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对,这要是在三岛上,不知会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要收他为徒。
景故觉得自己不应该隐瞒,于是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了楚灯自己的秘密:“楚......师叔,我......我其实有心疾。”
楚灯讶然:“你有心疾还敢三更半夜往山上跑?胆子不小啊!”
桑十一都不知道这件事,看着景故皱了皱眉。
景故吐吐舌头:“这叫及时行乐嘛,师叔,你不会嫌弃我吧?”
楚灯摆摆手:“没事,去了瀛洲我自有办法治好你。”
景故惊喜地看着楚灯,就差没扑上去抱着楚灯感激涕零。
琉璃又变回了猫的模样,窝在楚灯怀里被他抱了出去。
景故和桑十一睡在楚灯的房间,楚灯在桑十一的房间里坐着发呆。
“琉璃,你说我该不该回去?”他问琉璃,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琉璃打了个哈欠:“我怎么知道。”
楚灯取出自己的佩剑,拔剑三寸,看着剑身上的剑铭发呆。
那雪亮的剑身上,刻着两个端正古朴的字:枯荣。
“也不知道瀛洲还欢不欢迎我啊。”
楚灯叹了口气,和衣而卧。
一缕风从他指尖窜出来,熄了烛火。
第5章 阳京故人
景故这小子,平日里不爱收拾自己,邋邋遢遢的模样简直是猫憎狗嫌,如今来了桑十一家,穿上桑十一的衣服终于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景故的那张脸,生得实在是好,再长大点,或许就有成片的小姑娘被他迷倒。
楚灯活了吗一百六十年,还从没见过有哪个少年生得比景故好看,景故的眉目比姑娘还精致,眼角一抹淡淡的嫣红衬得他容颜有几分昳丽。
楚灯觉得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把重要的一些书装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顺便扔给景故一本关于傀儡术的书,让他自己先琢磨。
然后他就带着两个倒霉孩子和一只猫上路了。
临走前景故和桑十一去客栈跟掌柜道了别,掌柜本想送景故一两银子,景故没收。
张婶带着儿子来送他们,这个寡居的妇人泪眼汪汪地看着桑十一,嘱咐他此后要好好保重。
他们雇了一辆马车,一直往南走去。
楚灯说,他们要去阳京,那里临海,也是大陆上唯一能去三岛的地方。
蓬莱跟方丈和瀛洲不一样,每年都有一次对大陆开放的机会,蓬莱的门派弟子会被派来接大陆上的人。
而那船票,一般来说都是由皇室控制,每年二十张船票,能去蓬莱的都是皇室子弟。
毕竟机会难得,若有幸被“仙人”看中,可就不是凡人了。
楚灯当年来大陆是御剑,如今却不能就这样回去,一定会被发现。
他只能前往阳京,那里是帝都,他应该能搞到几张船票。
这一路上,桑十一非常让人省心,倒是景故那兔崽子,精力太过旺盛,问题太多,楚灯被他扰得烦不胜烦。
然后楚灯就把景故丢给桑十一,让他折腾自己徒弟去了。
楚灯就纳了闷了,景故不是有心疾吗?也不见他犯一回消停几天,怎么就这么闹腾呢?
一个月的日夜兼程,他们终于到了阳京。
很明显桑十一和景故都没见过世面,只不过桑十一得益于楚灯的多年“教导”,没景故乡巴佬得那么明显。
不过阳京的繁华还是狠狠地震颤了少年的心灵。
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城池也看过不少,却从未见过如阳京般繁华的地方。
街边商铺林立,来往行人甚至没有穿布衣的,周边建筑称得上雕梁画栋,街上甚至没有叫卖的小贩,入目之处,皆是有序的繁华。
楚灯似乎很有先见之明,在入城之前便换上了一身绸缎衣裳,虽然仍是青色,却有了几分贵公子的意味。
似乎是为了显出自己的身份,楚灯居然戴上了白玉冠。
相比之下,桑十一和楚灯就像是他的小仆人,粗布衣裳,头发仅用一根布条扎起来,跟楚灯那一身骚包的打扮简直没法比。
“走,带你们去买衣服。”楚灯又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折扇,“啪”地一下打开,一边摇一边在前面引路。
他应该来过阳京,对这里的大街小巷熟悉得很,桑十一和景故只能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说是买衣服,楚灯却把他俩带到了一处静谧的府邸。
他上前敲了敲门,门立刻被打开,里面的人一见楚灯,立刻毕恭毕敬地将他迎了进去,口中唤道:“楚先生。”
“打扰了,王爷在吗?”楚灯笑眯眯地走进去,桑十一和景故虽惊诧楚灯居然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却不得不跟了上去。
“带他们去换身衣裳。”楚灯知道了他口中的“王爷”在什么地方后,吩咐后面迎来的管家。
桑十一和景故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带下去换了身衣裳,再被领到后花园。
楚灯正和一个白衣男子坐着喝茶闲聊,琉璃化作人形,正一手一个点心往嘴里塞。
那男子看上去已是中年,眼角有些细纹,似乎带着笑意,看上去儒雅温和。
“我徒弟,桑十一。”楚灯见他们过来,指着桑十一给那王爷介绍。
他又指着景故:“我师侄。”
那王爷奇道:“若我没记错,你只有一个师兄吧,不是死了么?”
楚灯:“这孩子是他的遗物带进门的,我便替他收了这个弟子,想来他九泉之下得知,也不会怪我。”
他这才给桑十一和景故介绍:“这是大夏的恒王,顾铭,你们可以叫他铭叔。”
“我可担不起这声‘叔’。”顾铭笑了笑,抿了一口茶幽幽地道:“你这次的来意我明白了,不过我看不必浪费船票,瀛洲那边来了个人,我想你该见见。”