还是躺在一起睡了,各盖一床被子,她背对着某人,佯装早已熟睡。白睢倒也老实,不曾动手动脚,只扯了扯她的耳垂,见她没反应便躺回去睡了,好似还长叹了一声。
次日,又是军务繁忙的一天。
白睢不仅忙着排兵布阵,要跟敌军玩儿个瓮中捉鳖,还忙着提防刘成这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暗箭伤人的。听说他们在敌军前来的路上设了埋伏,这次白睢不会上去拼杀,身为主帅,他正确的指挥更重要。
上一次的大胜仗,白睢作为皇帝一马当先,算无遗策,早以威震全军。马杨现在是真臣服了,上赶着成就一场从龙之功。刘成许也是怕了,唯恐哪里叫皇帝看出端倪,只怕已修书回去问郭放怎么办了,决计不敢轻举妄动。
苗小柔安了心,晓得他必定又会再赢一场
果然如她所料,几日后敌军来袭,又被三路包抄,歼敌数千,活捉三万。刘成的军队被派出去诱敌,死伤的五百余人全在他那里。
以少胜多连打两场胜仗,白睢的这个大将军梦算是圆了吧。这消息一经传回去,岂不天威大振,叫某些人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
“这次又有什么奖励?”
“你每次打赢我都给你奖励的话,回头我不得亏死。”
少年哈哈大笑,意气风发,险些忘了形:“这话我爱听,小爷次次都打胜仗,你不得把自己都奖励给我了。”
苗小柔不应他的,埋头做针线。白睢舌头一僵,晓得自己话说过头了,张了张嘴想圆一下,又怕越描越黑,只得消停了。
这几日以来大彪总对他不冷不热,晚上睡觉哪怕手隔着被子搭过去也是不许的。他先前还不知道原因,到了这会儿才晓得了,肯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比如现在,说话没个边儿的。
他说不定早就暴露了自己,叫她发现了自己不纯良的小心思。偏大彪心里的人又是林恒,故而离他远远的,碍于面子也不点破。
糟糕了。
这可真是糟糕透了。
被看穿了的感觉太不好了,白睢又不曾认真讨好过别的姑娘,一时没了头绪不知该怎么办才能自救。
大彪心里会怎么想?会讨厌他么,会觉得他奇怪么,这么多年的感情了,说好不对彼此下手的,他却偷偷食言了,定叫她十分为难。
他围在火堆旁搓着手背,想找点别的话题:“这个……”
苗小柔却放下针线,提起挂在火堆上加热的水壶,低垂着眸子瞧不见眼底情绪:“热水好了,你出去,我要擦身。”
“哦。”
这真是没得谈了。
——
千里之外的恒阳,郭放刚刚准备就寝,就被八百里加急的战报震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