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个辅助作用,将她血液中能够治病的成分引向病源,借此来专门治疗时疫。
靳子贤开车跑到医院去接南弋希,跟医生要了绷带,在她割破的手腕上缠了又缠。
“傻丫头…”靳子贤颤抖着声音责备着。
他知道,这边是南弋希说的,还需要的,一些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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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情都以最完美的形态画上了圆润的句号,这个结局应该会是南弋希作为满意的。
百姓民众对她和元老院的信任重新回到巅峰值,南弋宫被安排在了元老院内部工作,住在stock旧宅方便照顾一双父母,而南弋莉和顾长信的日子也过得甜蜜美满。
至于她和靳子贤?
作为司罗塔共和国的三元老之二的两人,也作为一对到处狂撒狗粮的年轻夫妻,对待元老院堆积如山的文件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动不动就给忙的焦头烂额的露易丝留下一张信笺便跑出去“浪迹天涯”,而元老院内,约翰露易丝和南弋宫只得一脸无奈的处理他们二人剩下的工作。
普罗旺斯的四季都一直让南弋希十分着迷,以至于靳子贤干脆为她在普罗旺斯的施米雅娜中值班了一座小小的庄园,在无人居住时雇了一个仆人收拾一下房子。
这两年来的风风雨雨,就好像被鸡毛掸子掸过的尘灰,纷纷扬扬一番,终又落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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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年间,哪怕是分钟的安逸都是难能可贵的。
小男孩穿着一身干净的正装,在树林间追逐着一只白色的兔子,这样天真幼小的他,一定丝毫不明白战争的残酷,不懂那些刀枪剑戟间的尔虞我诈,这幅不合时世的画面,过分的美好。
眼中的目标被人揪着耳朵拎起,递到自己跟前,小男孩抬起头,看到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跑得这么快,小心摔倒哦。”那年轻女子一双弯弯笑眼,嘴角抹上几分温煦的笑容,显得那样平易近人。
小男孩接过兔子,冲那女子行了个礼,礼貌得讨喜:“谢谢你,女士。”
那女子漫不经心的问着:“你是从哪来的?”
“那边!”小男孩伸手指向西方,天边的太阳正在缓缓落下,血色的光芒泼洒在天空这张巨大的幕布上,“我住在那里。”
那女子一怔,蹲下身,一副好奇的表情继续问着:“那边是有个小镇吗?”
“不是的。”小男孩摇摇头,毫无戒备心的坦然相告,“那是个军营,里面有好多人。”
那女子蹙眉,表情变得怪异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放心告诉我这些?”
小男孩举起手中的兔子,笑眼弯弯:“因为你是个好人!”
那女子一怔,就在她发愣的瞬间,小男孩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匆忙道:“我该回去了,妈妈还在等我呢,下次见!”
小男孩迈着轻快地脚步离去,那天真烂漫的笑容映在她眼中,让她忍不住唾骂自己的奸诈。
次日清晨,烽火缭绕,紧急集结的号声赶走了天上还未归家的星星。
小男孩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便看见身边整装待发的父母。
“孩子!”他的父亲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把着他的肩膀,按得他肩膀生疼,“告诉我,你昨天遇到了什么人?!为什么我们的军营被别人发现了?!”
睡眼惺忪的小男孩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失仪并且极端愤怒的父亲。
“好了lukc。”他的母亲拉住那个涨红了脸的男人,“出去,去跟着那个丫头集合,我们该出发了…好了,好孩子,妈妈相信你,现在,去练兵场的兰草里躲着,直到我回来。”、他的母亲说完,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转身离去。
小男孩将脑袋探出营帐,看着空地上集结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
他听了母亲的话,在兰草丛里一直等到傍晚,等到天黑,等得他心里怕极了,一度怀疑他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忘了他了,是不是不要他了。
…
靳子贤陡然从梦中惊醒。
儿时的事,他也只是偶然才想起一点。
他想,那女人,也该是个母亲吧,她的孩子,也该跟那时的自己一样,生于纷然的硝烟战火之中,沐浴着父母的爱长大的吧。
他也在想,那女人会不会有过一瞬间的挣扎,如果不是因为战争,她又是否本性纯善?
靳子贤将手探向身边,却没有触到什么东西,只好披上衣服,翻身下床。
在螺旋楼梯上,他看到了正在厨房围着方格围裙做着早餐的南弋希。
靳子贤停下脚步。
如今的他,也如同当初满怀愧疚的南弋希一样,也无法将这些事情说出口了。
因为自己泄露军情而造成的一场血战,让自己的父母死于非命,归根结底,他逃不了干系。
世人皆道南弋希贵为国母却是罪过千古,殊不知他靳子贤亦是如此。
靳子贤走到南弋希身后,轻轻搂住,在她的耳根处留下一吻。
“早啊,弋希。”
南弋希轻笑一声,边继续着手中的活边转头,踮脚在身后的男人唇边印上一吻。
“早啊,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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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进来,在地上映出窗棂的形状,园中的喷泉池旁落了几只鸟,屋后老树翻了新叶,庭前的花儿开了又败,败了又绽。
琉璃之城一片安详繁荣的景象,司罗塔全体国民恭称南弋希为开国国母。
窗外,盛世江山风景如画;窗内,良辰美景倦鸟缠绵。
她可叱咤风云驰聘沙场,血溅五步抽尸踏骸,也亦愿为他做其枕边人怀中猫。
他可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冷面冰霜生人勿扰,也亦愿为她付诸余生倾其所有。
同彼此,与罪共歌共眠。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